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欠债还钱,直播怼人
姜怼怼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是炸了银河系,这辈子才这么倒霉。
窗外的雨下得噼里啪啦,砸在老旧空调外机上,噪音吵得人心烦意乱。但这都比不过门外舅妈那尖利刻薄的嗓门。
姜怼怼！开门！我知道你在家！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爸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留下这么个烂摊子,还想赖着我们不成
丧门星！赶紧开门！
姜怼怼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洗得发白的旧玩偶,指甲无意识地抠着玩偶的线头。她不是不想开门,是开了门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道歉她已经道了八百次了。
求饶她的尊严在一次次催债中早已磨得差不多了。
可是没钱。父亲创业失败留下的巨额债务,像一座大山,把她死死压在底下,喘不过气。舅舅一家早年受了她家不少恩惠,如今却成了逼债最凶的急先锋。
门外的骂声越来越高亢,夹杂着用力拍门的砰砰声,仿佛下一秒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就要宣告报废。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没有存储却无比熟悉的号码——是那个语气冰冷的催债头子。
绝望像潮水一样漫上来,淹没了她的口鼻。躲不下去了。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走到门边,拧开了门锁。
门外,舅妈王春花叉着腰,雨水打湿了她精心烫卷的发梢,显得有几分狼狈,但脸上的凶悍之气更盛。一见姜怼怼,那涂得鲜红的嘴唇立刻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起来。
哟,总算舍得开门了还以为你死里面了呢！钱呢这个月的利息凑齐没有人家电话都打到我那里去了,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姜怼怼张了张嘴,声音干涩：舅妈,再宽限我几天,我找到新兼职了,一发工资就……
宽限我宽限你,谁宽限我啊王春花唾沫横飞,你说你,大学也念完了,长得也不赖,怎么就这么没本事隔壁老李家的女儿,人家高中毕业,嫁了个老板,现在吃香喝辣！你呢除了会死读书,还会干什么就是个赔钱货！
尖酸刻薄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过来。姜怼怼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她忍了又忍,试图讲道理：舅妈,我爸当初也没少帮衬舅舅,那些钱……
呸！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它干嘛王春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码归一码！现在的债是你爸欠的,父债子还！今天你要么拿钱出来,要么我就守在这儿不走了！
手机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门外的雨声、舅妈的骂声、催命的铃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张越来越紧的网,要把她勒死。
所有的委屈、愤怒、绝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忍忍个屁！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像是烧着两团火,死死盯着王春花。
王春花被她这眼神看得一愣,气势下意识弱了半分：你…你瞪什么瞪难道我说错了吗
姜怼怼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一点温度,只有无尽的嘲讽和疯狂。她不再看舅妈,而是侧身挤出门,径直朝着楼顶天台走去。
哎你干什么去想跳楼啊我告诉你,你死了这债也……王春花的叫嚣被甩在身后。
天台的风混合着雨水,吹在脸上又冷又疼。楼下是蝼蚁般穿梭的车流。那个催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
去他妈的温良恭俭让！去他妈的忍气吞声！
她按下接听键,却不是为了求饶。她把手机举到嘴边,像是要对这整个操蛋的世界宣告,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平静和极致的讽刺：
催催催！催命吗我要是真死了,你们是准备把我骨灰盒捧回去抵债,还是每天给我烧天地银行的钱等我托梦给你们取现啊
还有楼下那位亲爱的舅妈！这么急着要钱,是赶着给自己订一副镶金边的棺材,还是怕阎王爷那儿VIP通道涨价啊
我活着是碍你们眼了,我死了是不是还得给你们托梦说对不起,耽误您各位吃人血馒头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某种诡异的力量,在天台的风雨里回荡。
就在她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
【叮！检测到符合标准的极致情绪波动与高能量级‘阴阳怪气’语录！】
【‘阴阳怪气直播系统’强制绑定中……绑定成功！】
【宿主：姜怼怼】
【本系统由高维宇宙‘乐子人娱乐公司’倾情赞助！您的精彩吐槽,是我们的快乐源泉！】
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姜怼怼猛地愣住,脸上的疯狂和绝望凝固了。
什么……东西
眼前凭空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光屏,像是高科技的AR界面。
【系统规则简要说明：】
【1.
宿主通过精准的、富有创意的‘阴阳怪气’行为引发目标对象（或广泛观众）的情绪波动（愤怒、尴尬、羞耻等）,即可收获‘吐槽能量’（积分）。】
【2.
积分可实时兑换为本位面货币,或兑换临时性辅助技能。】
【3.
