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4S店里,林薇轻轻抚过保时捷911流线型的车身,销售经理恭敬地站在一旁,不敢打扰这位重要客户的审视。
就这辆吧,宝石蓝,内饰要波尔多红。她轻描淡写地说,指尖在车身上划过,像是艺术家在欣赏自己的作品。
林小姐好眼光,这是最新到店的款式,我这就为您办理手续。经理脸上堆满笑容,他知道这位客户从不还价,只追求最好。
四十五分钟后,林薇坐进驾驶座,新车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她调整了一下后视镜,镜中映出一张精致得近乎完美的脸——杏仁眼微微上挑,鼻梁高挺,嘴唇饱满而色泽自然。她今天化了淡妆,突出了五官的优势,弱化了任何可能显得过于锐利的线条。
驶出4S店,保时捷汇入北京东三环的车流。林薇戴上墨镜,打开车载电话。
张总,您太客气了,不过是牵线搭桥而已...嗯,东南亚那边的确机会多,当地人懒散,正是我们中国人发挥优势的好地方...她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周末高尔夫活动,不过这种事得当面细谈,周五的沙龙您一定得来,我还请了李局长。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受宠若惊,连连答应。
等红灯时,林薇看了眼手机。微信群里正热闹,有人在分享海外投资经验,她随手发了几张自己在东南亚考察时拍的照片——高端酒店、会议现场、与当地官员的合影。很快,一堆赞美和咨询涌来。
她勾起嘴角,那种若有若无的笑意是她练习许久的成果,既显得亲切又不失距离感。
没有人知道,这辆价值百万的豪车,是用无数人的血泪钱换来的。
没有人怀疑,这位谈吐优雅、人脉广泛的投资顾问,真正从事的是将中国同胞骗往缅甸诈骗园区的勾当。
而这一切,开始于两年前的一次偶然。
2017年春,林薇还只是个普通的金融销售,每天挤地铁,奔波于各写字楼之间,为了一点点佣金对客户强颜欢笑。
直到那天,她偶然接触到一个从缅甸逃回来的年轻人。衣衫褴褛,精神恍惚,在派出所做笔录时,断断续续讲述了自己如何被高薪工作诱骗到缅甸,被迫从事电信诈骗,遭受非人折磨的经历。
做笔录的警察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类故事,例行公事地记录着。
但林薇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她借口是年轻人的亲戚,从警察那里要到了更多信息。
那天晚上,她失眠了。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因为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
如果那么多人容易被骗去缅甸,说明市场需求存在。而那些诈骗园区显然需要源源不断的人力资源。既然别人能做中间人,为什么她不能
不同的是,她要比那些人做得更精致,更高效。
保时捷驶入朝阳区一处高档小区,地下车库里的车无一不是百万级别。林薇停好车,拎着爱马仕包走向电梯间。
她的公寓在28层,240平米的大平层,视野开阔,可以远眺国贸天际线。装修是请知名设计师打造的极简风格,每一件家具摆设都看似简单实则价值不菲。
洗完澡,林薇裹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城市华灯初上,她喜欢这种俯视众生的感觉。
手机响起特殊提示音,她走到书房打开加密电脑。屏幕上很快出现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背景似乎是某个装修豪华的办公室。
林小姐,最近送来的人质量不太行啊。男子开口就是埋怨,带着浓重的口音,上个星期那批,一半完不成业绩天天挨打,有个想逃跑的被打断了腿,处理起来麻烦。
林薇面不改色：李老板,筛选也是需要成本的。您要是愿意提高单价,我自然能送更优质的人过去。
价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能干活、听话的。最近欧美市场不好做,老外警惕性高了,我们需要更多会英语的,最好是大学生。
大学生价钱不一样。林薇端起手边的红酒轻轻摇晃,一个五万,预付30%,人到付全款。
太贵了！市场价才三万！
市场价给您送去的都是什么货色我这边全程包装,从招聘到培训到签证一条龙,保证他们自愿过去,不会有任何怀疑。最近我还打通了几所高校的渠道,211、985的毕业生也能搞到,就看您出不出得起价了。
屏幕那头的男人犹豫了一下：先送十个大学生试试,效果好再加。
明智的选择。林薇微笑,下周有一批人去泰国旅游,转道你们那里。记得接应的人打扮正式点,别像上次那样纹身都露在外面,让人起疑。
明白明白,还是林小姐想得周到。
结束通话,林薇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详细记录着数百人的信息——姓名、年龄、学历、家庭背景、性格特点、财务状况...每个人都有一个编号和预估的价值。
她轻轻敲击键盘,调出最近正在培养的几个潜在目标。
