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满才不会叫他承也哥哥,“承也哥,我都二十四了,叫叠字有点肉麻。”
当初不知道沈厉征就是阿尧哥哥的时候,沈厉征让她喊哥哥,她同样接受不了。
郑承也不服气了,“那叫阿尧哥哥就不肉麻?”
“不会啊,我小时候都那样叫的,习惯了。”
郑承也不愿善罢甘休,“我明天就回港城了,就想听你叫一次也不行?”
黎小满抿唇表示拒绝,将还没捂热的礼物还给郑承也,“我不要你礼物,你也别让我喊你哥哥。”
郑承也被气笑了,将礼物重新塞回给黎小满,“行行行,不叫叠字,就叫承也哥。”
郑承也无奈坐回沈厉征旁边,“这下放心啦,你这妹妹,一般人还真框不走。”
沈厉征表面在喝酒,实际一直关注黎小满跟郑承也的一举一动,嘴角的弧度一直就没下来过。
“当然框不走,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
几人说笑了会儿,到了切蛋糕的环节,沈厉征坐在沙发上,闲闲地看着黎小满忙前忙后将蜡烛插在蛋糕上,点燃,她回头,眸光在烛火映照下又黑又亮,“阿尧哥哥,快点过来,一起许愿。”
“你许吧,我没什么愿望。”
“不行,要许的,快点快点。”
于是,大家集体看见一向连神佛都不信的沈厉征懒洋洋走过来,跟黎小满一起站在蛋糕面前。
“好了,阿尧哥哥,现在,闭眼,许愿。”
黎小满说着,双手合十,自己率先开始许愿。
“一愿奶奶在天堂没有痛苦,下辈子找个好人家投胎。”
“二愿阿尧哥哥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三愿她跟阿尧哥哥能做一辈子的好兄妹。”
黎小满愿许完了,偏头看向沈厉征,他垂着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正淡淡看着自己。
“阿尧哥哥,你没许愿吗?”
沈厉征确实没许,除了自己,他从不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跟事上,但他刚才看黎小满许愿的样子真的很虔诚,“许了,我的愿望是,希望黎小满刚刚许的愿望都成真。”
黎小满大惊失色“喂”了一声,想堵沈厉征的嘴巴已经来不及了,沮丧地吐了口清气,“阿尧哥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光不灵,害她的也不灵了。
沈厉征哪里知道还有这说头,看黎小满一脸郁闷,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黎小满,别给上帝出难题,有愿望找你哥哥我。”
郑承也笑着帮腔,“可不是,你阿尧哥哥本事大,什么愿望都能帮你实现。”
黎小满无语抬眸,“那阿尧哥哥,你能让我奶奶转世投个好胎吗?”
沈厉征跟郑承也同时一愣,“你就许了这个愿望?黎小满,你可是未来的人民教师,相信科学知道吗?”
黎小满撇嘴,小声嘟囔,“实现不了还吹牛。”
她悻悻地坐回去,尚抒意安慰她,“好啦,给你看个好东西,保证看完心情就变好了。”
“什么好东西?”
尚抒意打开手机相册,“喏,刚刚给你和你的阿尧哥哥拍的合照。”
黎小满接过手机看了眼,正是刚刚两人站在蛋糕前许愿的一幕,她眼睛闭着,双手合十,虔诚许愿,而沈厉征则用含着笑意的眸子静静看着她。
两人首次同框,虽然体型差,身高差都有点离谱,但整体还是很有爱的。
黎小满心中刚刚的阴霾果然瞬间消失殆尽。
“抒意,发给我,我要做屏保。”
一帮人玩到十点多才散场。
尚抒意喝了点酒,整个人挂在黎小满身上,“满宝,我喝醉了,能让大腿哥哥割爱,让秦默送我回家吗?”