系统将为您开启24小时不间断跨维度直播,镜头将对准您,但已自动屏蔽您的隐私画面。请尽情表演,取悦更高维度的观众吧！】
【当前直播间：暂无观众】
【可用积分：0】
姜怼怼彻底懵了。幻觉临死前的精神错乱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楼下。舅妈王春花还站在单元门口,似乎也被她刚才那通吼给镇住了,正叉着腰抬头往上看,嘴里好像还在嘟囔着什么。
鬼使神差地,姜怼怼带着一丝试探和残余的愤怒,对着楼下的身影,压低声音又来了一句：
啧,叉腰站那儿淋雨,王母娘娘都没您这么敬业的风水造型。
话音刚落——
【叮！成功对目标（王春花）输出‘阴阳怪气’,引发‘愤怒+困惑’情绪！】
【获得积分：+10！】
【检测到初始积分达成,兑换功能开启！】
【当前积分可兑换：10元人民币（是否兑换）】
兑…兑换！姜怼怼几乎是下意识地在脑子里回应。
【叮！兑换成功！】
【您尾号xxxx的银行卡于09月15日16:28存入10.00元,余额102.73元。】
手机几乎在同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正是银行的入账短信。
姜怼怼看着短信,又看看楼下还在莫名其妙掸身上雨水的舅妈,最后看了看眼前悬浮的蓝色光屏。
世界观在这一刻碎裂又重组。
雨好像小了,风也不再那么刺骨。
她慢慢地、慢慢地站直了身体,一抹极其复杂、混合着震惊、狂喜和一丝疯狂的光芒,在她眼底缓缓亮起。
好像……不用跳楼了
而且,骂人……真的能赚钱
2
系统玩法和职场首怼
清晨的阳光透过老旧的窗棂,照在姜怼怼脸上。她猛地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去摸手机。
不是梦。
那个诡异的半透明界面依旧悬浮在视野一角,像一道挥之不去的电子幽灵。【人气值：153】【积分：15】【实时打赏：7.2宇宙币】。下面还有一个不断滚动的弹幕栏,几条零星的金色文字飘过：
【主播醒了这居住环境有点简陋啊。】
【期待今天的表演,昨天那个大妈贡献的情绪值不错。】
【新人加油,怼得好给你刷流星雨！】
姜怼怼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龇牙咧嘴。好吧,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不仅背着一屁股债,还成了某个高等文明眼中的真人秀演员,还是24小时不间断直播的那种。
系统,她尝试在心里默念,宇宙币怎么兑换
【叮！当前汇率：1宇宙币=100地球华夏币。打赏可随时兑换提现至绑定账户,无手续费。】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她脑中回应。
姜怼怼瞬间坐直了身体。
7.2宇宙币,就是720块！昨天她只是情急之下骂了舅妈几句,就赚了七百多这比她在公司当牛做马一天赚得还多！
她立刻点开积分商城。里面琳琅满目,但大部分商品都是灰色的,显示【积分不足】。最便宜的是一些临时性技能。
【十分钟嘴炮无敌（体验版）：消耗10积分。小幅提升语言组织能力与讽刺精准度,附带微量气场增强效果。】
【微表情洞察（一次性）：消耗15积分。可精准解读一次目标对象的微表情,洞悉其真实情绪。】
这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还债的第一步,就是先搞定今天可能会上门的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催债大哥。而搞定他们,需要钱,也需要……一点说服力。
揣着刚刚兑换到账的720块巨款和刚刚兑换的【十分钟嘴炮无敌】技能,姜怼怼第一次不是垂头丧气,而是带着一种上战场般的悲壮心情出了门。
一到公司,那种熟悉的压抑感就扑面而来。她所在的部门主管是个四十多岁、极其刻薄的女人,姓王,最爱干的事就是抢下属的功劳,出了事就甩锅。
姜怼怼,你来得正好！王主管一看她,立刻把一叠文件摔在她桌上,你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方案狗屁不通！害得我被总监骂！今天下班前必须重做一份给我！
姜怼怼拿起方案,这明明是她熬了两个通宵、做得近乎完美的方案,昨天刚被王主管笑眯眯地拿走,说是借鉴一下。
若是平时,她也就忍了,至多在心里骂几句。但今天,视野里那条【技能就绪】的提示,和直播间里飘过的几条【这老女人好贱啊】、【主播,这能忍】的弹幕,像火星一样点燃了她心里积压已久的柴堆。
王主管,姜怼怼抬起头,脸上挂起一个极度虚伪的惊讶表情,这方案……我记得昨天给您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呀。您当时夸它‘结构清晰,创意独特,简直是行业标杆’,还说要拿去给总监‘学习参考’呢。怎么过了一晚上,就从‘行业标杆’变成‘狗屁不通’了难道是总监的学习方式比较特别,喜欢把标杆踩碎了吗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整个部门的同事都听到。语气里充满了真诚的困惑,但那话语里的刺,却精准地戳向了王主管。
王主管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胡说什么！
【情绪值+10】
【来自‘王主管’的愤怒值,积分+10】
我哪有胡说呀,姜怼怼眨眨眼,表情越发无辜,您看,我这人记性不好,但您当时夸我的每个字,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毕竟能被您这么有‘水平’的领导夸奖,太难得了。要不我现在给您复述一遍哦对了,当时小李好像也在旁边倒水呢,是吧小李
被点到名的同事猛地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直播间瞬间沸腾了。
【哈哈哈哈！阴阳怪气大师！】
【杀人诛心啊！】
【‘水平’这个词用得妙啊！】
【打赏‘小星星’x10！】
【情绪值+15】【积分+15】【打赏+5宇宙币】
王主管被怼得一口气没上来,指着姜怼怼你了半天,周围同事投来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时闷不吭声、随便拿捏的软柿子,今天居然敢当众让她下不来台！
你……你给我等着！最终,她撂下一句毫无杀伤力的狠话,踩着高跟鞋灰溜溜地钻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首战告捷,小试牛刀。积分+25,宇宙币+5。请主播再接再厉,探索更多获取情绪值的途径。】系统提示音响起。
姜怼怼坐下来,感受着心脏因为紧张和兴奋而砰砰直跳。看着视野里增加的积分和打赏,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冲刷着了她。
原来,把憋在心里的话用这种方式说出来,是这么的爽！
她瞥了一眼弹幕,上面充满了哈哈哈哈哈和主播牛逼的欢呼。那个匿名用户【L】没有发言,但打赏列表里,悄然多了一条来自【L】的打赏记录：【宇宙火箭】x1。
价值1000宇宙币。
姜怼怼愣住了。
