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口中不干不净,说的煞是难听。
王柳儿脸色煞白,紧咬嘴唇扯着其中一个男人。
“爹,别闹了!”
“滚!胳膊肘往外拐的贱货,看我不打死你!”
呵,他们两个来的时机倒是刚刚好。
裴九思终于缓过神,看着王柳儿满脸不敢置信。
“这是你的父兄?”
从前他总说王柳儿出身书香门第,如今被啪啪打脸。
不过是破落户,当初他们两父子可是要把王柳儿要回去另许他人换聘礼。
是王柳儿求到我面前,我看在裴九思的面子上出钱摆平了这个事。
裴九思看着王柳儿被打,心疼地上前将他护在身后。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男人白眼一翻,“简单!想娶我家女儿,白银一万两!”
裴府因我之故,稍微好过,可一万白银是万万拿不出来的。
“没有!最多一百两!”
“那还是算了,今日我就把女儿领回家,有员外郎给我一千两聘礼呢!”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当做货物讨价还价,王柳儿和裴府的脸面全都丢光了。
裴九思似有所觉,突然看向我。
“谢芷妍,是你在背后搞鬼是不是?”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又想起十年前的他。
他求我救他于水火,的确也履行诺言对我好过几年。
那年山洪爆发,他将唯一的浮木让给我,自己险些丧生。
若说刚开始我只是想要子孙后代摆脱商人的标签,后来相处中我也曾真心实意爱上眼前这个男人。
他高中状元,我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我们终于可以幸福生活。
谁知新婚夜,他却给了我一个致命打击。
我这人素来睚眦必报。
若他早些坦白自己心属王柳儿,我会干净转身。
但他却舍不得我的金银财宝。
我说过,从小到大没人敢欺负我。
我会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如今只是刚刚开始罢了。
赏花宴不欢而散,裴九思和裴家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资。
裴府没有钱财,为了堵住王柳儿父兄的口,他不得不典当了曾经我送他的字画。
天色渐晚,原本王柳儿的温柔小意,如今让他分外厌烦。
他一个人来到酒楼,喝了一杯又一杯闷酒。
而我趁机给他的顶头上司女儿任宝儿递去消息。
任宝儿出身显贵,奈何无盐且性情暴躁,自小养在乡下,无规矩礼仪可言,至今已过二十尚无婚配,是京城的一大谈资。
任宝儿榜下捉婿曾相中裴九思。
裴九思以和我有婚约躲过去,但此后任宝儿却抓住一切机会寻我难堪。
如今我既然不要裴九思,自要成全任宝儿的深情。
果然,未过多久,隔壁一道女声响起。
“裴郎,你喝醉了,我来扶你休息!”
隔壁悉悉索索,一会传来羞人的声音。
一盏茶的功夫,隔壁传来女声的抱怨。
“真不经用,这么短时间就完事了!”
随即走廊传来很多人的脚步声,隔壁门被撞开,才真正热闹起来。
王柳儿尖着嗓子,哭嚎。
“裴郎,你说和我一生一世的,为何这么快就有了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