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你干什么！”
“你是不是疯了！你要做亲子鉴定！”
房间里传来韩芸惊诧的声音。
刚准备敲门的手忽然落在半空，怔住。
程晚晚站在门口，心口蓦地一紧。
“我在跟你讨论安宁是曹涵女儿的事，你突然找人给你和晚晚做什么亲子鉴定？”
韩芸十分生气，拔高了声音，“你是怀疑晚晚不是你的女儿？你怀疑我外面有人？程邵，你这个没良心的！亏我年纪轻轻就嫁给你，你居然不信任我！”
她说着就哭起来，又哭又喊，一拳拳打在程邵身上。
“我哪有不信任你！”程邵一把捉住她挥过来的拳头，“我只是保险起见，有些事我要弄明白一下。不弄明白，我心里不踏实。”
“你要弄明白什么？啊？”韩芸哭着说，“难不成晚晚不是我们的女儿，那安宁才是——”
话音刚出口，她突然噤了声，瞪大了眼睛看向程邵。
对上程邵的眼神，韩芸突然就明白了他做亲子鉴定的意思。
她骇然长大嘴巴，“你、你你、你的意思、意思是，曹涵她——”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也不敢相信。
只是话落的瞬间，她脸色白了下去。
“怎么可能！”她又快速否定，“老程，是不是你想多了？”
程邵问她，“你还记得，我们晚晚第一次跟安宁扯上关系，是什么时候吗？”
韩芸想了一下，“六年前，我们为了救晚晚，花钱买的安宁的血。”
这件事她记得很清楚，六年前陆西宴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跟晚晚的订婚，害得晚晚伤心做了傻事割伤了自己，流了很多血。
晚晚跟她一样是rh阴性血型，当时事发突然，医院没有足够的血源，只能发布重金买血的消息。
她只知道当时有个女孩输了很多血，拿了十万块钱。
后来直到有个女孩跟陆西宴秘密领了证，她才知道那女孩叫安宁，就是当时卖血的那个女孩。
“血”
韩芸惊愕，安宁也是rh阴性血！
“不可能！”她不信地直摇头，“不可能，曹涵没这么大的胆子，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那时候她才刚生孩子，还虚弱得很，怎么可能会冒险做这样的事！”
“你先冷静一下，别这么激动。”程邵安抚她，“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可能只是个巧合。”
他在商场多年，知道商场上容不得猜测。有些事一旦出现苗头，就必须连根拔起查个究竟。
他是个商人，也是个父亲，真相是不是他想的那样，查了就知道。
但他宁愿是个巧合，也不愿相信自己的亲生女儿流落在外。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不能对晚晚和曹涵，甚至其他任何人提起这件事。”程邵看着韩芸有些苍白的脸，叮嘱道，“听到没有，如果是我们搞错了，晚晚心里会怨我们的。”
韩芸慌忙点头，“查，查清楚也好我不说，我绝对不说我希望都是假的，肯定都是假的”
房门外，程晚晚的身影早已僵硬，她惊愕地捂住嘴，忍着没发出一点声音，眼泪夺眶而出。
她父母居然怀疑她的身世，居然以为安宁是他们的女儿！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无形之中都在偏向安宁！
为什么她可以得到所有！
她明明那么卑贱，放在人群里就跟路上的蚂蚁一样卑贱！
凭什么！
程晚晚泪如雨下，眼里的恨意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