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紧紧掐着掌心，安宁拼命稳住自己的声线，“你去干什么的？”
曹涵脸色煞白，“你到底想问什么？”
“是想偷偷把孩子丢了是吗？”尽管安宁强忍着，还是在说这句话时红了眼眶。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孩子什么丢了，我不知道！”
曹涵慌忙后退两步，作势转身就要离开。
“曹涵！”安宁叫住她，盯着她仓皇的背影，“我就是那天被你在滇海丢弃的女婴！”
话落，她看见曹涵背影猛地一颤，腿软地快要站不住。
安宁现在十分笃定，二十八年前那个女人，就是曹涵！
曹涵突然转过头，看向安宁的眼睛睁得老大，惊恐与慌张几乎要从眼里溢出来。
她的视线从上到下打量着安宁，半晌后脚步不稳地跌靠在墙边。
“你、你都知道什么？”她瞪着安宁，颤抖着问，“你想干什么？”
安宁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为什么她毫无愧疚之心？
她不应该问，自己是不是她女儿吗？
她不应该有找到女儿的一点愧疚和激动吗？哪怕是一点点，为什么没有？
为什么曹涵看向她的眼里满是厌恶。
好像她是见不得人的物件一样。
安宁嗓子发干，攥紧手心上前两步，她盯着曹涵，眼底早已湿润。
“把我丢掉的人是不是你？为什么丢了我？”安宁问她，“我的生母是你吗？”
话落，曹涵的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惊讶。
她盯着安宁那张越看越像的脸，又抬眼往程公馆里看了一眼。
她忽然站直了身体，对上安宁质问的眼睛，“是！你亲妈就是我！二十八年前是我把你带去了滇海，因为我想把你丢的远远的！”
她清晰的一字一句堪比利刃，毫不留情地扎进安宁心里。
扎得鲜血淋漓，血流满地。
安宁看着她理直气壮的脸，无比陌生，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她找了她这么多年的亲生母亲，半晌后像是对证似的问出一句，“我多大？”
“十四天！”曹涵毫不掩饰地承认，指向她的左胳膊，“你那儿有颗痣！出生就有！”
话落，安宁如遭雷劈，险些站不住，脸色苍白如纸。
“为什么？”她看着曹涵那张陌生的脸，“为什么生下我又要丢了我？”
“为什么？因为我不喜欢你！”曹涵盯着她的脸，恶狠狠地说，“我讨厌你！我恶心你！从你出生的每一天，我看着你都恨不得掐死你！”
她指着程公馆，对着安宁破口大骂，“早知道你现在会站在我面前，会抢走程家大小姐的未婚夫，会干这些不要脸的事，我当初就应该掐死你，一点活路都不给你留！”
一墙之隔，程晚晚瞪大了双眼，惊讶地捂住嘴！
她听佣人说有个叫安宁的过来找曹妈，她正好想找安宁教训一顿，没想到撞见二人的对话。
她站在墙边，久久不能回神。
安宁竟然是曹妈的女儿！
曹妈把女儿丢了？
曹妈的女儿不是老家舅舅家吗？
怎么会是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