其中有个叫张晓的女生引起了她的注意。北京某高校大三学生,家境普通但渴望改变命运,活跃于各种社团活动,最近在朋友圈抱怨找工作难,对海外工作表现出兴趣。
完美人选。
林薇标记了这条信息,准备让助手明天开始接触。大学生最好骗,因为他们自以为聪明,不会相信自己会被骗。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视频邀请,标注为妈妈。林薇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接通了视频。
薇薇啊,吃饭了吗别老是忙工作,要注意身体。视频那头,一位面色慈祥的中年妇女关切地问。
吃过了妈,今天和几个投资人吃了日料。您和爸身体怎么样药按时吃了吗
好着呢,你别操心我们。最近你爸又做了几次康复训练,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可能很快就能自己走路了。
林薇感觉心头一紧,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那太好了,等我忙过这阵就回来看你们。钱够用吗我又打了十万过去。
够用够用！你赚钱不容易,别老是给我们打钱。你爸的病已经花了你那么多...
妈,别说这些。你们好好的我就安心了。林薇快速打断,我还有个国际会议要准备,先挂了啊,周末再给你们打。
结束视频,林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走到酒柜前,又倒了一杯红酒。
三年前,父亲突发脑溢血,抢救和康复费用几乎掏空了家底。作为独生女,她辞去了工作全心照顾父亲,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下一屁股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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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父亲病情刚稳定,母亲又被查出癌症。
那一刻,她站在医院走廊,看着缴费单上天文数字般的金额,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她求遍了所有亲戚朋友,受尽了白眼和推诿。
直到有一天,一个曾经追求过她的老板来看望,暗示只要她愿意陪他一段时间,费用他可以解决。
林薇拒绝了。那晚她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晨,眼睛红肿的她做出了决定：既然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可言,那么她就要用自己的方式赢回来。
她开始研究那些骗人去东南亚的案例,分析受害者和骗子的心理,设计出一套更精巧的骗局。她借了高利贷作为启动资金,包装自己,打入高端圈子,建立人脉。
第一批送货成功后,她不仅还清了债务,还有了盈余。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和自由。
从此,她在罪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周五晚上,林薇的公寓里正在举办一场小型沙龙。十几位衣着光鲜的男女端着香槟,听着一位刚从东南亚考察归来的企业家分享海外商机。
林薇穿梭在客人中间,恰到好处地介绍着彼此,时不时补充一些内部消息和人脉资源。
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套裙,既显专业又不失女性柔美。妆容精致但不夸张,珠宝简洁而价值不菲。每个细节都经过精心计算,旨在传递成功、可信、有品位的信号。
林小姐真是年轻有为啊,一位刚被引进圈子的中小企业主恭维道,听说您在东南亚那边有很多项目
林薇微微一笑,语气谦虚：不过是赶上了好时机而已。其实现在东南亚的发展机会,有点像二十年前的中国,处处是蓝海。
她顺势讲了几段在东南亚的经历,巧妙穿插一些当地风土人情的描述,增加真实感。周围人听得入神,不时有人询问如何参与。
其实我最近正在筹备一个青年企业家考察团,带大家去实地看看。林薇抛出诱饵,不过名额有限,主要是为了保证质量,毕竟我们要见的是当地高层人士,不是普通旅游团。
这番话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众人纷纷表示感兴趣。
林薇的助手悄悄记录下最积极的人的信息,后续会进一步筛选和培养。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成为目标——那些关系太广、背景太硬的不能动；过于谨慎多疑的难骗；最好是那些渴望快速成功、有一定能力但缺乏门路的人。
沙龙结束后,林薇站在阳台上吹风。一个身影悄悄走近——今晚的演讲嘉宾,那位东南亚考察归来的企业家。
表现不错,林薇没有回头,淡淡地说,下个月还有三场,内容要稍微调整,针对不同受众。
男人低声下气：林小姐,那个...我儿子的病...
