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恋三年,她挽着富二代的手说:对不起,他更能给我幸福。
我平静点头,默默收拾简陋出租屋里的行李。
她婚礼那天,我被迫以家族唯一继承人身份出席,收购她老公的公司作为贺礼。
满场哗然中,她不顾婚纱奔来,泪眼婆娑:你一直在骗我
我晃着香槟,看她身后脸色煞白的新郎:只是没来得及说,你就选择了‘更幸福’的路。
司仪颤抖着宣布婚礼继续,我微笑补刀:对了,提醒一下,你老公的职位……现在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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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夏末的雨,总是带着一股黏腻又挥之不去的闷热,淅淅沥沥地敲打着老城区这间出租屋锈迹斑斑的窗框。
屋里更闷。一盏瓦数不高的节能灯勉强驱散角落的昏暗,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细微尘埃,和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
林薇就站在那片光晕边缘,像是有些冷,手臂交叠着抱在胸前,指甲上新做的水钻美甲下意识地刮擦着另一只手臂的皮肤,留下浅浅的红痕。她身上那条淡粉色的雪纺连衣裙,还是我上个月省下加班费给她买的,此刻却像一道无形的鸿沟,横亘在我们之间。
她身边,站着赵煊。熨帖的西装,腕表在昏黄光线下折射出冷硬的、价值不菲的光。他嘴角噙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怜悯的优越感,目光轻慢地扫过这间不过三十平米、陈设简陋的屋子,最后落在我身上,像打量一件不合时宜的旧家具。
陈默,林薇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发紧,刻意避开了我的视线,落在墙角那个我还没来得及修好的漏水点上,我们……就这样吧。
雨水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模糊了窗外杂乱的天线和老旧的屋顶。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看着这个我曾以为会携手走完一生的女人。
她似乎被我的沉默弄得有些不安,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给自己打气,语速加快了些:对不起,陈默。我知道你对我好,这三年……谢谢你。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未来。
她微微侧身,向赵煊靠拢了一点,仿佛能从那里汲取勇气和底气:赵煊他……他能给我更安稳、更幸福的生活。你明白吗我不想再挤公交、算计着菜钱过日子了,我不想永远住在这种下雨天还会漏水的地方!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高超。我想要的是看得见的未来,是实实在在的幸福!赵煊能给我,而你……陈默,你给不了。对不起……
赵煊适时地伸出手,揽住了林薇的肩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姿态。他看向我,语气是一种施舍般的诚恳:陈默,感情不能勉强。薇薇值得更好的生活。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更好的生活。实实在在的幸福。
我缓缓地眨了眨眼,视线从林薇泫然欲泣的脸,移到赵煊那张写满赢家表情的脸上,最后落回林薇身上。
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缓慢地碾过,不尖锐,却闷钝地疼,带着一种近乎荒谬的冰凉。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那些一起啃泡面却相视而笑的时刻,那些她生病我彻夜守着不敢合眼的担忧,那些她抱着我说只要和你在一起,吃糠咽菜都幸福的誓言……原来都敌不过赵煊手腕上那块表,或者他名下某套房产的价值。
我甚至有点想笑。
原来所谓的幸福,是可以这样明码标价,并且被轻易转手的。
好啊。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纹,像深不见底的寒潭。祝你幸福。
林薇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没有痛哭流涕的挽留,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她准备好的那些说辞,那些用以安抚或者彻底划清界限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赵煊也微微挑了下眉,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即那点意外就被更浓的轻蔑所取代。也是,一个连愤怒和悲伤都不敢表达的失败者,确实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你的东西,我指了指角落里几个已经收拾好的纸箱,那里面大部分是她的物品,还有一些我们共有的、不值钱却曾承载回忆的小玩意,需要我帮你叫车吗
林薇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苍白地说了句:……不用了,赵煊有车。
赵煊示意了一下门外,立刻有个穿着黑西装的司机模样的人进来,沉默地开始搬那些箱子。
林薇最后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有愧疚,有决绝,或许还有一丝如释重负。她转身,挽住赵煊的胳膊,像逃离什么瘟疫一样,快步走出了这个她口中给不了幸福的出租屋。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楼道里远去的高跟鞋声和脚步声。
屋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持续不断的雨声,和头顶灯泡电流通过的微弱嗡鸣。
