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脚踢开房门,屋内静悄悄一个人都没有。
舒雪冷笑一声,她倒是气晕了,连裴蔚远旅游未归都忘了。
拿出手机拨出电话,她听到自己声音冷得像萃了冰:“给我把先生找回来。”
可几日过去不光没找回裴蔚远,就连他的蛛丝马迹都没找到一丝。
舒雪寒着脸站在卧室,卧室内所有家具皆在,唯独少了几样裴蔚远的日用品。
她翻遍全家才在床下找到了裴蔚远的行李箱,家中少的物件全在里面。
舒雪看着行李箱里的衣物心中一阵阵闷痛,痛的她险些呼吸不上来。
裴蔚远竟这么迫不及待离开她,甚至于不带走任何东西。
他竟对这个家、对她竟然毫无留恋。
手机铃声响起:“舒总,卧底找到了。”
舒雪阴沉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好转,既然有人上赶着触她的霉头,她不介意好好出气。
她拿起车钥匙转身去往郊外。
郊外的废弃工厂里,卧底正被麻袋套着吊在最高处。
几道鞭刑下去,卧底就把所有知道的说了出来:“这些事情都是肖南瑜交代我干的,他承诺只要我把公司机密给他,他就保我后半辈子吃喝不愁,我看您和他那么亲密,也许他就是下一任舒家赘婿,想着他不会害公司,我就给他了。”
舒雪瞳孔骤然紧缩,浑身血液凝固:“怎么可能是他,死到临头了,你居然还在说谎话!”
卧底浑身发抖:“舒总相信我,我有证据的。”
当证据呈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刻,舒雪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的青梅竹马白月光,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男人,居然背叛了她。
一沓文件很快就由助理送到了舒雪的手中。
她太阳穴不安的跳着彷佛面前的文件是她的死刑宣判书。
闭着眼睛许久,她终于深呼一口气,打开文件。
文件的第一页赫然写着肖南瑜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和她的对家公司联系并达成合作,而后开始源源不断地向对方出售舒氏集团的机密文件。
她呼吸一窒,青筋因过度的愤怒而暴起。
舒雪强忍着安奈下心绪接着往后翻。
裴蔚远的名字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文件中清楚的写着这半年来肖南瑜是如何费尽心思的陷害裴蔚远,又是如何将裴蔚远一次次推进苦不堪言的地狱之中。
将裴蔚远关在化妆间抢占他的演奏会,使其被暴动的粉丝攻击。
用刀子划伤自己的手陷害裴蔚远,导致其为了自证自毁双手无法弹奏大提琴。
故意割断蹦极的绳子,导致裴蔚远撞上岩石留下永久性疤痕。
越往后看舒雪的心越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
她吃力的呼吸着,强迫自己将文件一页页看完。
最后一页,肖南瑜在老宅纵楼并栽赃给裴蔚远。
文件脱手掉在地上,舒雪也痛苦的蹲在地上用力捂着自己的心脏。
这些天她都做了什么。
她被蒙在鼓里一次次包庇肖南瑜伤害裴蔚远。
只因肖南瑜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竟对自己的丈夫做下这么多不可原谅的罪行。
想到救命恩人她突然心跳停了一瞬,无边无际的疑问不可抑制的浮现在她脑中。
这样恶毒的男人,真的是十五年前救她的男孩吗?
舒雪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不是,她又该如何自处。
肖南瑜捂着头呻吟一声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工厂。
困意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剧烈的挣扎:“起来放开我,我可是舒总的人,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我敢。”
女人踩着红底高跟鞋二一步步走进,将上位者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站定后垂着眼皮冷冷看向肖南瑜就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对你不好吗?”
肖南瑜瞬间浑身僵住,慌乱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她:“你在说什么啊小雪,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舒雪冷笑一声,将一打文件不耐烦的砸向他的脸:“那你好好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东西。”
肖南瑜颤抖着看向地上的文件,这半年来他的所作所为都清清楚楚的写在上面,不光有贩卖公司机密,操控集团股票,甚至包括了陷害裴蔚远。
见事情没了转机肖南瑜索性破罐子破摔,他掩去脸上的陪笑,坐在地上畅快的大笑起来。
“你知道了,那又怎样,我就是要让你尝尝失去所有的滋味!”
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男人,舒雪皱着眉开口:“为什么。”
肖南瑜冷笑一下:“为什么?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父亲,我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因为你的好父亲!”
肖南瑜抬起头死死盯着舒雪的眼睛:“我们肖家一夜之间破产,我的父母死的死残的残,都是你的父亲为了让我们分开所做的,而我离开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养精蓄锐好回来报仇,我要让所有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都不好过,我要让你也尝一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舒雪感觉自己太阳穴躁动的跳着,她双手紧紧握拳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十年前是否救过一个女孩。”
肖南瑜眼中一片癫狂:“救你吗?如果我十年前碰到你,我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
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空旷的工厂传来回音。
舒雪的心突然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好像有什么真相呼之欲出。
“舒总,我在别墅的垃圾桶里捡到一份文件和一个十年前救落水少女的锦旗,署名是先生,我已经放回您卧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