医药费我已经付了,林薇打断他,只要你好好配合,后续治疗费用不用担心。
男人连声道谢,几乎要鞠躬鞠躬。
林薇摆摆手让他离开。这个男人曾经也是个成功企业家,直到儿子查出白血病,医疗费拖垮了整个家庭。林薇偶然得知后,主动提出资助,条件是他要成为她骗局中的一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码,她深知这一点。
次日下午,林薇约了一位潜在目标在一家高端咖啡馆见面。对方是某互联网公司的中层管理,35岁左右,正处于职业瓶颈期,最近在寻找新机会。
林薇特意迟到了五分钟,让对方等一会儿——这是她的小伎俩,建立心理优势。
抱歉来晚了,刚和一位投资人谈事情。她优雅入座,语气自然而不做作。
对方显然被她的气场镇住,连忙表示不介意。
交谈中,林薇仔细观察对方的言行举止——眼神中的渴望,语气中的焦虑,提到现状时不经意流露的不满。完美符合她的目标画像。
她循序渐进地抛出诱饵：先是分享一些真实的行业洞察建立信任,然后慢慢引入东南亚机遇的话题,最后看似无意地提到有个朋友在那边需要人才,待遇是国内的数倍。
看到对方眼中闪过的光芒,林薇知道鱼已经上钩了。
但她不会急于收网,而是要慢慢培养,让目标主动请求她介绍机会。人总是更相信自已争取来的东西。
送走目标后,林薇心情愉悦。她决定去商场逛逛,奖励自己一个新包。
在奢侈品店,她偶然遇见了大学同学李静。曾经的室友,如今看起来明显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衣着朴素,面色疲惫。
薇薇李静惊讶地睁大眼睛,天哪,好久不见！你看起来...变化好大。
林薇迅速调整表情,展现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和热情。两人找了家餐厅叙旧。
交谈中,林薇得知李静婚后生活并不如意,丈夫事业失败,欠下债务,她一个人打工养家和孩子,压力巨大。
有时候真的觉得很绝望,看不到出路。李静酒后吐真言,眼眶湿润。
林薇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老同学能帮一定帮。
那一刻,她心里想的却是：又一个完美目标。有家庭压力,急需用钱,而且对她充满信任。
分别时,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林薇看着李静远去的背影,内心毫无波澜。
良知道德那只是弱者的借口。这个世界从来就是弱肉强食,要么被吃,要么吃人。她选择了后者。
回到公寓,林薇开始日常的健身
routine。保持身材和容貌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人们总是更容易相信看起来成功的人。
在瑜伽垫上伸展身体时,她突然想起多年前的那个自己——那个会因为流浪猫受伤而落泪,那个相信努力就有回报,那个还会做梦的傻女孩。
那个女孩早已死了。
现在的她是重生的凤凰,烈焰中没有烧掉她的善良,因为那本就是不必要的负担。
健身结束后,林薇泡了个澡,然后坐在书房开始工作。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数十个聊天窗口,她同时与多个潜在目标保持联系,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她的特别关注,却不知道她只是把他们当作棋盘上的棋子。
深夜时分,加密电话响起。缅甸那边的李老板语气急促：林小姐,出事了！今天有两个人试图逃跑,被守卫开枪打中,一个当场死了,另一个重伤,怎么办
林薇冷静地回答：老规矩,死的埋了,伤的如果治不好就处理掉。记得拍照留存,用来警示其他人。
但是这次有点麻烦,死的那个有个表哥在国内是警察,已经开始打听消息了。
林薇沉默片刻,然后说：把他表哥的信息发给我,我来处理。你那边暂时停止新活动,等风头过去。
挂断电话,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这类小插曲偶尔会发生,但通常都能压下去。中国的警方资源有限,跨国案件调查困难重重,大多数家属求助无门,最后只能放弃。
