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父母一直瞧不上我。
我这个农村出身的穷小子,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想攀高枝的凤凰男。
为了娶林晚,我掏空了父母半辈子的血汗钱,加上自己所有积蓄,又背了三十年贷款。
我在市区买了套婚房。
房产证上,我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
我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我爱她,胜过一切。
可就在我们领证的前一天。
林晚突然扑进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她说,她弟谈了个女朋友,对方怀孕了,要求必须有独立婚房,不然就立马分手。
她妈逼她,让她把我们的婚房,先借给她弟结婚。
老公,就借两年！
等他们结了婚,我就让他立刻搬出去！
她抱着我,哭得梨花带雨,仿佛我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妈也说了,这是对你的最后考验。
只要你同意,她就彻底承认你这个女婿,我们以后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看着她手上因为帮我省钱装修而磨出的茧,我心软了。
我点了头。
第二天,我去新房想拿回我的电脑。
却发现,指纹锁被换了。
我打她电话质问。
电话那头,却传来她弟嚣张到极点的笑声：
姐夫,这房子我姐已经送我了,就是我的了！
什么借借你妈！
你一个穷光蛋,配住这么好的房子吗
也配娶我姐
1.
我叫苏念。
一个程序员。
三天前,我还沉浸在即将结婚的幸福里。
我和林晚站在新房的阳台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她从背后抱着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
苏念,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心里又软又涨。
为了这个家,我爸妈拿出了养老的钱,连老宅都抵押了。
我自己更是没日没夜地接私活,一天只睡四个小时。
再加上三十年的房贷。
可以说,我用我的前半生,加上我父母的后半生,才换来这间一百二十平的房子。
房本上,我只写了林晚的名字。
她当时感动得哭了,抱着我说我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我相信了。
可这一切,都在领证的前一晚,彻底崩塌。
林晚扑进我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公,我弟……他女朋友要跟他分手。
我心里咯噔一下。
林晚的弟弟林强,我是知道的。
游手好闲,被她妈李秀娥惯得无法无天。
怎么了我搂着她,轻声问。
他女朋友说,必须有婚房才肯结婚。
不然……就立马打掉孩子分手。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胃里像堵了一块冰冷的石头。
所以呢我的声音有些发干。
林晚抬起一双泪眼,声音都在发抖。
我妈……我妈想让我们把新房,先借给小强结婚……
借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那是我用未来三十年的自由换来的家！
对！就借两年！林晚死死抱着我,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等他们结了婚,孩子生下来,我保证,让他立刻搬走！
她仿佛怕我不信,急切地补充道：
我妈也保证了,这是对你的最后考验,只要你答应,她以后再也不为难我们！
她摊开手掌。
上面是几个因为自己动手刮腻子而磨出的薄茧。
老公,你看,为了省钱装修,我都自己上手了……
我心里只有你,只有我们这个家。
那几个薄茧,像几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在我心上。
我沉默了很久。
最终,我还是点了头。
可第二天,我回新房拿落下的笔记本电脑时,手刚放上指纹锁,就听到冰冷的电子音。
指纹验证失败。
我又试了密码。
密码错误。
我的心,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
更让我崩溃的是,我们放在楼道里还没来得及扔的旧家具纸箱,全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我那台花了两万多组装的游戏主机。
还有几箱我的专业书,像一堆垃圾,被随意堆在电梯口的角落。
机箱的一个角已经磕坏了。
我立刻拨通了林晚的电话。
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慌乱。
喂……老公
林晚,锁怎么回事我的东西怎么全被扔出来了我死死压着心头的火气。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随即,一个轻佻又嚣张的男声响了起来。
姐夫别这么大火气嘛。
是林强。
这房子我姐已经送我了,就是我的了！
我的房子,换我的指纹锁,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血,瞬间冲上了头顶。
什么叫送你了你姐明明说是借！
借
林强在电话那头爆发出刺耳的大笑,笑得我耳膜都在疼。
我姐那是哄你个傻子呢！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农村来的穷光蛋,也配住这么好的房子
也配娶我姐
2.