我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她常用的那款栀子花味香水的甜香,混合着赵煊留下的、昂贵的古龙水尾调,形成一种怪异又刺鼻的味道。
我慢慢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驶离破旧的小区,溅起一片水花,最终消失在雨幕和街角。
幸福吗
我低头,摊开手掌,掌心因为刚才无意识地紧握,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指甲印。
然后,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我的物品更少,一个半旧的行李箱就足够装下。所有的衣物,几本常看的书,一台用了好几年的笔记本电脑。
至于那些带不走的,或者不值得带走的,就留在这里吧。
连同过去三年那个以为平凡真挚也能换来真心、以为努力就有未来的自己,一起遗弃在这个雨天。
拿出手机,我拨通了一个几乎从未主动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起,那边传来一个恭敬无比、甚至带着一丝紧张的声音:少爷。
嗯,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声音平静无波,来接我。另外,帮我查个人,赵煊,还有他家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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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爷。您的位置是
我报出这个简陋的地址。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丝毫迟疑或疑问,立刻应道:十分钟内到。
挂了电话,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最后一件事,我从床头柜最底层,摸出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甚至有些磨损的黑色绒布盒子。打开,里面并不是戒指,而是一枚看似古朴的乌木印章,上面刻着繁复的纹样——那是家族象征,某种程度上,比任何珠宝都贵重。
我将它放入贴身的衣袋。
九分半钟后,窗外传来了汽车引擎低沉平稳的声响。不是卡宴,是一辆线条更为流畅、气场更为沉稳内敛的黑色慕尚。一个穿着考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撑着一把黑伞,恭敬地站在楼下门口等候。
我拎着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我三年平凡生活的空间,关上门,走下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
雨似乎小了一些。
撑伞的中年男人微微躬身,为我拉开车门。
车内是另一个世界。隔绝了雨声和尘嚣,只有皮革和淡淡檀香的静谧气息。
少爷,回家吗司机兼助理徐伯透过后视镜谨慎地问。
不,我靠在后座柔软的真皮座椅上,闭上眼,去西山庄园。
车子平稳地滑入车流,将那个破旧的老小区和那段刻意选择的、如今看来可笑无比的平凡人生,彻底抛在了身后。
……
一个月后。
圣汀酒店,江城最顶级的酒店之一。水晶灯璀璨如同星河,空气里弥漫着香槟与高级香水的馥郁气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今天,是赵家公子赵煊和林薇小姐的婚礼。
排场极大,极尽奢华。赵家似乎有意借此宣告着什么——家族的实力,以及对这位新晋儿媳的满意。到场的无一不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休息室里,林薇穿着价值不菲的定制婚纱,看着镜中妆容精致、珠光宝气的自己,嘴角是抑制不住的、梦想成真的幸福笑容。旁边围着的伴娘和女性亲友们,无不艳羡地恭维着。
薇薇,你真是太幸福了!赵煊对你真好!
这婚纱太美了!听说是在巴黎定制的
赵家真是大手笔,这场婚礼够轰动全城了!
哎呀,以后就是赵太太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姐妹呀!
林薇矜持地笑着,享受着众人的追捧。是的,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看得见的奢华,摸得着的幸福。那个雨天破旧出租屋里的选择,是她做过最正确无比的决定。想起陈默,她心里仅存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愧疚,也迅速被眼前巨大的喜悦所冲散。他给不了这些,不是吗
婚礼进行曲庄严地响起。
宴会厅的大门缓缓打开,灯光聚焦。林薇挽着父亲的手臂,踩着铺满鲜花的地毯,一步步走向前方那个穿着白色礼服、意气风发的新郎赵煊。
台下是宾客们祝福和赞叹的目光。
司仪用激动人心的语调讲述着这对新人的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一切完美得像一场童话。
赵煊伸出手,从林父手中接过林薇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准备在司仪的引导下互换誓言。
就在这时,宴会厅侧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行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穿着剪裁极致合体的暗蓝色西装,面料在灯光下流淌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他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一颗纽扣,却自带一种迫人的气场。五官依旧是熟悉的轮廓,但那份曾经的温和与平凡被彻底洗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淡漠和上位者独有的疏离感。
他身后跟着几位同样气场不俗、一看便知非富即贵的人物,以及两位表情严肃、步伐精准的随行人员。