她打开一个特殊文件夹,里面保存着一些证据——几段视频,一些文件截图,足以让某个小官员身败名裂。这是她的保险措施,必要时候可以用来交换。
林薇从不留下直接证据,所有指令都是口头传达或加密信息,一旦被发现也能脱身。她深知这个行当的危险性,所以提前准备好了多条退路。
包括几个国家的护照和足够她奢侈生活几辈子的资金,分散在世界各地的账户中。
工作到凌晨两点,林薇终于感到疲倦。她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已经安静下来的城市。偶尔有车灯划过,像流星般转瞬即逝。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我知道你在做什么。缅北的血不会白流。
林薇的心猛地一紧,但很快恢复冷静。她检查了号码来源,显示是虚拟号码。可能是恶作剧,也可能是某个受害者的亲友的恐吓。
她删除了信息,没有回复。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但从未造成实质威胁。
然而,不知为何,今夜这条信息让她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她倒了一杯威士忌,加了几块冰,一口气喝下半杯。
酒精让她平静下来。不过是无能者的哀嚎罢了,她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从来不同情弱者。
她打开音乐系统,播放起德彪西的《月光》。在柔和的钢琴声中,她逐渐放松下来。
明天还要见一位重要客人——某国企高管,对东南亚项目表现出兴趣。这种目标不能轻易送货,但可以发展成为保护伞,值得投资。
林薇走到衣帽间,精心挑选明天的着装。一套深蓝色定制西装,既显权威又不失女性魅力,配以简约的珍珠耳钉和项链。
她将衣服挂好,然后走进浴室洗漱。镜中的女人美丽、聪明、强大,没有任何弱点。
就在她准备就寝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母亲发来的消息：薇薇,你爸今天能扶着栏杆走几步了！他说等你回来要和你一起去公园散步。我们以你为荣。
林薇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很久,然后缓缓放下手机,双手微微颤抖。
她走到吧台前,又倒了一杯威士忌,这次没有加冰,一饮而尽。
酒精灼烧着她的喉咙,却烧不灭那份突然涌上的刺痛。
镜中的女人依然完美无瑕,但在一瞬间,林薇仿佛看到了面具后那个支离破碎的灵魂。
她迅速摇头,甩开这不必要的多愁善感。
打开香水瓶,她在腕间喷了一点苦橙花调的香水,然后关灯入睡。
晨光透过昂贵的防眩光玻璃幕墙,洒在林薇的公寓里。她醒来时,昨夜那片刻的恍惚早已被清除得干干净净,就像从未发生过。镜中的她,眼神锐利而冷静,所有软弱的痕迹都已消失殆尽。
今天是和李静深入聊聊的日子。林薇精心挑选了一套看起来既亲切又不失权威的米白色针织套装,妆容也调整得更加柔和,旨在最大程度地降低戒心,激发信任。
她一边享用着佣人准备好的精致早餐,一边浏览着加密后台里李静的详细资料。助手已经连夜将李静的社会关系、财务状况、近期网络搜索关键词（充斥着快速赚钱、兼职、债务解决方案）整理成一份清晰的报告。
丈夫负债八十万,儿子即将上小学,学区房问题……月收入仅够覆盖最低还款额……
她拨通了助手的电话：给李静准备的那份‘工作合同’拟好了吗职位是海外高端酒店的中文客户经理,年薪五十万起步,包食宿机票。再给她准备一份‘成功案例’,要那个在迪拜七星级酒店工作的‘王小姐’的版本,显得真实些。
电话那头助手应声：都准备好了,林姐。‘王小姐’的社交媒体动态也会同步更新,近期的都会是迪拜的背景和奢华生活内容。
很好。林薇满意地点头。细节决定成败,她从不吝啬在这些道具上投入。一个虚构的成功榜样,往往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
约定的地点并非昨天的咖啡馆,而是林薇旗下的一间小型私人会所。这里环境私密,装修奢华,无声地彰显着主人的实力与地位。李静到来时,明显被这阵势震慑住了,手脚都有些拘谨。