我挂了电话。
胸口剧烈起伏,像一台即将爆炸的鼓风机。
我直接打车冲到林晚家。
门没锁。
我推门而入。
眼前的一幕,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林晚的妈李秀娥,正指挥着林强,往墙上挂一幅巨大的婚纱照。
照片上,林强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笑得春风得意。
而他们身后的背景,赫然是我亲手设计、一砖一瓦看着装修起来的新房客厅！
苏念你来干什么
李秀娥看见我,脸立刻拉了下来,那眼神,像在看一坨沾在鞋底的屎。
林强则得意洋洋地冲我扬了扬下巴,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我死死盯着林晚。
我的声音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晚眼圈一红,眼泪又掉了下来。
还是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老公,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
这……这是我妈对你的考验,最后的考验！
考验我气笑了。
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
用我的房子考验我考验我的龟壳够不够硬,能不能当个上门女婿,连自己的家都不要
李秀娥一步跨到我面前,双手叉腰,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
一套房子都舍不得,还敢说爱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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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苏念,你要是真男人,就该心甘情愿为小强付出！你一个外地来的穷鬼,能娶到我们家小晚,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没理她,只是看着林晚。
林晚,我们之间完了。
林晚的脸瞬间白了。
你把房子还给我,首付的钱我会一分不少给你。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李秀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她不屑地撇撇嘴,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狠狠甩在我脸上。
你看看这是什么！臭傻逼！
纸张划过我的脸,火辣辣地疼。
我捡起那份文件,只看了一眼,浑身血液都凉透了。
是一份《房产自愿赠与协议》。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我,苏念,自愿将该房产无偿赠与林晚,并且放弃一切追索权利。
签名处,是我的名字。
下面,是一个鲜红的指印。
我猛地想起。
上个月,林强生日,林晚让我去陪他喝酒。
我被他和他那帮朋友灌得酩酊大醉,断片了。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林晚当时还温柔地给我揉着太阳穴,说我喝醉了签收了好几个快递。
原来,那不是快递单。
是卖身契！
林强看我脸色惨白,笑得更加放肆。
想起来了傻狗。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了出来。
强哥,你要是连套房子都搞不定,就别想娶我进门！
我看着眼前这一家人的嘴脸。
他们像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猴戏。
而我,就是那只被耍得团团转的猴子。
所谓的爱情。
所谓的考验。
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一个针对我这个乡下穷小子的围猎。
我没再争吵。
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心底的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熄灭。
3.
我以为这已经是他们无耻的极限。
第二天,我就知道我错了。
李秀娥和林强,直接闹到了我的公司。
正是上班高峰,公司大厅人来人往。
李秀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拍着大腿,声音尖利刺耳。
没天理了啊！大家快来看啊！这个男人骗财骗色啊！
他骗了我女儿的感情,现在还想霸占我们林家给儿子买的婚房！他就是个当代陈世美！是人渣！
所有同事都围了过来。
他们对着我指指点点。
那些目光,有好奇,有鄙夷,有幸灾乐祸。
像一根根钢针,扎得我体无完肤。
林强更狠。
他叫来了几个流里流气的黄毛朋友,把我团团围住。
就是他！大家看清楚了,这种人品败坏的凤凰男,你们公司也敢要
他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横飞。
今天不把房子过户给我,我妈就死在这儿！我还要找媒体曝光你们公司！
保安想拉,根本拉不动。
很快,我的部门总监黑着脸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地上撒泼的李秀娥,又看了看我,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苏念,你先停职吧。
他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心上。
先把你的家务事处理好,再来上班。
我被两个保安请出了公司大门。
身后,是同事们鄙夷的议论和李秀娥得意的哭嚎。
我像一条丧家之犬,站在公司楼下。
阳光刺眼,我却感觉浑身冰冷。
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崩塌了。
手机响了。
是林晚。
我刚接通,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老公,我妈也是被逼急了,你别怪她……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沉默着,心已经麻木了。
苏念,你就认了吧。
把房子给小强,我们以后还能好好过日子。
你要是不认,我弟真的会毁了你的工作！
你没了工作,我们以后怎么办
我们
这两个字,此刻听来,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她不是在求我。
她是在用我的前途,用我的未来,胁迫我。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林晚,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听好了。
游戏开始了。
我没再多说一个字。
直接挂断电话。
手指用力,将她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4.