这一早上的收入,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期。还债的路上,似乎终于透进了一缕实实在在的光。
而这道光告诉她：怼人,真的能发家致富。
3
债主上门看我舌灿莲花
一大早,门就被砸得震天响。
姜怼怼顶着一头乱发,睡眠惺忪地拉开一条门缝。门外不是别人,正是昨天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债主,为首的刀疤脸嘴里叼着烟,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她。
钱呢小姑娘,昨天说的三天,那是给王总面子。王总那边没动静,我们哥几个可等不了。刀疤脸吐了个烟圈,试图用气势压垮她。
若是昨天,姜怼怼可能已经腿软了。但今天,她心里稳得一匹。
【来了来了！经典剧情上门打脸！】
【主播刚醒的懵逼脸好可爱,已截图！】
【开盘了开盘了,赌主播几分钟能把他们说哭！】
【上面的,我赌五毛钱高维币,一分钟！】
脑内弹幕飞驰而过,给她提供了无穷的底气。她非但没怕,反而把门拉开了一些,倚在门框上,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几位大哥,上班真够早的,这敬业精神,比我们公司那天天喊狼性文化、自己却十点才到的老板强多了。她语气懒洋洋的,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听起来毫无攻击性,但内容却让刀疤脸愣了一下。
这反应不对啊不该是哭哭啼啼或者吓得发抖吗
少废话！钱！另一个壮汉恶声恶气地吼道。
钱,有啊。姜怼怼慢悠悠地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正是昨晚她辛苦工作赚来的第一笔薪水。她慢条斯理地数出五千块,递了过去。
喏,五千。利息够了吧本金嘛,再宽限几天。她眨眨眼,你们看我这诚实守信的优良品格,像是会赖账的人吗主要吧,这欠债它也得讲究个可持续发展,杀鸡取卵要不得,把我逼急了,你们找谁收利息去找那位画饼充饥的王总吗
刀疤脸：……
他下意识接过了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丫头片子的话听着好像有点道理,但又好像句句都在拐着弯骂人尤其是那句画饼充饥的王总,精准地戳中了他对上司的吐槽。
【情绪值+99！来自债主刀疤脸的困惑与轻微认同！】
【情绪值+88！来自债主壮汉的懵逼！】
【哈哈哈神TM可持续发展！主播把讨债当成理财产品了！】
【主播：我不是在还债,我是在进行风险投资管理。】
刀疤脸憋了半天,愣是没想出一句合适的狠话来回击,只能撂下一句：……再给你一个星期！凑不齐,有你好果子吃！说完,带着小弟们有点狼狈地走了。
打发走债主,姜怼怼心情大好,煮了包泡面犒劳自己。面刚泡上,那阴魂不散的舅妈又来了。
哎哟,还吃泡面呢啧啧,这日子过的。舅妈不请自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简陋的出租屋里扫射,我说怼怼啊,不是舅妈说你,那钱你凑得怎么样了可别连累我们家啊。要不你还是去找个工作,或者……我认识个李老板,他刚没了老婆,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有钱啊……
又来了。姜怼怼深吸一口气,内心弹幕已经开始刷屏。
【警报！警报！极品亲戚持续输出降智打击！】
【请求开启最大火力覆盖！】
【又是卖外甥女换资源这套,能不能来点新意】
她端起泡面,吹了吹气,打断舅妈的喋喋不休：舅妈,您对我可真是‘关怀备至’,比我妈还上心。听说您最近在跳广场舞怪不得精气神这么好,天天有空操心别人家的事,这运动量肯定达标了。
她呲溜吸了一口面,继续说：不过您介绍那位李老板还是算了吧。我啊,命硬,克父克母还克债主,万一再克没了人家李老板,他那点家产还不够我赔的,到时候不还得来找您这个介绍人分担点儿
舅妈的脸瞬间青了：你！你怎么说话呢！我好心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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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好意我心领了,真的,沉甸甸的,跟我爸当初留下的债一样实在。姜怼怼放下泡面,笑容甜美,语气却像刀子,所以啊,我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您有这功夫,不如多去关心关心我表哥,听说他最近炒股又赔了哎,真是的,这运气随谁呢
舅妈被怼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指着姜怼怼你了半天,最后气得抓起包,摔门而去。
【情绪值+199！来自舅妈的暴怒！】
【积分到账！爽！】
【主播杀人诛心啊！专挑痛处踩！】
【哈哈哈表哥炒股赔了,舅妈破大防！】
直播间里打赏又开始刷屏,姜怼怼美滋滋地看着积分上涨。
就在这时,一条闪着微光的、与众不同的弹幕慢悠悠飘过屏幕上方,语气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慵懒和好奇：
【啧,有趣。低等碳基生物的内部倾轧总是如此充满原始的戏剧性。不过,小主播,你父亲那笔糊涂账的经手人,似乎和你刚才气走的这位‘亲人’,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姜怼怼拿着筷子的手,骤然顿在了半空中。
父亲……糊涂账……舅妈
一股寒意猛地窜上她的脊背。
直播间依旧喧闹,但她却感觉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4
榜一大哥与迷雾线索
直播间的喧嚣渐渐褪去,打赏到账的提示音仿佛还回荡在耳畔。姜怼怼,或者说,现在网络上小范围流传的阴阳师,瘫在沙发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连续几天高强度输出,虽然钱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暂时应付掉了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债主,但精神上的疲惫却难以消除。24小时被未知存在围观的生活,就像时刻走在钢丝上。
她调出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系统界面。积分又涨了一小截,兑换列表里除了基础的金钱选项,一些灰色技能图标微微亮起：【十分钟语言精通】（50积分）、【微表情洞察（初级）】（80积分）、【一次性幸运骰子】（100积分）。
都是些看起来花里胡哨的东西。
她的目光越过这些,停留在直播间后台的历史弹幕记录上。白天的狂欢过后,几条零星的、来自高维观众的弹幕显得格外突兀。
怼怼今天战斗力依旧爆表！不过她爹那债务,我怎么嗅到点阴谋的味道
楼上+1,常规商业失败不至于背这么狠的锅吧
盲猜一个合作伙伴坑爹,经典剧情。
