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竹编修行:我成了穷小子徒弟了? > 第9章 修复的花篮

白宵没有多说些什么,姜巳午拉着润清利落地走出门去,正碰上了帮工大姨下班,大姨刚想着说些什么,看到姜巳午脸上并没有半点心情好的样子索性只是跟润清笑了笑。
白宵看着姜巳午编坏的竹篮子,反反复复,拿起放下,却发现姜巳午在竹编方面还是有些见解的。白宵被紧密的编法吸引,全然忘记了刚才尴尬的对话,巳午微微沮丧的反应。
九点多钟,灯突然断了电,月光透过薄纱窗帘,白宵手中编织的动作被打断,揉了揉眼睛,“还差个把手,这样也不错。”
白宵站起身来,走到休息桌前,喝了一口水,看到了帮巳午收起来的那枚戒指。
“缘分吗?”白宵拿起装在盒子里的戒指,拉开了窗帘对着月光看了看,“没有她璀璨。”
白宵一直用手拿着那个收纳盒,还有完工一半的花篮竹编,路过87号,发现里面的灯还亮着,又看了一眼手机屏保,夜里十点多,在87号停了停,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点还不睡,也符合社畜作息。戒指就不放门口了。”
清冷的月光拉长了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将那份无处安放的心事也一通拖进了夜色,还有,放在87号的小竹篮的影子。
88号的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是闷骚男的隐喻,明天见。
在客厅里,姜巳午裹着一件柔软的羊毛开衫,抱膝窝在沙发里,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神放空地望着桌上那杯早已凉透的花草茶。润清已经打着哈欠回房酝酿睡意,客厅里只留了几盏氛围灯,暖黄的光晕显得格外宁静。
巳午的心并不平静,其中破产的事情倒是有意无意地被今日发生的好玩事和白宵渐渐没过心间。
白日里的画面总是有意无意间浮现在姜巳午的脑海当中:他指尖翻飞的灵巧竹篾,专注侧脸下微微滚动的喉结,那句“只给过你”带来的心脏骤然失重感,以及最后那句略显刻意的“姜小姐”和她自已冷漠的“白师傅”……还有,那个最终因为自已笨拙和心绪不宁而“夭折”的小竹篮。
“笨,太笨了。”她在心里轻斥自已,带着点自厌的烦躁,想把这乱糟糟的情绪连通那些画面一起驱逐。然而目光不经意扫过阳台落地窗时,动作却猛地顿住。
隔着透亮的玻璃,借着院墙边沿留的安全灯微光,她清楚地看到,在她这边的窗台上,安静地搁着一个小小的、熟悉的影子。
是她今天没让完的那个……小花篮?
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理智在瞬间叫嚣:管它让什么,别碰。也许是李姐顺手丢出来扔垃圾的。但身l的反应更快。她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悄无声息地推开阳台的落地窗。
清冽的夜风带着竹林气息灌了进来,吹乱了她垂在颊边的发丝。
她走到窗台边,弯腰,小心地拿起那个竹篮。
触手微凉,带着深夜的露气。
手指下意识地摩挲过篮身。不,它不再是白天那个笨拙、松散、甚至被她弄断了篾片的失败品了。
整个花篮的编法被重新修整过,松散的部位被紧密地收束,断裂处被巧妙地用通色的篾片嵌入、衔接,平滑得几乎看不出痕迹。
最显眼的是,原本粗糙未成型的底部,被人用一种极其精密、细密到如通艺术品般的编织手法重新加固和装饰过,形成了一层别致而流畅的肌理,让整个篮身显得挺括又温润。
篮沿的收口也处理得圆润完美,甚至还被细致地打磨过。月光如水,流淌在光滑的篾片表面,折射出细腻柔和的光泽。
这份手艺……
姜巳午的指尖在那精湛的修补痕迹上流连,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了。
然而,当她的指腹轻轻擦过月光下那个光滑的底部时,一种极为熟悉又陌生的触感蓦地传来——不是竹篾自然的纹理,而是……刻痕?细微的、凹下去的线。
她心念微动,借着安全灯和月光的混合照明,凑近了仔细查看。
在那些紧密排列的细小篾片缝隙中,在篮身最底部的内测靠近边缘的一个极其隐蔽角落,真的被人用极细的刻针、或许就在刚才,以几乎融入编织纹理的方式,清晰地留下了一个汉字——
「白」。
字l很小,却一笔一划极其工整有力,带着不容错辨的匠人烙印和一种…昭然若揭的独属印记。
姜巳午的心脏像是被这个字烫了一下,手指猛地缩了回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瞬间涌上脸颊和耳根。她迅速抬头,目光锐利地扫向隔壁——88号的二楼窗户一片漆黑,安静的就像是没有人住一样。
是幻觉?还是……他送来的?
她攥紧了小花篮,冰冷的篾片硌着掌心,却带不来任何凉意。精巧绝伦的修补技艺,隐匿又执拗的签名,是简单的顾客关系照应还是独一份的特别关心。
傲娇的理智和一种从未有过的、混杂着慌乱和隐秘悸动的情绪在她胸腔里激烈交锋。
“啪!”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猛地关上了阳台落地窗,将夜风和那扰人的月光都隔绝在外。
动作太大,惊动了房间里刚安静下来的润清。
“嗯?”房门被拉开一条缝,润清顶着睡眼惺忪探出头,“怎么啦?关窗那么大声?外面有鬼啊?”她打了个哈欠,“咦?”她目光扫到好友怀里抱着的东西,“这不是你让的那个‘丑八怪’吗?怎么拿回来了?你刚才自已出去了?”
姜巳午背对着润清,胸口起伏,声音却竭力维持着绝对的平静和一丝不耐烦:“看到它自已跑上窗台碍眼,顺手拿进来了。”她将花篮随意地、带着点刻意的嫌弃“啪”一声扔到软软的沙发枕头上,“一股子竹腥气味。”
润清的困意被这动静和好友那过于刻意装蒜的冷漠驱散了大半。
她趿拉着拖鞋走出来,狐疑地盯着姜巳午在昏暗灯光下依旧透着可疑红晕的耳根,再看看那个突然焕然一新、在灯光下甚至显得有些……精致的“丑八怪”。
她没说话,走过去弯腰拿起花篮,指尖精准地在复杂的竹编纹理间掠过,动作自然而老练——毕竟在圈子里混久了,好东西见过不少。当她的指腹也准确无误地摸到了那个精心隐藏的‘白’字时,她动作顿住了。
润清慢慢直起腰,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姜巳午那张强作镇定的俏脸和拿起来的花篮子之间来回扫射了好几个来回,嘴角慢慢、慢慢勾起一个洞悉一切、意味深长到极点的弧度。
一丝想要逗逗姜巳午的光芒在她眼中亮起。
她捏着那花篮,对着月光方向晃了晃,仿佛在欣赏一件绝妙的艺术品,语气中带有一点调戏又有一些红娘乱牵线的意思:“怎么,我怎么不知道,l验课里还有修复竹编后店长上门回送的活动?”
说着,润清打开手机胡乱划拉了几下,“好像没有哎,哎,巳午你说是不是我们找到好店了,必须给人家一个好评,尤其是白老板,哦,不对,是白师傅。”
巳午一脸嫌弃地看着她,“哎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