回到租住的小公寓,我把自己狠狠摔在沙发上。
脑子飞速运转。
他们以为,那个狗屁赠与协议就万无一失了
太天真了。
我猛地坐起来,冲到电脑前。
当初装修新房时,为了防装修工人偷懒耍滑,我在客厅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装了一个带云存储功能的针孔摄像头。
这件事,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迅速登录云端后台。
调出了最近几天的录像。
屏幕上,李秀娥、林强、林晚,一家三口正坐在我亲手挑选的沙发上。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我点下播放键,戴上耳机。
林强的声音充满了炫耀。
妈,你看我这招高不高几杯酒下去,那傻子就把字签了,手印都按了！
李秀娥笑得合不拢嘴,重重拍着他的肩膀。
还是我儿子聪明！不像你姐,就是个赔钱货！
她随即看了一眼林晚,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语气刻薄起来。
你的东西,本来就该是小强的。
要不是看你还能从这穷鬼身上骗来一套房子,我早把你嫁到山里换彩礼了！
我心口一窒。
原来在他们眼里,林晚也不过是个可以随时交换的工具。
最让我心碎的,是接下来的画面。
林强得意洋洋地对着林晚说：
姐,那个赠与协议,是我灌他酒,然后抓着他的手按的手印。
他当时都断片了,这事儿就算告到天王老子那儿都没用！
视频里的林晚,脸上闪过一丝不忍。
但她只是咬了咬嘴唇。
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李秀娥更是直接呵斥她：
你那是什么表情苏念一个外人,还能比你亲弟弟重要
你以后是要靠弟弟养老的！
你要是敢胳膊肘往外拐,我打断你的腿！
看到这里,我攥紧了拳头。
指节因为用力而嘎吱作响。
最后一丝对林晚的留恋,也随着她那懦弱的沉默,烟消云散。
我冷静地将这段视频,连同声音,一帧不差地下载保存。
5.
光有视频还不够。
我要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作为一个资深程序员,利用网络追踪一些信息,是我的基本技能。
我开始深入调查林强的背景。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他根本不是什么创业精英。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赌鬼。
在好几个境外网络赌博平台上,他欠下了巨额高利贷。
利滚利,现在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
整整三百万！
他们一家这么急着骗走我的房子,根本不是为了给他结婚。
而是想立刻把房子抵押出去,套现还赌债！
那个所谓的女朋友,不过是和他一起设局的赌友。
孩子,更是子虚乌有。
我顺着那些催债信息,找到了负责这片区域的催收公司头目。
一个道上人称豹哥的狠角色。
看着豹哥照片上那条从眼角划到嘴角的狰狞刀疤,我心里一个计划慢慢成形。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我没有直接联系豹哥。
而是用技术手段,侵入了他们催收员内部联络的一个小论坛。
用一个匿名ID发了个帖子。
【主题：寻找豹哥,提供肥羊林强最新动向,价值三百万。】
帖子里,我只留下了一个一次性的加密邮箱。
我知道,对于豹哥这种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一个即将到手一大笔钱却想赖账的赌徒,更让他们感兴趣的了。
做完这一切,我靠在椅子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牌,已经发出去了。
接下来,就等猎物自己走进陷阱。
我看着窗外的夜色,眼神冰冷。
林强,你不是想要这套房子吗
我给你。
但你,也要拿命来换。
6.