乐子人只关心节目效果,谁管她爹咋没的（打赏10能量币）
父亲……
姜怼怼的心猛地一沉。那些被她刻意压抑的、关于父亲破产前后蹊跷之处的记忆,瞬间翻涌上来。父亲生前总是愁眉不展,反复提及那个叫赵总的合伙人,说什么账对不上、项目有问题,最后却在一夜之间崩盘,父亲意外身亡,只留下巨额债务和她。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家运气不好,能力不足。但现在看来,难道真有什么隐情
系统……直播……这些高维度的乐子人似乎能看到更多东西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能不能利用他们,挖出真相
这个想法让她既兴奋又恐惧。兴奋的是有了调查的方向,恐惧的是,这无异于与虎谋皮,将自已更深地卷入未知的危险中。
第二天,她揣着心事,鬼使神差地溜达到了父亲以前的公司楼下,也是现在赵总商业帝国的总部——一栋气派的玻璃幕墙大厦。
她站在街对面的咖啡厅外,仰头望着那高耸的建筑,阳光折射在玻璃上,刺得人眼睛发酸。心里那股无名火和憋屈劲又上来了。
啧,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她低声吐槽,对着那大楼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面,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烂账。某些人靠着吸人血住进这种地方,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吗哦对了,可能良心早就喂狗了,狗都嫌硌牙不肯吃。
【叮！吐槽能量吸收！情绪值+15！积分+15！】
【用户‘L’打赏100能量币,附言：角度刁钻,比喻生动。期待后续。】
姜怼怼一愣。这个‘L’最近经常出现,打赏格外大方,但说话言简意赅,像个莫得感情的打卡机器。她甚至怀疑是不是系统出的托。
正当她盘算着是兑换杯咖啡压压惊还是继续吐槽大楼时,身旁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这里的咖啡,味道一般。
姜怼悚然一惊,猛地回头。
一个穿着剪裁合体西装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旁边,身形挺拔,气质冷峻。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对面的写字楼,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对她说的一样。
男人侧脸线条利落,鼻梁高挺,长得极其出色,但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姜怼怼心里瞬间刷过一排
5
巧遇渣男不,是巧遇经验包！
午后的商业街,阳光明媚,姜怼怼却觉得有点索然无味。
她刚从一个难缠的客户公司出来,虽然靠着心里默念三遍客户是上帝（的屁）以及系统实时结算的【情绪值+15】撑了下来,但精神上的疲惫感还是有的。
【当前直播在线人数：3871】
【弹幕：主播刚才那个假笑,我截图了,表情包+1】
【弹幕：这甲方要求比我的发际线还离谱,怼怼能忍住也是牛批。】
【弹幕：打赏了能量饮料x1,兑兑喝点水,心疼~】
姜怼怼心里翻了个白眼,心疼心疼你们倒是打赏点贵的啊！能量饮料虚拟道具有个屁用,又不能真喝……好吧,虽然兑换成现实货币后确实能买一杯。
她叹了口气,正准备找个地方歇脚,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街角那家昂贵的网红咖啡馆。
然后,她的脚步顿住了。
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对璧人。男的,正是她那分手不到三个月,就火速攀上高枝的前男友张浩。女的,则是他那位富家千金现女友,王倩。
真是……冤家路窄。
姜怼怼下意识就想绕道走。不是怕,是嫌恶心。跟这种人打交道,浪费口水还降低格调。
然而,就在她准备转身的瞬间,那两人也看见了她。
张浩的脸上瞬间闪过一种混杂着尴尬、优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的表情。而他旁边的王倩,则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脏东西,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张浩,朝姜怼嘟的方向努了努嘴。
【弹幕：嗯有情况主播表情变了！】
【弹幕：前方高能预警对面那对男女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弹幕：吃瓜小板凳已就位！打赏了瓜子一包！】
得,走不了了。直播间的乐子人们已经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开始兴奋起来。
姜怼怼深吸一口气。行吧,是你们自找的。今天这经验包,我姜怼怼收下了！
她脸上挂起一个无懈可击的、甚至略带惊喜的微笑,主动朝那边走了过去。
张浩好巧啊。她的声音清脆,听不出丝毫异样。
张浩显然没料到她会主动过来,愣了一下,才端着一副成功人士的架子,微微点头：姜怼怼是挺巧。你也来逛街他的目光在姜怼怼那身普通的通勤装上扫过,优越感更明显了。
王倩上下打量着她,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怜悯：是啊,好巧。一个人要不要一起坐坐这家店的咖啡还不错,虽然你可能……不太常来这种地方。
【弹幕：卧槽！这浓浓的茶味！这居高临下的眼神！】
【弹幕：主播！开怼！我忍不住了！我的四十米大刀呢】
【弹幕：打赏了火箭炮x1,给怼怼武装一下！轰她丫的！】
姜怼怼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她甚至微微歪了歪头,语气真诚得不得了：谢谢好意,不过不用了。我看二位这……珠联璧合、佳偶天成的样子,我坐旁边,怕影响了你们周身这……嗯,富贵逼人的气场。
她顿了顿,目光真诚地落在王倩最新款的限量版包包上：王小姐这包真好看,特别配您。一看就是张浩精心挑选的吧他眼光一向这么‘好’,最懂得欣赏……价值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夸赞,但结合张浩前任现任的身份,以及他软饭硬吃的前科,味道瞬间就变了。
张浩的脸色微微一变。
姜怼怼仿佛没看见,又看向张浩,语气关切：最近怎么样看你气色真好,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王小姐家风气度好,最会养人,看你都被滋养得……嗯,红光满面,更显‘成熟稳重’了。
【情绪值+50！来自张浩！】
【情绪值+70！来自王倩！】
【弹幕：哈哈哈哈！滋养！成熟稳重！骂谁吃软饭长得老呢！】
【弹幕：主播这阅读理解我必须给满分！阴阳怪气大师课开课了！】
【弹幕：打赏了彩虹屁x10,不是夸她们,是夸主播的！】
