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退一步,各忍一口气。
日子也能相安无事的过下去。
直到我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平衡。
三叔又叹了口气。
“你个大哥当年简直一模一样。看到你,我始终心怀有愧怀。”
“所以,如果你真的决心要报仇,哪怕拼上我这把老骨头,我也会站在你这边对抗到底。”
“你好好养好身体,剩下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
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嘱咐了佣人几句后就要离开。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抬起头。
“陈瑾言呢,死了吗?”
三叔愣了一下,无奈地笑笑。
“还没,就在你隔壁。”
“他答应了我,有什么仇怨,等你们俩都把伤养好了以后再说。”
我不屑地撇了撇嗤笑一声,“怂货。”
话音刚落,陈瑾言已经扶着腰出现在我面前。
我下意识的想要摸抢,却看陈瑾言毫无防备的在我前坐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问道:“还打吗?”
我冷笑一声,别过头。
“除非你死,否则我们之间的仇恨就不会结束。”
陈瑾言沉默许久,忽然问道:“孩子的事是真的吗?”
心底没来由没来由的疼了一下。
却还是咬着牙说:“假的,骗你的。”
“不这么说,我怎么有开枪打你的机会,只可惜那一枪没能打死你。
要是在五年前,你一定不是我的对手!”
说起来,我的枪法还是陈瑾言手把手教的。
父亲不许我碰这些东西。
他说,作为沈家大小姐,我只要会画画弹琴就足够了。
其他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人替我做。
那时我还年轻,正是无所畏惧的年纪,说什么都不肯。
其他位叔叔都不敢违抗爸爸的话,只陈瑾言每天晚上偷偷教我练枪。
练累了,我们会在空荡草坪躺下看星星。
月光见证了我的成长。
草地上也留下了我们相爱的印记。
到后来,我几乎可以百步穿杨。
即使隔着百米,也能准确无误地打调陈瑾言头顶的苹果。
也正因为陈瑾言了解我的本事,所以五年前的那场婚礼上。
他做第一件事就是亲自掰断了我的手。
自那以后我不仅打不准枪,也再也无法画画合弹钢琴。
只能像老鼠一样,苟且偷生。
在那无数个疼得无法入眠的日子里。
我只能一夜夜的回忆过去,不断累加深心底的恨。
让自己,能有一个活下来的理由。
陈瑾言显然没有相信我的话,他把目光落到了我的小腹上。
轻声问道:“那个孩子你生下来了吗?”
我倒是想。
可惜,老天爷没给我这个机会。
在逃亡的路上,他就化成了一滩血水永远的离这个世界。
其实有关的那段记忆,在我脑海里已经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了。
我记得那天的我,身上沾了数不清的血。
有我的,母亲的,陈瑾言的,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的。
一滴又一滴的血浸透了层层叠叠的婚纱,让我乎迈不开脚步。
也成为了生生世世困住我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