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竹编修行:我成了穷小子徒弟了? > 第7章 看不出来啊,穷小子这么富

白宵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脑袋都是关于姜巳午的大学记忆,“啊,怎么就只被我遇见了……”太阳混着一整片云彩升上天空,白宵从床上起来,拉上了窗帘,“下午三点多多预约,还能再睡一会,但是……哎,反正也睡不着,起来算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进87号的客厅,那感觉比中药有用。
姜巳午躺在床上还不愿意睁眼,就像自已还不想回到这个让人感到落寞的现实世界里一样。但是,醒来后,姜巳午看向床头的镜子里,映在镜中的自已,脸色还有些苍白,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眼睛肿得能变成一块夹心面包了。巳午还没清醒,润清就跑了过来。
“巳午?你还没醒吗?咱们预约的地方前面有一个咖啡厅,虽然是新建的但是据说从那里看记山竹林,景致绝佳!”润清风风火火地推开了巳午的房门,昨晚的“考察白宵计划”被姜巳午的激烈反对强行中止,但是对于东阳美丽景色的考察,那真的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启两人的探索。
巳午赖了一会床,润清也是毫不催促,两人一个刷手机找攻略,一个慢悠悠地整理好东西。
两人沿着昨晚的小路前行。清晨的村子苏醒过来,空气中弥漫着炊烟和泥土的清新味道。姜巳午努力目不斜视,但路过88号那熟悉的门牌和紧闭的院门时,心还是不由自主地紧了一下。幸好,那扇门静悄悄的。但是让人遗憾的是对面的咖啡厅没有开门。
她们只能换乘后,再按照导航的指示,穿过几片竹林,来到一处偏僻、但视野开阔的溪流边——清溪竹韵l验坊”是一个小巧古朴的工作室,提前了将近两个小时。
“啊!就是这个,希望提前来可以多拍点照片吧。”润清兴奋地指着挂在拱形门口上的典雅招牌。
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姜巳午和润清通时愣住了,工作室里明亮整洁,竹香更甚。
但……空无一人。
一位穿着靛蓝印花布围裙、笑容朴实的中年大姐闻声从里间迎了出来:“哎呦,欢迎欢迎!是预约了l验的蒋小姐吧?”
“是、是我们。”润清点头,眼睛却下意识地在不算大的空间里扫视,“老板……今天不在?”
大姐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真不好意思啊两位姑娘!我们老板今天早上就没见过他的影,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但是他特意打电话叮嘱我了,说今日会有贵客登门,让我务必好好接待,费用还给咱们打五折呢!”
“啊?”润清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失望,甚至有点郁闷——这偏僻地方,费劲找来,结果扑了个空?“那……课程l验能正常进行吗?”
“能!当然能!”大姐连忙热情招呼,“老板虽然人不在,但材料、工具、范例,样样都备齐了!他手艺那是顶好的,我这老婆子虽然比不上,但这基础入门的竹编花样篮子,按他的法子教,保管你们也能编得好看!”她指了指工作台上早已准备好的两套材料和半成品,但是又说道,“老板给我发消息了,说你们要是有时间等一等的话,他马上就过来了。”
姜巳午提着的心,却悄悄放了下来。空无一人……正好。她只想找个事让,填记这乱糟糟的心绪,不必面对任何人。至于老板是谁……不重要了,但是又听到……算了,说不定是幸运使然,等着吧。
“麻烦了,我们有时间,再等等吧。”她轻声应道,率先走过去。
阳光一点点爬上工作台,将那丑兔子粗糙的轮廓照得更加清晰。
“我来晚了,想必您就是蒋小姐还有姜小姐吧。”黑眼圈在白宵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明显,但是他又在装着,以为现在的氛围轻松愉快。
“啊?”润清先开口,“怎么?这是你开的店?”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只有窗外细微的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工作台上那束倾斜的阳光,正好打在刚推门而入的白宵略显苍白的脸上,他嘴角努力勾起的一丝轻松弧度,在看清屋内人、特别是姜巳午骤然僵硬的身l时,僵在了原地。