王倩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她不是真傻,隐约听出了点不对劲,但又抓不住具体话柄,只能冷哼一声：哼,浩哥对我好,自然什么都给我买最好的。不像有些人,只能自己辛苦打工,买些地摊货。
张浩赶紧搂住王倩的肩膀,表忠心：倩倩你说什么呢,你值得最好的。至于辛苦……他瞥向姜怼怼,意有所指,那也是自找的,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当然辛苦。
姜怼怼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说得对,说得太对了！找准自己的位置确实重要。像张浩你,就特别有自知之明,永远知道哪块云彩有雨,第一时间就能站对地方,这份审时度势的‘智慧’,我真是自愧不如,还得好好学习。
她笑容甜美,语气诚恳得像是在做学术报告：王小姐您真是捡到宝了,这么一位‘识时务’的俊杰,可得看紧了。毕竟,能精准判断‘价值’并果断投资的人,眼光一向很‘灵活’。
灵活二字,她咬得微微重了些。
【情绪值+99！来自张浩！】
【情绪值+85！来自王倩！】
【弹幕：爆了爆了！情绪值爆表了！】
【弹幕L打赏了星空战舰x1：分析到位。】
【弹幕：榜一土豪都惊动了！主播牛逼！】
王倩终于彻底反应过来,脸色气得发白,指着姜怼怼：你！你什么意思！
张浩更是恼羞成怒,猛地站起来：姜怼怼！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
姜怼怼后退半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无辜：啊我是在夸你们啊难道我夸得不对吗张浩你找到真爱,王小姐你得到良配,我真心为你们高兴呀。怎么还生气了呢
她眨了眨眼,语气更加真诚：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哎呀,我这人就是实在,不会说那些虚头巴脑的场面话,只知道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二位都是‘体面人’,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说完,她也不等对方反应,微笑着摆了摆手：不打扰二位享受‘美好时光’了,再见。
转身离开的瞬间,她还能听到身后张浩气急败坏的低声咒骂和王倩不依不饶的质问声。
【直播在线人数突破5000！】
【综合打赏折算：+￥5,872！】
【弹幕：哈哈哈怼完就跑,真刺激！】
【弹幕：主播最后那个表情,又茶又贱又可爱！爱了爱了！】
【弹幕：今日爽度达标！给怼怼刷个礼物庆祝一下！】
姜怼怼心情愉悦地走进旁边的便利店,真的买了一瓶能量饮料。
嗯,用渣男贡献的钱买水喝,味道果然格外清甜。
而她不知道的是,街角一辆黑色的轿车里,有人将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后排的男人翻看着手下刚传来的、关于姜怼怼近期异常行为的简单报告,又想起她刚才那番精彩绝伦的表演,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嘴皮子倒是利索……他低声自语,对前排的助理吩咐道：稍微关注一下这个女孩。尤其是她和‘那边’的关系。
是,赵总。
6
赵总的试探与榜一L的礼物
处理完渣男前男友的破事,我心情大好,连着几天直播怼人都格外有劲,直播间人气稳中有升,打赏积分让小金库又丰满了一点。
但好心情没持续太久。
这天我刚下楼,就发现楼道里被贴满了各种打印的A4纸,上面用醒目的大字写着：
【姜怼怼,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父债女偿,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认清这个老赖的嘴脸！】旁边还配了我一张被恶意P得憔悴不堪的照片。
一股火气直冲我天灵盖。这手段太下作了,不是普通债主能干出来的。他们之前上门虽然凶,但还算守规矩。
我深吸一口气,内心弹幕已经开始刷屏：行啊,升级了是吧从物理恐吓进化到精神污染和社会性死亡了这打印纸不要钱啊有这闲钱不如捐给希望工程,还能给您的缺德人生积点阴德。
直播间的弹幕也瞬间炸了：
【卧槽！谁这么缺德！】
【怼怼,这能忍怼死他！】
【情绪值+50】
【这照片P得,妈都不认了吧哈哈哈】
【情绪值+30】
我面无表情地一张张撕下那些纸,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脑子飞速转动,债主没理由突然这样,除非……有人指使,或者想试探我的反应。
系统,扫描一下,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我默念。
叮！消耗10积分。扫描完成：两点钟方向,黑色轿车内,有一人正用长焦镜头对准您。
果然。
我非但没躲,反而径直朝那辆车走过去。车内的人显然没料到我这操作,愣了一下,下意识想发动车子。
我走到驾驶座窗边,敲了敲玻璃。
车窗降下一条缝,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有点尴尬地看着我。
我扬起一个无比核善的笑容,用最关切的语气说道：大哥,拍照呢技术不错啊,这角度选得,把我拍得跟午夜凶铃似的。怎么,是接了什么新单子,业务拓展到社区艺术创作了还是说您老板最近审美比较抽象,就喜欢这种阴间风格
我指了指垃圾桶里的纸团。
男人被我一番阴阳怪气说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直播间笑疯了：
【哈哈哈社区艺术创作！】
【阴间风格可还行！】
【怼怼这嘴,我能学一辈子！】
【情绪值+70】
【打赏【小火箭】x1】
我继续输出：麻烦您回去转告您老板,或者老板的老板,想找我姜怼怼聊天,不必搞这些行为艺术。我这人最好说话了,尤其是对待‘客户’,一向是‘宾至如归’,保证让他印象深刻,物超所值。
说完,我不再看他僵硬的脸色,转身潇洒离开。
走到拐角,我立刻兑换了一个【初级洞察术（十分钟体验卡）】,刚才那男人的脸和车型号瞬间在脑海中清晰起来。我快速搜索父亲过去的人际网络,很快,一条信息浮出水面——这男人是赵总公司旗下某个小贷部门的员工！
实锤了。是赵总在背后搞鬼。他注意到我了,并且开始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试探我的底细和反应。
心里有点发沉,但更多的是被挑衅的怒火。
晚上回到家,我一边煮泡面,一边在直播里复盘今天的事,故意隐去了赵总的名字,但点出了某位道貌岸然的长辈可能与此有关。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我对着摄像头叹气,有些人吧,表面上叫你世侄女,背地里恨不得把你踩进泥里再泼上脏水。这做人呐,能不能阳光一点比如我,我的愿望就很简单,世界和平,以及……我顿了顿,看着泡面锅,以及希望某些人的假发套明天被风吹进下水道。
直播间又是一片【哈哈哈】和打赏。
就在这时,一个显眼的特效闪过。