他们的出现并不张扬,却像一块突然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了场内和谐完美的氛围。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
那是谁
好强的气场……没见过
他后面那个……是不是瑞瀚集团的徐总
瑞瀚那个跨国财团
他怎么会来赵家的婚礼
赵煊的父亲,赵氏企业的老板赵志宏最先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随即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徐总!哎呀,真是贵客临门!有失远迎!您能来犬子的婚礼,真是蓬荜生辉啊!赵志宏的声音透过麦克风隐约传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
然而,那位被称作徐总的中年男人——徐伯,却微微侧身,恭敬地对身后的年轻男人低语了一句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那个年轻男人身上。
赵志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林薇脸上的幸福笑容也凝固了。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一步步走过来的男人。
陈默
怎么会是陈默!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那样一身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西装徐总那样的人物,竟然对他如此恭敬
巨大的荒谬感和不安瞬间攫住了她。
我无视全场各种惊疑、探究、震惊的目光,径直走到主桌前,自然有眼力见极佳的侍者立刻为我拉开椅子。
我坐下,双腿交叠,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上那对石化般的新人,最后落在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赵志宏身上。
赵总,我开口,声音通过优质的音响设备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不必客气。我今天来,主要是代表瑞瀚集团,处理一点公事。
赵志宏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处……处理公事陈……呃,这位先生,您是什么意思今天是小儿的婚礼,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轻轻笑了一下,笑意却未达眼底,没有误会。只是瑞瀚集团刚刚完成了对赵氏企业百分之五十一股份的收购。从现在起,赵氏企业,由瑞瀚控股。
我微微抬手,身后的徐伯立刻将一份文件放在我手中。
我将文件轻飘飘地放在桌上。
这份股权转让协议,算是我送给二位新人的……新婚贺礼。
轰——!!!
整个宴会厅彻底炸开了锅!
收购!赵氏被收购了在这个场合以这种方式!
赵志宏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指颤抖地指着那份文件,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煊脸上的得意和幸福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巨大的震惊和慌乱,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而林薇。
她站在台上,穿着圣洁的婚纱,却像一座被风雨侵蚀的雕像,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困惑、恐惧,以及一种被彻底颠覆世界的茫然。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通过胸麦传了出来,带着哭腔,怎么会……陈默……你……你一直在骗我!
我终于将目光正式地投向她,晃了晃手中不知何时被侍者递上的香槟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荡漾出细碎的光。
骗你我看着她,语气淡漠,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嘲讽,只是没来得及告诉你而已。本来想在你生日那天给你一个惊喜,可惜……
我的目光扫过她身边面无人色的赵煊,轻笑道:你没给我这个机会。你选择了你认为‘更幸福’的路。
司仪站在一旁,已经完全傻眼,拿着话筒,不知所措。现场的宾客们早已没了之前的祝福心态,全都变成了兴奋的看客,手机镜头悄无声息地对准了中心舞台。
这场豪门婚礼,变成了一个惊天大瓜的现场直播。
婚礼……司仪收到赵家有人绝望的眼神示意,硬着头皮,声音颤抖地试图挽回局面,婚礼……继续……
继续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微微挑眉,目光落在赵煊身上,对了,赵公子,顺便提醒一下。
我顿了顿,欣赏着他骤然绷紧的表情。
你之前在赵氏挂的那个总经理职位,我语气轻松,如同谈论天气,因为公司架构调整,被撤销了。
毕竟,能力配不上位置,迟早要出问题的。你说呢
赵煊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扇了一巴掌,羞愤交加,却连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
林薇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再看着台下那些从前羡慕此刻却充满嘲弄和怜悯的目光,最后看向那个气定神闲、掌控全局、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她眼前一黑,华丽的婚纱裙摆晃了晃,几乎要晕厥过去。
世界在她眼前天旋地转。
所谓的幸福,所谓的豪门美梦,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
只剩下无尽的难堪、恐慌和……悔恨。
而我,只是淡淡地抿了一口香槟。
