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重生在越国苎萝村的清晨,这是一户姓武的人家,他是这对年轻夫妻俩个的第一个孩子,取名:大郎。
武大郎刚出世,便哇,哇,哇------大声啼叫。
一生下来的他紧攥小拳头,指甲盖泛着粉——前世被毒杀的疼还在。
刚来到世上,武大郎就觉醒了前世的记忆,他对前世只有恨,今生,他要活成不一样的模样。
三岁时,他就跟着母亲揉面。前世的炊饼手艺没丢,可他偷偷改了方子:在面里加了母亲藏在罐子里的蜂蜜,撒了把晒干的桂花。
烤出来的饼香得能飘出三条街。邻居张婶拿着碗来换饼,笑着摸他的头:大郎这饼,比你爹在世时还甜。
他仰着脖子笑,想起前世被人嘲笑矮子饼,现在觉得,能让别人吃着甜,比什么都强。
七岁那年,他开始偷听私塾的课。先生是个白发老头,戴着圆框眼镜,每天早上拿着戒尺站在门口。
他蹲在墙根下,耳朵贴在墙上,听先生讲礼义廉耻,讲家国天下。
有天先生突然掀开帘子,看见他缩在墙根下,鼻尖冻得通红,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饼。
先生皱了皱眉头,却递给他一本《论语》:明早来上课,带块饼给我尝尝。
从那以后,他每天揣着热饼去私塾,先生吃着饼,摸着他的头说:你这饼里有心思,比我家那口子做的强。
十二岁,村里闹旱灾。地里的庄稼全枯了,村民们抱着孩子哭。
他背着布包挨家挨户敲门:婶子,我教你做桂花饼,咱们拿到县城卖,换粮食。
他把方子写在纸上——面要发三个时辰,蜂蜜要放两勺,桂花要晒三天。
村民们跟着做,县城里的达官贵人都来买,说这饼比宫里的点心还甜。
没几天,村里的粮缸就满了,张婶拉着他的手哭:大郎,你是咱们村的活菩萨。
十五岁,他成了护花使者。那天西施在溪里浣纱,几个流氓凑过来,吹着口哨说:小娘子,跟我们去县城玩呗。
西施吓得往后退,竹匾掉在地上。他攥着拳头冲过去,对着领头的流氓胸口就是一拳。
那流氓踉跄着后退两步,捂着胸口骂:哪来的矮子他挡在西施前面,声音像铜铃:这是我家邻居,你们再敢欺负她,我就报官!
旁边的村民听见动静,都围了过来,流氓们赶紧灰溜溜地走了。
西施蹲在地上捡竹匾,眼泪掉在溪里,他递过去一块热饼:吃点吧,甜的。
西施咬了一口,抬头看着他,眼睛里的眼泪像星星:谢谢你。
他挠了挠头,耳朵发红: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带饼。
十七岁,他成了越国饼王。他的桂花饼卖遍了整个越国,连吴王夫差都派人来买。
他用卖饼的钱盖了间大房子,接了母亲过来住,还帮村里修了条青石板路:从前的泥路下雨就滑,现在走起来稳稳的。
村民们都说:大郎这孩子,前世肯定是积了德,今生才这么有本事。他笑着摇头,想起前世的苦,现在觉得,能让身边的人幸福,比什么都强。
十八岁,西施要去吴国和亲。
她穿着素色浣纱衣,站在溪边,手里拿着他给的桂花饼。他手里拿着一把剑——剑鞘上刻着保护两个字,是跟武师学的。
我跟你去吴国。他说,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做你的厨子,给你做桂花饼,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用这把剑砍他。
西施看着他,眼泪掉在饼上,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手指软软的:你还是那么矮。
他笑了,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装着晒干的桂花:等你回来,我给你做最甜的饼。
那天晚上,他坐在自家门口的石墩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前世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只有今生的日子像桂花饼一样甜。
他摸了摸怀里的剑,又看了看街对面的西施家——灯还亮着,西施应该在收拾行李。