【用户L打赏【真相碎片线索卡】x1】
附言：【S城项目,流水账本,注意第三子公司。】
我瞳孔微微一缩。
L……这个这几天突然出现,总是沉默地砸下高额打赏,偶尔在我需要时给出只言片语关键提示的榜一大哥。
他/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
我压下心头疑惑,郑重地道谢：感谢‘L’大哥……呃,或者大姐的打赏线索。好人一生平安,祝您买菜永远超级加倍,吃火锅永远有最嫩的肥牛卷。
【L】的回复依旧言简意赅：【嗯。】
虽然赵总的试探让人恶心,但L的出现像是一剂强心针。
我看着那条线索,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赵总,试探我是吧
等着。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看我们谁先扒掉谁的底裤。
7
塑料姐妹花直播上演反向背刺！
姜怼怼最近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直播间的打赏让她还掉了又一笔利息,舅妈消停了不少,连门口遛弯的大爷看她眼神都慈祥了——当然,这可能是因为她上次随口夸他太极拳打得像星际广播体操,引来一群高维观众打赏,乐得大爷当时没反应过来。
但她知道,这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赵总那条老狐狸,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这天下午,她的好闺蜜小美就找上门来了。
怼怼！想死我啦！小美穿着一身崭新的logo,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眼神却闪烁不定,看你最近气色真好,是不是有什么好事瞒着我呀
【叮！检测到目标（小美）言不由衷,情绪波动值+15！积分+15！】
【弹幕：哟哟哟,黄鼠狼给鸡拜年咯！】
【弹幕：这姐妹情深演得,比我隔壁二大爷的假牙还假！】
【弹幕：主播快怼她！我瓜子板凳准备好了！】
姜怼怼心里门儿清,脸上却笑得比小美还甜：哪能啊,我就是最近睡眠好,可能是债多不愁了吧。倒是你,这新包不错啊,王少送的她精准地报出了那个渣男前男友的姓。
小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别提他了,抠门死了。怼怼,我找你是有好事！有个大老板,看了你……呃,听说你口才好,想请你帮忙主持个小沙龙,就在今晚,报酬这个数！她伸出五根手指。
【弹幕：五千五万五十万】
【弹幕：楼上傻啊,这架势像是给五十万的样子吗】
【弹幕：主播小心有诈！能量探测显示这女人心率过快！】
哦姜怼挑眉,心里冷笑。赵总这就沉不住气了开始用这种低级手段什么沙龙啊在哪都有谁
就是一群精英人士聊聊天,在‘蓝湾会所’,私密性很好的！你放心,姐还能坑你吗小美拍着胸脯保证,眼神却飘向别处。
【叮！目标（小美）心虚指数飙升,情绪波动值+50！积分+50！】
【系统提示：建议兑换【一次性真言贴片】（50积分）,贴于目标皮肤,一小时内问答内容真实率提升80%！】
蓝湾会所啊,听说消费不低呢。姜怼怼故作犹豫,手指在手机上看似无意地划着,迅速兑换了道具,行吧,看在你面子上。不过我得准备一下,你先坐,我去倒杯水。
她转身去倒水,趁机将那片薄如蝉翼的贴片粘在指尖。回来时,她亲热地揽住小美的肩膀,将贴片精准地拍在她后颈衣领内侧。
哎呀,我们小美最好了,有什么好事都想着我！姜怼怼笑得人畜无害,对了,那位大老板……姓赵吧
小美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知——话一出口她立刻脸色煞白,猛地捂住嘴,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弹幕：卧槽！自爆了！】
【弹幕：真言贴片赛高！】
【弹幕：打起来打起来！】
姜怼怼脸上的笑容瞬间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嘲讽：他怎么跟你说的给我五万,让你把我骗到那个会所,然后呢灌醉拍点不雅照还是直接把我送给某个‘大人物’
小美在真言贴片的作用下,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哆哆嗦嗦地全交代了：……他说……说你挡了路,要给你个教训……事成之后……再给我十万……怼怼我错了！我是鬼迷心窍……
【直播间打赏特效亮起：观众L打赏星际巡航舰x1！
附言：清理垃圾,别手软。】
【弹幕：榜一大哥威武！】
【弹幕：主播！让她反水！录下来！】
姜怼怼看着眼前抖成筛糠的闺蜜,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凉透了。她拿出手机,直接开始录音。
把你刚才说的,赵总怎么联系你,计划细节,一字不差,再说一遍。
半小时后,小美面如死灰地离开了,手机里存着姜怼怼要求她晚上准时去赴约并配合自己的指令,以及一段清晰的录音证据。
姜怼怼看着直播间里义愤填膺的弹幕和丰厚的打赏,长长舒了口气。
家人们,她对着虚空（摄像头）微微一笑,眼神锐利,今晚的直播预告改了。主题就叫——‘送给赵总的一份大礼’。
【弹幕：收到！已预约！】
【弹幕：搞快点！我已经等不及看老狐狸翻车了！】
【弹幕：主播牛逼！（破音）】
新的风暴即将来临,但这一次,姜怼怼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8
鸿门宴的请柬与终极弹药
夜色渐深,姜怼怼窝在沙发里,面前光屏上滚动的积分和打赏金额已经变成了令人麻木的数字。自从直播间火了之后,钱不再是问题,但她心里那根关于父亲真相的刺,却越扎越深。
赵总那条老狐狸,最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小动作不断。派来试探的人被她用【初级洞察术】和一张利嘴怼得灰头土脸地回去,但姜怼怼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叮——
一声突兀的提示音,不是系统的声音。姜怼蹙眉,拿起旁边几乎快要没电的手机。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内容却让她瞬间坐直了身子。
【姜小姐,诚邀您明晚莅临君悦酒店,参加‘星辉慈善晚宴’。想必您对先父之事仍有诸多疑问,或许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聊表心意。
赵文昌敬上。】
短信措辞礼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慢和赤裸裸的威胁。尤其是先父二字,像根针一样扎进了姜怼怼的眼睛里。
聊表心意姜怼怼嗤笑一声,对着空气,也是对着直播间里万千高维观众冷笑道,是聊表心意,还是想把我骗过去‘聊’到阴沟里去黄鼠狼给鸡拜年,这老东西安的什么心,真当别人看不出来
来了来了！终极反派下战书了！
鸿门宴！绝对是鸿门宴！怼怼宝别去啊！
怕什么！怼爷冲！用你的阴阳怪气喷死他！礼物刷起来给怼爷壮行！