第二天一早。
加密邮箱里,收到了一封简短的邮件。
时间,地点。
我笑了。
鱼儿上钩了。
我换上新手机卡,拨通了林晚家的电话。
是李秀娥接的。
谁啊语气很不耐烦,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阿姨,是我,苏念。
那边沉默了一下。
随即传来她尖酸刻薄的声音。
怎么想通了我告诉你,现在后悔也晚了！房子必须过户！你工作都丢了,还想跟我们斗
我用一种疲惫又无奈的语气说：
我认了。
你们赢了。
我只想尽快了结这件事。
明天上午十点,房管局门口见,我配合你们办最后的手续。
李秀娥顿时喜出望外,声音都高了八度。
算你识相！明天准时到！敢耍花样,我让你在咱们市混不下去！
挂了电话。
我立刻将这个时间和地点,发给了那个加密邮箱。
同时,我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一个我之前咨询过的金牌律师。
喂,张律师吗
我昨天发给您的视频证据,可以提交了。
对,涉嫌诈骗,以及胁迫状态下签订的合同,申请无效。
还有,我现在就去公安局报案。
人证物证俱在,我相信警方会给我一个公道。
7.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
我坐在房管局对面街角的咖啡馆里。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冷眼看着外面的一切。
九点五十。
林强和他妈李秀娥有说有笑地来了。
两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贪婪和得意。
仿佛已经看到那笔巨款在向他们招手。
他们左等右等,不见我的踪影,开始不耐烦地打电话。
当然,打不通。
就在这时。
几辆黑色的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们身边。
车门拉开。
一个刀疤脸的男人,带着十几个满身刺青的壮汉,走了下来。
豹哥。
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好戏,开场了。
林强和他妈还在对着手机咒骂我。
豹哥已经带着人,把他们团团围住。
林强豹哥的声音沙哑,像砂纸在摩擦。
林强看到他,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腿肚子都开始打哆嗦。
豹……豹哥,您……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豹哥冷笑一声,从怀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欠条,直接拍在林强脸上。
三百万,什么时候还
听说你小子搞到一套房子,准备卖了跑路啊
林强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豹哥你听谁瞎说！钱……钱还没到手呢！
李秀娥还没搞清楚状况。
一看儿子被欺负,立刻开启了她的撒泼模式。
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张嘴就要开嚎。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还想抢劫啊！
可惜。
她这套对付老实人的招数,在真正的恶人面前,毫无用处。
豹哥身边一个黄毛小子,直接上前一步,一脚狠狠踹在她身旁的垃圾桶上。
砰！
一声巨响,吓得她把哭声硬生生憋了回去。
再嚎一句,把你舌头割了喂狗。黄毛小子阴森森地说。
李秀娥立刻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噤若寒蝉,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冲突瞬间升级。
就在这时。
几辆警车呼啸而至,稳稳停在路边。
车上冲下来七八个警察,直接将两拨人全部控制住。
警察同志！他们勒索！他们打人！
李秀娥看见警察,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指着豹哥大喊。
带队的警察却看都没看豹哥一眼,径直走到林强和李秀娥面前,亮出了证件和一张逮捕令。
林强,李秀娥。
你们涉嫌一起数额巨大的房产诈骗案,并且伪造赠与文件,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林强和他妈,彻底傻了。
脸上贪婪的笑容凝固,变成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而人群中,林强那个所谓的女友。
看到警察出现,脸色一变,立刻挤出人群,指着林强尖叫：
警察同志！不关我的事！
所有事都是林强策划的！
是他让我配合他演戏,去骗他姐夫的房子的！我……我是被逼的！
这致命的一击,让林强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去。
他像一条死狗,被警察戴上手铐,押上了警车。
我坐在咖啡馆里,看着曾经耀武扬威的李秀娥,像一袋垃圾一样,被警察塞进车里。
内心没有一丝快感。
只有一种,彻底了断的平静。
8.
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
铁证如山,容不得他们抵赖。
林强因诈骗罪、赌博罪,数罪并罚,被判入狱十年。
李秀娥作为协同诈骗的从犯,也被判了三年。
那份伪造的赠与协议被判无效。
房子,物归原主。
豹哥和他的手下,也因为聚众斗殴和暴力催收,被请进去喝了几个月的茶。
我公司的领导,在看到警方的公开通告后,亲自打电话向我道歉。
不仅恢复了我的职位,还给了我一笔不菲的精神损失补偿金。
一切,都尘埃落定。
林晚在一个雨天来找我。
在我租住的公寓楼下,等了很久。
她瘦了很多,憔悴不堪,浑身湿透,看起来楚楚可怜。
还是那副我曾经最心疼的模样。
苏念,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哭着拉住我的手,冰冷的手指毫无温度。
我真的是被我妈和我弟逼的,我没办法啊！
我心里……我心里还是爱你的。
我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这张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脸。
曾经,为了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
现在,我心中却再也起不了一丝波澜。
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
林晚。
从你选择沉默,眼睁睁看着他们算计我的那一刻起。
我们就已经结束了。
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转身走进楼道,没有回头。
身后的哭声,被我关在了门外。
也关在了我的世界之外。
半个月后,我把那套承载了太多不堪回忆的房子卖了。
拿着那笔钱,我向公司递交了辞呈,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在一个风景秀丽的海滨小城,找到了一份新工作。
公司的技术团队里,有一个很爱笑的女孩。
她会在我敲代码累了的时候,递过来一杯热咖啡。
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我知道。
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