味道,还不错。林薇的身体剧烈地晃动着,像一株被狂风摧折的百合,昂贵的头纱歪斜下来,蹭花了精心打理的发型。她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身边的赵煊寻求支撑,却抓了个空。赵煊正脸色煞白地试图扶住同样摇摇欲坠的父亲赵志宏,父子俩哪还有半分方才的意气风发,活像两只被推上烤架的鹌鹑,只剩下惊恐和狼狈。
台下死寂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加难以抑制的嗡嗡议论声,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灼烧着台上那对新人及其家族。手机屏幕的光亮此起彼伏,无声地记录着这江城本年度最劲爆的豪门丑闻…或者说,陨落现场。
不…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林薇摇着头,泪水冲花了她的新娘妆容,黑色的眼线液和睫毛膏晕染开来,在惨白的脸上划出狼狈的痕迹。她死死盯着我,那双曾盛满对我没出息的失望、对赵煊实力的倾慕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破碎的茫然和巨大的恐慌。陈默…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怎么会…你怎么可能是…
她语无伦次,似乎无法将那个穿着廉价T恤、挤在出租屋里给她煮泡面的男人,和眼前这个一句话就能决定赵家生死、让瑞瀚集团徐总都躬身听命的年轻权贵联系起来。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悔恨,几乎将她吞噬。
我晃动着杯中的香槟,气泡细碎地上升、破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目光淡淡地投向面如死灰的赵志宏。
赵总,我的声音透过话筒,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不带任何情绪,却比厉声呵斥更令人胆寒,股权转让文件已经生效,瑞瀚的审计和接管团队下午会正式进驻赵氏。鉴于赵氏目前混乱的财务状况和某些…嗯,不太合规的操作,我顿了顿,看到赵志宏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衬衫领子,你和你儿子,暂时都不必再去公司了。配合调查就好。
这话如同最后一道丧钟。赵志宏双腿一软,彻底瘫坐在了椅子上,眼神涣散,嘴里喃喃着:完了…全完了…
赵煊猛地抬头,青年才俊的骄傲被彻底碾碎,只剩下狗急跳墙的羞愤:陈默!你!你凭什么!你这是恶意收购!你这是报复!
报复我轻轻重复这个词,仿佛觉得很有趣。目光终于再次落回林薇身上,她正因赵煊的失态而更加不知所措。赵公子,商业行为,谈何报复瑞瀚看中的是赵氏的…潜在价值,虽然所剩无几。至于你,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眼神平静无波:如果之前把追求女人的心思和财力,多用几分在正经营生上,赵氏或许还不至于败落得如此之快,如此…难堪。
你!赵煊气得浑身发抖,却在我身后徐伯冷淡的注视下,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他此刻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和他早已不在一个层级,甚至不在一个世界。他引以为傲的家世、财富,在对方眼中,或许真的只是一堆可以随意评估、收购、甚至丢弃的垃圾。
司仪早已吓得躲到了台后,音乐不知何时也停了。原本梦幻华丽的婚礼现场,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无数闪烁的镜头。
林薇看着眼前这噩梦般的一切,看着彻底崩溃的赵家父子,看着台下那些从前巴结奉承此刻却满是讥讽和看戏表情的宾客,最后,目光死死锁在我身上。
她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踉跄着向前一步,婚纱裙摆被高跟鞋踩住,差点绊倒,她却浑然不顾。
所以你早就知道…你知道我会…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哭腔,你看我的笑话…你看我像个傻子一样选择他…你等着今天…等着看我们…
我放下香槟杯,发出清脆的声响,打断了她的话。
选择没有对错,林薇。我看着她,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却冰冷刺骨的嘲讽,只是你押上的赌注,似乎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保值。
至于看笑话我微微倾身,靠近话筒,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传遍全场:我没那么闲。今天来,只是例行公事。
毕竟,我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淡漠如冰,收购这种小公司,本来不需要我亲自出面。
只是顺路,来取回一点……无关紧要的东西。
说完,我不再看她瞬间惨白如纸的脸,也不再看赵家父子死灰般的表情,对徐伯微微颔首。
徐伯立刻上前一步,对着全场略显呆滞的宾客们,公式化地宣布:各位,今日瑞瀚集团与赵氏企业的相关事宜已通报完毕。不便打扰各位雅兴,告辞。
保镖无声地分开人群,开辟出一条通道。
我转身,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径直向外走去。
身后,是彻底坍塌的婚礼,碎裂一地的豪门幻梦,和一个女人可能持续一生的悔恨。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香槟塔依旧晶莹剔透,鲜花依旧娇艳芬芳,只是这场精心编织的幸福,从内里,已经彻底腐烂,臭不可闻。
酒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我坐进车里,闭目养神。
徐伯低声询问:少爷,回公司还是
回西山。我淡淡开口。
车子平稳启动,将身后的喧嚣、狼狈和破碎,彻底隔绝。
路还很长,有些账,才刚刚开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