黎小满摇摇晃晃扶着她,“抒意,你好歹也装得像一点,你就喝了一杯。”
尚抒意:“一杯怎么了?我就是一杯倒啊。”
她说着凑到黎小满耳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喝多了就断片,到时候就算被秦默送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黎小满拿她没有半点办法,“那我试一下,不过到时候冰块大哥真送你回去,你也别太轻举妄动,小心真的被打。”
尚抒意对自己的颜值还有撩汉的手段相当有自信:“放心,绝无可能。”
几人在会所门口道别,郑承也坐在跑车内对黎小满挥手,“妹妹,等我忙完再过来找你玩,这期间想我了随时联系我哦。”
黎小满还没回答,被沈厉征兜着脑袋强行塞上车。
秦默等沈厉征跟黎小满上车后,正准备上副驾驶,被沈厉征叫住,让他送尚抒意回家,他眉头皱了皱,不情愿地将副驾驶门关上。
尚抒意心里暗喜,隔着车窗将一个礼品盒递到坐在后座的黎小满手里。
“满宝,答应你的第二个礼物。”
黎小满没想到那天随便说说,尚抒意真又给她准备了礼物,感动之情溢于言表。“抒意,你…”
“停!”
尚抒意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不想再听到这是你收过最好的礼物这句话。”
黎小满调皮地扒在车窗上,圆圆的眼睛眨了眨,“我是想说,抒意,从此以后,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排第一,无人能敌。”
尚抒意笑开,“这还差不多。”
沈厉征觉得黎小满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回忆了一下,想起昨晚她哄自己时仿佛也说过类似的话——阿尧哥哥,承也哥就算对我再好,永远也比不上你,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永远排第一!
他忍不住气笑了,“黎小满,这种话你是批量生产,逢人就赠送一句吗?”
黎小满额角一跳,天,她居然忘了沈厉征就在旁边!
缩了缩脖子,立马讨饶,“阿尧哥哥,并列第一也是第一的。”
沈厉征扣着她的头顶,将她的脑袋转向自己,“第一就是第一,我从不跟人并列。”
尚抒意没想到沈厉征居然还在意这个,这占有欲,知道的是哥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公呢。
不过,谁让她刚刚承了人家的情呢,毫不留情把第一的位置让出来,“大腿哥哥,没事,我一向是千年老二,之前奶奶在世,我排第二,现在有您这个哥哥在,我依旧排第二。”
沈厉征表情这才好了点,松开黎小满,示意司机开车。
晚上喝得有点多,他靠在椅背上养神,黎小满则乐此不疲地拆礼盒。
“哇,抒意给我送了一个发卡欸,上面的水晶好闪。”
黎小满对着手机屏幕,比在自己侧边的头发上,“这颜色真好看,到时候配家里那条湖蓝色的裙子应该更好。”
她臭美完,美滋滋地把发夹收好,又打开郑承也送给她的那个礼盒,眼睛顿时更亮了,“阿尧哥哥,承也哥送了我一对钻石耳钉!”
沈厉征扫了眼她的耳垂,“这么兴奋干嘛,你又没有耳洞。”
“没有可以打啊。”
黎小满抓着沈厉征的手臂,眼睛比钻石还亮闪闪,“阿尧哥哥,你明天陪我去打耳洞吧?”
沈厉征有点不高兴,“就这么喜欢这对钻石耳钉,为了它专程去打耳洞?”
“才不是,我早就想打了,一直在等你陪我去。”
黎小满这一提醒,有某个片段从沈厉征记忆深处被提取出来。
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不知在哪翻出一对蝴蝶结造型的耳环,抱着他的手臂晃悠个不停,“阿尧哥哥,你带我去打耳洞吧,求求你了,我真的很想戴这个耳环。”
那个时候的沈厉征被黎小满吵得不行,出言恐吓她,“黎小满,没听说吗,小孩子打耳洞耳朵要被小兔子啃缺的。”
被小兔子啃缺?那好难看!
黎小满信了,并吓得不行,捂着耳朵,“那要什么时候才能打?”
沈厉征随口说了个数字,“最起码得十六岁。”
十六岁啊,那还得好久,“那阿尧哥哥,等我十六岁一到,你就陪我去打耳洞好不好?”
沈厉征没想到当初随口而出的一个承诺,黎小满竟记了这么多年,酒意跟心底的热意同时上涌,他伸手捏了捏黎小满肉肉的耳珠,“好,明天陪你去打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