可是除了在山脚下的那个吻,好像他并没有表现出多浓烈的感情。
没有重新在一起的那种热烈。
所以,陆西宴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安宁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深吸一口气干脆不去想这些。
从浴室出来,安宁一眼就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翻着酒店杂志的男人。
他垂着头,依旧能看出眉骨精致深邃,鼻骨更是优秀,犹如艺术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黑色的短碎发已经快干了,衬得他冷白的皮肤更白了。简单又普通的黑色t恤和黑色休闲裤穿在他身上,却穿出了模特拍画报的高级感。
安静坐在那里时,明明一副清清爽爽大学生的样子,气质却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冷和高贵。
听见声音,男人翻阅杂志的指尖一顿,抬眸看向这边,恰好对上安宁盯着他的眼神。
“洗完了?”
陆西宴站起来,视线落在她身上。
干净柔顺的秀发从肩膀垂落,米白色的吊带裙包裹着她姣好的身段,珍珠白的针织衫将她的白净的脸蛋和皮肤衬得愈发通透细腻。
“嗯。”安宁恬静地点点头,“衣服合适吗?”
上一次给他买衣服还是四年前,尺寸也是她按着四年前买的,这样看来尺寸应该是正好的。
“从里到外,”陆西宴深邃的视线盯着她未施粉黛的小脸,“刚好。”
他尤其加重了那个“里”字。
安宁一抬眸,就对上他带笑的眼神。
脸上忽然又是一热,她连忙低下头,嘴角却情不自禁地弯了起来。
视线往下的瞬间,她忽然看见了陆西宴手上的伤口。
“你手怎么了?”
双手拉过对方的手,这才发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好几道细碎的伤口,两只手都有,掌心也有。
之前手上有泥土她没注意。
这会儿洗干净了,他手上的伤口清晰可见。
一看就是被尖锐的东西划破的,皮开肉绽的,让她心脏猛地一缩,呼吸都加重了。
“是为了找我弄成这样的吗?”
她心疼得发紧,指尖颤抖,指腹轻柔地握着他的手,想去触碰他的伤口都不敢。
陆西宴本想让她不用担心,但看她心疼的样子,他轻轻一笑,“我以为你被埋在下面了,我想着你那么怕黑,不把你找出来你会吓成什么样。”
安宁手指一抖,眼泪不争气地就掉了下来。
“你等我一下。”
她擦掉眼泪,转身就去行李箱里翻找,不一会儿提了个什么东西过来。
陆西宴看清她手里的东西,好笑地问,“你出差还带药箱?”
安宁按着他坐在沙发上,一边打开药箱一边说,“弦弦刚学走路的时候容易磕了碰了,我就习惯带一些简单的药品在身上。后来他长大一些,经常跟着我出门,我就会带个小药箱以备不时之需。”
她轻轻地处理着他手上的伤口,温柔地吹气,“现在已经成为习惯了,你看,今天就用上了。”
陆西宴抓住了话里的重点,问道,“你一直一个人带着他,你前夫不管吗?”
话落,给他处理伤口的手微微一顿。
安宁抬眸,看向他清明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