静静,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林薇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臂,将她带到舒适的沙发区,这里平时就是我和朋友们聊聊天、放松的地方,谈正事环境安静些。
她亲自为李静倒茶,语气充满了关怀：昨天听你说了那些,我心里一直不好受。咱们老同学,你遇到困难,我怎么能不帮一把
李静眼眶又红了,哽咽着：薇薇,谢谢你……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别这么说,林薇轻轻拍拍她的手背,语气真诚无比,谁还没个难处关键是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我昨天后来想了想,正好我这边有个特别好的机会,说不定非常适合你。
她开始娓娓道来,描绘着一幅绚烂的图景：东南亚新兴的豪华度假村,急需中文人才待遇优厚,工作环境一流,不仅是赚钱,更是职业生涯的飞跃。她巧妙地避开了具体国家（只说东南亚）,模糊了工作性质（强调客户管理而非线上推广）,重点渲染了高薪、包办签证、提供住宿等福利。
可是……我英语一般,也没做过酒店管理……李静有些心动,但更多的是不自信和疑虑。
这你不用担心,林薇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那边看中的是中文母语能力和你的综合素质。培训体系非常完善,上岗前都会全面培训的。你看这个王婷,也是我推荐过去的,以前就是个普通文员,现在在迪拜做得好极了。她适时地拿出iPad,展示着那位王小姐光鲜亮丽的朋友圈。
李静看着照片里曾经普通的同学如今在奢华背景下的笑容,眼中露出了羡慕和渴望的光芒。
林薇趁热打铁,拿出了那份精心准备的劳动合同：你看,合同我都让他们先发过来了,条件白纸黑字,绝对有保障。而且我们是老同学,我还能坑你吗这次项目是我亲自牵头的,我会确保你们所有人的安全和权益。
我们……所有人李静捕捉到了这个词。
哦,是这样的,林薇语气轻松自然,这个项目需要一批人,我这边也在筛选一些合适的人才一起过去,互相有个照应,也方便管理。都是信得过的自己人。
这番话不仅消除了单独前往的恐惧,反而营造出一种集体机会、内部福利的感觉。
李静最后的一丝疑虑,在林薇滴水不漏的表演和看似完美的合同面前,彻底瓦解了。她甚至对林薇充满了感激,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薇薇,真的太谢谢你了！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什么傻话,咱们之间还用说这些林薇笑容温暖,你回去好好跟家里商量一下,尽快给我答复。这个职位很抢手,我好几个朋友都想要呢,但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送走千恩万谢的李静,林薇脸上的温暖笑容瞬间冷却,只剩下冰冷的计算。她拨通电话：又一个确认了,李静,列入下一批名单。通知缅甸那边,准备接人,这批质量不错,价格提高10%。
她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同学情谊那只是存在于过去记忆里的廉价装饰品,早已被她弃如敝履。在她看来,李静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她甚至有一个专门的名单,记录着那些曾经在她落魄时未曾伸出援手,或是她单纯看不顺眼的同学、旧识,他们都是潜在的资源,等待着她开发。
几天后,林薇的海外考察团招募悄然在几个高端社群里发布,同时她的助手也开始有针对性地联系名单上的其他老同学。一切都进展得异常顺利。
她的故事,远未结束。而每一个光鲜亮丽的承诺背后,都可能隐藏着通往地狱的陷阱。提高警惕,永远不要轻信那些看似完美的海外机遇,或许,这才是这个故事最残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