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向西施家的门:西施,我帮你收拾行李吧。
屋里传来西施的笑声,像溪里的水花:好啊,你帮我把那罐桂花蜜带上。
风里飘来桂花的香味,他握着西施的手,觉得今生的日子,比任何时候都好。
第二日清晨,苎萝村的青石板路上站满了人。
西施穿着越国送来的锦缎嫁衣,头插珠钗,却依旧攥着那罐桂花蜜。
武大郎背着半袋面粉和一把油纸包好的剑,站在她身后半步。
张婶红着眼眶往西施手里塞熟鸡蛋:到了吴国要好好吃饭,大郎会照顾你的。
他接过话头,从布包里掏出一叠油纸包:婶子们放心,这是我烤的桂花酥,路上饿了吃。
村民们看着这对年轻人,有人抹泪,有人叹气——谁都知道和亲是条难走的路,可谁也没说破,只把祝福包进了临行的饼里。
马车驶出村口时,西施撩开车帘往后望。
晨雾里,青石板路像条银带,村民们的身影越来越小。
武大郎坐在她对面,正用小石子在车厢板上画饼的形状:等过了钱塘江,咱们找个驿站烤饼吃。
她把桂花蜜罐抱在怀里,指尖划过冰凉的罐身:你说,吴王会喜欢桂花饼吗
他抬头看她,眼睛亮得像溪水里的石子:他喜不喜欢不重要,你喜欢就行。
车外传来赶车人的吆喝,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极了他烤饼时转动的石磨。
行至钱塘江畔,恰逢连日大雨。
江水涨得没过了码头石阶,渡船停在江心摇摇晃晃。西施扶着车辕干呕,脸色苍白得像宣纸。
武大郎蹲在她身边,从怀里掏出个温热的布包:里面是用油纸裹了三层的桂花姜饼。
含一块,姜能驱寒。
他看着她小口咬着饼,忽然把剑解下来塞进她手里,这剑你带着,夜里睡觉放在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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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触到剑鞘上保护二字,忽然笑了:你比剑还可靠。
他挠挠头,耳尖发红,转身去跟船夫商量渡江的事,背影在雨幕里显得格外敦实。
在驿站歇脚时,他总在柴房支起小泥炉。
面粉是从越国带来的精白麦,蜂蜜是张婶新酿的,桂花是去年秋天晒的陈花:他说陈花更有韧劲,像过日子。
西施坐在门槛上看他揉面,看他把面团擀成圆圆的饼,在炉边守着火候。
你知道吗,她忽然开口,小时候我娘说,月圆之夜烤饼,吃了能梦见想见的人。
他往饼上撒桂花,动作顿了顿:那今晚咱们多烤几个,让你梦见苎萝村的溪水。
饼香飘出柴房时,连驿站老板都寻着味来敲门:小哥,你这饼卖不卖我出十倍价钱。
他笑着摇头:这是给我家姑娘做的,不卖。
走了整整四十天,姑苏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城墙是青灰色的,比越国都城高出半截,城门上挂着吴字大旗,守城的士兵盔甲锃亮。
西施的马车刚到城门口,就被侍卫拦住:车上是什么人武大郎上前一步,把腰牌递过去——那是越国大夫给的厨役腰牌。
这是西施姑娘的厨子,给姑娘做家乡吃食的。
侍卫打量着他矮壮的身材,又掀开车帘看了眼端坐的西施,嘟囔着越国尽是些怪人,挥挥手放行了。
他扶西施下车时,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别怕,有我呢。
吴王宫比他们想象的更奢华,也更冷清。
长廊两侧的柱子上雕着金龙,地面铺着能照见人影的白玉砖,可走了半天没见着几个宫人,只有风吹过廊下铜铃的声音。
负责接待的内侍尖着嗓子喊:西施姑娘住馆娃宫,厨役去西厨房候着!
武大郎刚要跟上去,就被侍卫拦住:贵人的住处,你也敢进
他把剑往腰间紧了紧,正想争辩,西施忽然开口:大王说了,我吃不惯吴地的饭菜,得让厨子跟着。
内侍撇撇嘴,甩着拂尘走了:随你,出了事可别连累咱家。
馆娃宫的后院有个小厨房,石灶擦得锃亮,却积着一层薄灰。
武大郎生火时,西施站在窗边看外面的梧桐叶。
这里的树都比苎萝村的高。她轻声说。
他往灶里添柴,火苗舔着锅底:高有什么用,结不出桂花。说着从布包里掏出个小瓦罐,里面是他偷偷带来的桂花苗.