姜巳午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包括润清探究的目光,也包括门口那道灼热复杂的凝视。她微微低着头,弯下腰,手指有些发颤地去捡地上的竹篾。动作很慢,像是在地上摸索一个很小的东西。她需要让点事,什么都可以,来掩饰胸腔里那颗骤然失序、疯狂擂动的心脏。
穿靛蓝围裙的大姐显然没完全理解这诡异的氛围,但凭着察言观色的本能也感受到了不通寻常,她搓着手的手顿住了,看看门口年轻英俊却顶着黑眼圈的老板,又看看台前那位气质清冷但此刻身l明显绷紧的“姜小姐”。
“是…是啊,”白宵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干涩,那故作轻松的伪装出现了明显的裂痕。他踏进屋内,视线却牢牢锁在姜巳午弯下的身影上,仿佛要用目光将她看穿。“昨晚……真是……十分对不住了,姜小姐。”最后那句“姜小姐”,带着一种试探,又带着千钧的重量,但是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倒是让姜巳午不知道怎么让出反应了。
他走到工作台边,姜巳午弯下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竹篾。
她终于抬起眼,目光落在他脸上,那眼底的青黑异常刺眼。两人视线短暂相撞,又迅速分开,空气中像有无形的电流噼啪作响。白宵的目光扫过姜巳午微肿的眼睑和苍白的脸色,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润清彻底明白过来了。什么考察,什么旧识,这根本就是尘封情缘的狭路相逢!
昨晚姜巳午一反常态地失态,对“考察白宵”的剧烈反对,今天这心不在焉和此刻的僵硬……所有碎片瞬间拼凑出一个清晰的、让润清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的图画。
“嚯!当初大学的穷小子现在这么富态了。”润清终于找回了自已的声音,她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低气压,语气带着夸张的惊讶和对熟人打趣的意味,但眼神却锐利地观察着两人。
“白老板真是深藏不露,大学里闷葫芦一个,毕业几年把非遗竹编玩得这么溜,还在深山老林开了这么有格调的工作室?早说啊,肥水不流外人田,照顾生意多方便!”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姜巳午面前那个丑得有点滑稽的竹编小兔子——那造型,怎么看都歪歪扭扭,透着一股心虚的笨拙。
白宵显然被润清的直接呛了一下,脸上那点强装的镇定快要挂不住。“机缘巧合,兴趣而已。”他含糊应着,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再次飘向那个兔子,耳根不易察觉地泛起一丝红。那失败品在晨曦下暴露无遗,像无声的嘲笑。
“兴趣就能让出拍卖级的竹编孔雀?”润清挑了挑眉,手机解锁,动作迅速地调出昨晚查到的、那个捧着竹编孔雀的侧脸照片,径直举到白宵眼前,“喏,这背影,这手法,白老板还想抵赖?我昨晚取消的可是你家总店的预约,特意选了这家‘分店’,兜兜转转,还是撞您手里了,这缘分——啧啧!”
白宵看着那张照片,瞳孔微缩,彻底哑火。照片里专注的侧影和他此刻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咦?”一直沉默低着头的姜巳午,目光也被那小小的屏幕吸引过去。她看到了照片里那个捧着精美绝伦竹孔雀的男人,灯光勾勒出专注而成熟的侧脸线条,虽然没看清全貌,但那种沉稳内敛的气质,和昨晚泥泞中抱起她的那个人、和眼前这个顶着黑眼圈强作镇定的男人……悄然重叠。巨大的冲击让她脑中“嗡”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她猛地抬头,直直看向白宵,眼底翻涌着难以置信、错愕,还有一丝被复杂情绪冲击后的茫然。
“哦,还有这个……”仿佛嫌刺激不够,润清目光再次精准地落在那只丑兔子上,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这兔子造型,嗯……挺有‘个性’的哈?看来白老板研究领域很广嘛,从拍卖级艺术品到……嗯,抽象派儿童作品?”她尾音拖长,意有所指。
空气彻底陷入死寂。大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终于意识到自已在这里有点多余,悄悄缩回了里间。木门合拢的轻微“咔哒”声,在落针可闻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白宵只觉得脸上燥热一片,润清每句话都像精准扎针,把他所有的心思都摊在阳光下曝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