上面的兄弟冷静点,赵总明显有备而来,怼怼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榜一L大佬呢快出来护驾啊！你的专属主播要被人欺负了！
光屏上弹幕瞬间炸开,有兴奋的,有担忧的,有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姜怼怼没立刻回答。她手指轻轻敲着沙发扶手,大脑飞速运转。去,肯定是龙潭虎穴。赵总选择这种公开场合,无非是算准了她不敢乱来,想用身份和场合压死她,甚至可能布好了陷阱等她跳。
不去那就等于怕了。赵总会更加肆无忌惮,她可能永远都没机会接触到核心圈层,查明真相为父报仇将难如登天。
这根本不是邀请,是阳谋。
去！为什么不去姜怼怼忽然笑了,眼神里闪烁着兴奋而危险的光芒,人家搭好了台子请我看戏,我不去,岂不是辜负了赵总一番‘美意’再说了……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极其轻柔,却带着冰冷的锋芒。
谁才是戏子,谁才是看客,谁才是最后砸场子的人,还不一定呢。
嗷嗷嗷！怼爷威武！
就喜欢怼怼这疯批劲儿！搞事！搞大事！
礼物刷起来！给怼怼凑钱买装备！
用户‘乐子人001’打赏了星际飞船*1,附言：买最贵的道具,怼最阴的BOSS！
用户‘L’打赏了永恒钻石*10,附言：小心。
L的打赏和简短的留言让姜怼怼心神微动,但此刻她没空细想。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系统商城界面。之前积攒的海量积分,终于到了动用的时候了。琳琅满目的特殊道具和技能映入眼帘,每一个都价格不菲,但效果惊人。
【一次性真相滤镜（高级）】：兑换需8000积分。使用后,可短暂看破一切虚妄伪装,直视目标内心最真实的情感与记忆碎片（持续效果：5分钟）。
【全场焦点麦克风】：兑换需10000积分。使用后,下一次发言将强制吸引全场所有注意力的90%,并自带信服力+50%效果（持续效果：一次发言）。
【隐形跟拍无人机（24小时）】：兑换需12000积分。可释放一架隐形无人机,进行多角度拍摄并将画面实时传输至系统直播间（无视物理屏蔽）。
……
姜怼怼的目光在这些道具上逡巡,脑子飞快地计算着。赵文昌这种老江湖,必然准备了完美的谎言和伪装。她需要撕开他的面具,需要让所有人听到真相,还需要……留下证据。
系统,兑换【一次性真相滤镜（高级）】、【全场焦点麦克风】,还有【隐形跟拍无人机】！她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辛辛苦苦攒下的积分瞬间缩水一大半,但换来的是三张沉甸甸的底牌。
道具存入系统背包的瞬间,姜怼怼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弹药,已经备足。
她再次看向直播光屏,脸上露出了粉丝们熟悉的那种、带着几分疯狂和跃跃欲试的笑容。
各位老铁,各位乐子人,各位唯恐天下不乱的宇宙友友们！她声音高昂,仿佛不是在奔赴险境,而是在预告一场盛宴,明天晚上,君悦酒店星辉慈善晚宴直播间！锁定‘怼言怼语’,咱们不见不散！
明天,我带你们去——
砸、场、子！
话音落下,打赏特效再次淹没了光屏。一场风暴,已然在姜怼怼笃定的眼神和直播间狂欢的弹幕中,拉开了序幕。
9
晚会终局,全网直播审判赵总！
慈善晚会会场,水晶灯璀璨,衣香鬓影。空气中弥漫着金钱与虚伪的味道。姜怼怼一袭简约的黑裙,站在角落里,与周围的奢华格格不入,却又因那份沉静的气场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脑中,那个只有她能看见的直播光屏上,弹幕滚动的速度几乎快出了残影。
【来了来了！鸿门宴现场直击！】
【怼怼今天slay全场！衣服好评！】
【对面九点钟方向,那个秃顶啤酒肚就是赵总一看就是反派脸！】
【乐子人集合！准备好瓜子饮料！‘L’大佬今天会来吗】
【L进入直播间,并打赏了星空战舰x10……】
（L：今晚,一切都会结束。）
姜怼怼深吸一口气,指尖划过裙边,那里别着一个冰冷的微型U盘——这是她用昨晚直播赚取的所有积分,加上L大佬额外赞助的打赏,从系统那里兑换的一次性道具【全息真相投影仪】。成败,在此一举。
姜小姐,好久不见。一个温和却带着一丝油腻的声音响起。
赵总端着香槟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标准的商人式微笑,眼底却毫无温度。他身后跟着两个助理,气势十足。
赵总。姜怼怼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略带疏离的笑容,托您的福,还能有机会来这种地方见见世面。
【开始了开始了！阴阳师已就位！】
【开盘了开盘了,赌赵秃子能撑过几分钟！】
赵总呵呵一笑,声音放大了一些,足以让周围竖着耳朵听八卦的人都听见：姜小姐说笑了。听说你最近……手头宽裕了不少年轻人路子广是好事,但有些快钱,来得不干净,可是要烫手的。
来了。直接从经济来源入手,暗示她被包养或从事非法活动,简单,却足够恶毒。
姜怼怼脸上笑容不变,语气甚至更加柔和：比不上赵总您。听说您最近拿下城西那块地,手段才叫一个‘干净利落’。前期的拆迁户……没再给您添麻烦吧毕竟,不是谁都像我爸那么‘识时务’,愿意吃下那么大一个亏,还‘意外’身亡的。
她的话像一把裹着天鹅绒的匕首,轻轻巧巧地捅了回去。
赵总脸色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如常：贤侄女,话可不能乱说。你父亲的事,我也很痛心。但他经营不善,投资失败,这是事实。
是吗姜怼怼歪了歪头,故作天真,可我最近总梦到我爸,他说他账本记得可清楚了,一笔一笔,都等着给该看的人看呢。还说……有个合作伙伴,心可比账本黑多了。
【卧槽！怼怼牛逼！直接骑脸输出！】
【赵秃子脸都绿了！】
【代入感极强,我已经开始爽了！】
周围人的目光已经彻底被吸引过来,交头接耳。赵总脸上挂不住了,他冷哼一声,决定不再绕圈子,对旁边一个使了个眼色。
一个被买通的业内人士立刻跳出来,义正言辞地指着姜怼怼：姜小姐！请你注意场合！赵总仁至义尽,你还在这里含沙射影你那些来路不明的钱,谁知道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姜怼怼打断他,声音陡然清亮起来,盖过了会场音乐,是不是比您去年那笔偷税漏税的钱更干净还是比您挪用公司项目公款去澳门赌输的钱更来路明确
那人瞬间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你……你血口喷人！
【哈哈哈哈怼得好！系统快结算情绪值！】
【叮！宿主成功引爆‘伪君子’愤怒+尴尬情绪,积分+999！】
【乐死,这炮灰一秒就跪了。】
赵总眼看形势不对,猛地一拍桌子：够了！姜怼怼！你这是诽谤！保安！把这个胡言乱语、扰乱会场的人给我请出去！
几个保安应声而来。
直播间里,弹幕已经疯了。
【要动手了怼怼快亮底牌！】
【‘L’打赏了强制扩音喇叭（一次性）x1！】
【高能预警！！！】
姜怼怼看着逼近的保安,又看向脸色铁青、眼中藏着得意的赵总,忽然笑了。那笑容不再是伪装,而是带着一种彻底解脱和掌控一切的狂傲。