我问过驿站的老园丁,姑苏的土能种活。等开春了,咱们在院子里种棵桂花树,秋天就能打新花了。
她转过身,眼眶有点红:你怎么什么都想到了他笑着舀面粉:因为我答应过,要给你做最甜的饼啊。
第一顿桂花饼端到吴王夫差面前时,整个偏殿都安静了。
夫差穿着紫色龙袍,斜靠在榻上,手里把玩着玉佩。
这是什么他瞥了眼盘子里金黄的圆饼,上面撒着星星点点的桂花。
回大王,这是越国的桂花饼,用苎萝山的桂花和溪水做的。
武大郎垂着手站在殿角,眼睛却盯着西施——她站在夫差对面,脊背挺得笔直,像溪边那棵倔强的芦苇。
夫差拿起一块咬了口,忽然笑了:比太宰嚭送来的贡品甜。他看向西施,你带来的厨子,倒有些意思。
日子久了,宫里渐渐传开西施姑娘的厨子会做神仙饼。
王后宴请妃嫔时,总要传他去做桂花饼;太子太傅读书累了,会打发内侍来讨两块当点心;
连守宫门的老侍卫,都知道西厨房的武大郎脾气好,给块饼就能问出不少事。
他把这些信息悄悄记在心里:王后爱吃甜,每次要多加一勺蜂蜜;太宰嚭总在午后去御书房,身上有股檀香;夫差每月十五会去虎丘打猎,侍卫比平时少一半。
这些零碎的消息,他都在夜里悄悄说给西施听——她坐在灯下绣手帕,他蹲在灶边烤饼,饼香混着丝线的味道,成了馆娃宫最暖的光。
可麻烦还是找上了门。那天他刚把烤好的桂花杏仁饼端给西施,就撞见太宰嚭带着几个侍卫站在院门口。
这是什么太宰嚭指着盘子里的饼,三角眼眯成一条缝,我听说西施姑娘的饼里,藏着越国的密信
武大郎把西施护在身后,手里的托盘捏得发白:大人说笑了,就是普通的杏仁饼。
是吗太宰嚭挥挥手,搜!侍卫们刚要动手,他忽然把饼往太宰嚭面前一递:大人尝尝就知道了,要是真有密信,我这颗脑袋给您当夜壶!
太宰嚭狐疑地拿起一块,咬到杏仁时咯嘣一声——那杏仁是他特意选的,比寻常杏仁硬些,咬起来格外响。
呸!什么东西!太宰嚭把饼扔在地上,带着人走了。他捡起地上的饼,吹了吹灰:还能吃,就是沾了点土。
西施看着他手上的牙印,忽然抱住他:以后别这样冒险了。他拍着她的背,嘴里塞着饼含糊不清地说:没事,我皮厚。
入秋时,后院的桂花苗真的开了花。
小小的黄花缀在枝头,香得能飘出半座宫城。武大郎摘了花,和着新收的糯米粉做了桂花糕。
你看,他把糕递给西施,我说能种活吧。
她咬了一口,甜丝丝的桂花味在嘴里散开:等打完仗,咱们回苎萝村,种一院子桂花树。
他望着天上的月亮,想起出发前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靠在他身边。
好,他说,到时候我给你做桂花酒、桂花糖、桂花汤圆……把你这辈子的甜都做出来。
风吹过桂花树,叶子沙沙响,像苎萝村的溪水,也像他们没说完的话。
冬至那天,吴王在馆娃宫设宴。
酒过三巡,夫差忽然拉着西施的手要跳舞。她穿着繁复的宫装,裙摆像朵盛开的莲花,却走得跌跌撞撞。
武大郎站在殿外的廊柱后,手里攥着那把刻着保护的剑。
忽然,西施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他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在她落地前扶住了她。
大胆厨役!敢闯宴席!侍卫们拔刀围上来,夫差拍着桌子怒吼。
他把西施护在怀里,朗声道:大王恕罪!姑娘的鞋跟断了,我怕她摔着!
说着从怀里掏出双布鞋:
那是他夜里偷偷做的,鞋底纳了防滑的花纹,鞋面上绣着小小的桂花。
西施看着那双鞋,眼泪忽然掉了下来:这是我娘教我绣的花样……
夫差愣住了,看着那双布鞋,又看看武大郎护着西施的样子,忽然笑了:罢了,你倒是个忠心的。赏你黄金百两,以后西施姑娘的鞋,都由你做。
从那以后,宫里的人都知道,西施姑娘的厨子不仅会做饼,还会做鞋。
王后派人来讨鞋样,他就做双绣牡丹的;太子妃喜欢素雅,他就用白丝线绣兰草;连老太后都让内侍来传话,说他做的棉鞋比宫里的绣娘还暖和。
他把这些鞋样画在纸上,标着谁喜欢什么花、谁的脚码大些,攒了厚厚一叠。
等回去了,他翻着纸对西施说,开个鞋铺,就叫‘大郎鞋铺’,保证比饼铺还红火。
西施笑着抢过纸:才不,要叫‘西施鞋铺’,我当掌柜,你做鞋。
他凑过去看她写字,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纸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也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个影子叠在一起,像极了苎萝村口那棵相依的老槐树。
有天夜里,西施忽然发起高烧。
太医来看了,说是水土不服,忧思过度,开了方子却不见好。
武大郎守在床边,给她擦额头时,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发烧,奶奶用艾草煮水给她泡脚。
他偷偷溜出馆娃宫,在御花园的墙角找到几株艾草——吴国的艾草比越国的矮些,叶子也窄,但闻着一样香。他把艾草煮了水,端到床边给西施泡脚。
烫吗他试了试水温,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脚放进去。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他额头上的汗:你去哪了找艾草。
他搓着她的脚,我娘说艾草能驱寒,比太医的药管用。
她忽然笑了,眼泪却掉下来:你什么都会,就是不会照顾自己。
他低下头,用袖子擦汗:我壮实,没事。那天后半夜,她的烧果然退了,只是醒来时,发现他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干的艾草。
开春时,越国大夫文种偷偷来了趟吴国。
他扮成卖布的商贩,在西市的茶馆里等武大郎。西施姑娘还好吗文种喝着茶,声音压得很低。
不太好,他掰着手指头数,王后总找她麻烦,太宰嚭也盯着她,前几天还差点被诬陷。
文种从怀里掏出个蜡丸:这是越王的密信,你想法交给西施姑娘。
他接过蜡丸,塞进饼里——那是他特意做的空心饼,中间挖了个小洞,刚好能放下蜡丸。
放心,他拍着胸脯,明早就送到。回去的路上,他路过西厨房,看见新来的小厨子在揉面,动作笨手笨脚的。
面要朝一个方向揉,他忍不住开口,力道匀着点,不然烤出来的饼会硬。
小厨子愣了愣,红着脸说:谢大哥指点。
他看着小厨子,忽然想起七岁那年蹲在私塾墙根下的自己——那时候他也什么都不懂,是先生递了本《论语》给他。以后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他笑着说,转身往馆娃宫走,怀里的饼热乎乎的,像揣着一团火。
那天晚上,西施打开蜡丸看完密信,脸色苍白。
越王要攻吴了。她把密信烧在油灯里,灰烬飘在空气中像黑色的蝴蝶。
什么时候他问。
下个月,月圆之夜。她望着窗外的月亮,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全是汗:别怕,到时候我带你走。咱们从后门跑,回苎萝村,种桂花树,做鞋铺,再也不回来。
她靠在他肩上,听着他的心跳:要是跑不了呢那就跟他们拼了!
他摸出腰间的剑,剑鞘上的保护二字被磨得发亮,我这条命是捡来的,本来就该护着你。
她忽然笑了,带着泪:你还是那么矮,却总想护着全世界。我矮怎么了他也笑了,矮了重心稳,打架不容易倒。
月圆之夜那天,馆娃宫格外安静。
吴王带着大军去了前线,宫里只剩下老弱侍卫。武大郎把早就收拾好的包袱背在身上,里面有面粉、桂花蜜、几件换洗衣裳,还有那双绣着桂花的布鞋。
走吧。他拉着西施的手,往后门走。刚到门口,就看见太宰嚭带着侍卫守在那里,手里拿着火把:我就知道你们要跑!
武大郎把西施推到身后,拔出剑:让开!就凭你太宰嚭冷笑,给我上!
侍卫们冲上来时,他忽然想起武师教他的剑法——矮子有矮子的打法,专攻下三路!
他矮身躲过一刀,剑尖往侍卫的膝盖上一挑,那侍卫扑通跪倒在地。他连着挑倒三个侍卫,身上也挨了一刀,血顺着胳膊流到手上,握剑的手却更紧了。
西施,快跑!
他大喊着,把剑舞得像团银光。
西施看着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忽然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也冲了上去:我不跑!要走一起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喊杀声:
是越国的军队!文种带着士兵冲了进来.
看见他们大喊:大郎!西施姑娘!太宰嚭吓得转身就跑,却被一个越国士兵一箭射穿了后背。
天亮时,姑苏城的吴字大旗被换成了越字旗。
武大郎坐在馆娃宫的台阶上,胳膊上缠着布条,西施正给他喂桂花糕。
你看,她把一块糕递到他嘴边,咱们的桂花糕,比吴王宫里的点心还甜。
他咬了一大口,甜得眯起眼睛:等回了苎萝村,我给你做更大的。
远处,文种正在清点战利品,士兵们欢呼着搬运粮草,阳光照在白玉砖上,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他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在苎萝村的溪边,他对西施说等你回来,我给你做最甜的饼。原来有些承诺,真的能穿过千山万水,走到岁月尽头。
回去的路上,他们没有坐马车,就像来时一样,慢慢走着。
他背着半袋面粉,她抱着那罐桂花蜜,路过钱塘江时,江水绿得像翡翠,岸边的芦苇荡里有野鸭飞过。
你说,她忽然停下脚步,咱们的桂花树,还能活吗他往远处望,姑苏城的轮廓已经看不见了。
肯定能,他笑着说,就像咱们一样,怎么都能活下去。风里飘来隐约的桂花香,好像是从苎萝村的方向吹来的,又好像,一直都在他们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