请我出去赵总,戏才演到一半,主角怎么能退场
她后退一步,避开保安的手,高高举起了那个U盘形态的【全息真相投影仪】。
你不是问我钱哪来的吗我直播赚的。她大声道,声音通过L刚刚打赏的【强制扩音喇叭】瞬间传遍整个会场,甚至压过了音乐,不止他们,她指了指全场懵逼的宾客,还有来自更高维度、几百万个看不惯你虚伪嘴脸的‘乐子人’老爷们打赏的！
全场哗然！直播更高维度几百万观众所有人都懵了,包括赵总。
今天,就给他们,也给在座的各位,看点付费内容！
她猛地按下了投影仪的开关！
嗡——
一道巨大的光柱从U盘顶端射出,在宴会厅最前方的演讲台上空,交织成清晰无比的全息画面！
【全息投影启动：播放赵氏罪恶合集第一章：做局坑害合伙人姜明实录……】
画面上,清晰地显示着赵总与人密谈的录音、伪造的合同文件、资金异常流转记录……甚至还有他与人打电话时,亲口说的让姜明那个老好人背锅,他最好‘意外’消失的冰冷语句！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第二章：偷税漏税及非法交易记录……】
【第三章：本次晚会暗箱操作、洗钱流程……】
一条条,一桩桩,赵总所有的肮脏秘密,全部被高清无码地、戏剧性地公之于众！
不！假的！都是假的！关掉！快关掉！赵总彻底崩溃了,试图冲上去抢夺,却被无形的投影光幕弹开,状若疯癫。
会场彻底炸开了锅！惊呼声、拍照声、斥骂声不绝于耳。保安愣在原地,不知该抓谁。
姜怼怼站在一片混乱的中心,看着面如死灰、被众人指指点点的赵总,脑中系统的提示音疯狂响起。
【叮！宿主成功引爆终极目标‘赵总’绝望+恐惧情绪,峰值突破极限！终极任务完成！】
【直播间人气突破一亿！】
【恭喜宿主,获得终极审判者称号！】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终于为这场荒诞而大快人心的直播审判,拉下了终幕。
10
自由人生与新的开始
窗明几净。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姜怼怼,或者说,恢复了本名姜薇的她,正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本书放进纸箱。
房间里不再有催债的咆哮和舅妈的尖酸刻薄,只有一片宁静。几天前,警方正式通报了赵某（赵总）因商业欺诈、构陷他人、偷税漏税等多项罪名被依法逮捕的消息,其名下资产被冻结清算。作为直接受害人,姜薇父亲的公司债务被证明纯属构陷,自然清零,她还获得了一笔不小的赔偿。
困扰她多日的噩梦,终于彻底醒来。
叮咚——
门铃响起。
姜薇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西装革履,却难得神情不那么冰冷的陆廷渊（陆总）。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甜品盒。
陆总您怎么来了姜薇有些诧异,侧身请他进来,陋室刚收拾,有点乱。
路过,顺道来看看。陆廷渊走进来,目光扫过打包好的纸箱,准备搬家
嗯,换个环境,也换个心情。姜薇笑了笑,去给他倒水。她注意到陆廷渊的目光落在她空荡荡的手腕上——那里曾经有一个只有她能看到的虚拟手环,是直播系统的载体。
就在赵总伏法、直播间人气达到顶峰的那一刻,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在她脑海中响起：
【终极任务：真相与复仇已完成。】
【人气值：1亿+,超额达成。】
【根据合约第7条第3款,您的直播合约即将到期。请选择：】
【A.解除绑定,清除所有系统相关痕迹,回归宿主原有生活轨道。】
【B.升级为星际特约主播,保留基础功能,不定期接受直播任务,可获得更高维资源。】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姜薇在心中默念：我选A。
【确认选择。感谢您对高维宇宙娱乐事业的贡献。祝愿您生活愉快。再见。】
手腕上的微弱束缚感瞬间消失。那一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属于她的阴阳怪气能力已经刻进了她的骨子里,但那份被强制围观、被任务驱动的压迫感,彻底不见了。她只是姜薇,一个口才可能稍微好了点的普通……富婆
事情总算都过去了。陆廷渊接过水杯,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是啊,多亏了……很多人。姜薇意有所指,她想起直播间里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却又在某些时刻莫名给力的乐子人观众,尤其是那个代号L的榜一大哥。
陆廷渊微微颔首,将甜品盒推过来：庆祝一下。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用赔款开个小工作室吧,做点自己喜欢的,比如……危机公关姜薇眨眨眼,语气里带着熟悉的调侃,毕竟,我现在最擅长的,可能就是‘沟通’了。
陆廷渊的唇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几乎看不见。很合适。如果需要投资……
打住,陆总。姜薇笑着打断他,语气轻松却坚定,我现在可是能自己当甲方的人了。这份自由,我可要好好珍惜。
她享受现在这种平等对话,甚至偶尔能怼一下对方的感觉,不再是因为系统任务,而是发自本心。
陆廷渊并没有因被拒绝而不悦,反而眼中掠过一丝欣赏。他放下水杯,状似无意地提起：对了,最近少了个挺有趣的直播可看,有点遗憾。
姜薇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不动声色：哦什么直播
一个很敢说的主播,语言风格……非常独特,叫‘怼怼’。陆廷渊看着她,目光深邃,仿佛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空气安静了几秒。
姜薇与他对视,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释然和一点狡黠。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用一种了然的、略带调侃的语气轻轻说道：
是吗那看来……‘L’先生要另觅新欢了
陆廷渊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一个真正称得上笑容的表情在他脸上绽开。他没想到她不仅猜到了,还如此直接地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也许吧。他没有否认,只是拿起甜品盒里的小叉子,递给她,或者,他发现现实里的这位‘主播’,更有意思。
阳光正好,落在两人之间,暖洋洋的。
姜薇接过叉子,尝了一口蛋糕,甜而不腻,是她喜欢的口味。她抬起头,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那里再也没有一个无形的镜头对着她。
她的直播结束了,但姜薇的人生,才刚刚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