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安抚完裴明月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身边的李嬷嬷,进来禀告:“夫人,二公子还在外面跪着呢,这都快两个时辰了。”
宋氏面容沉静,让人瞧不出神色来。
李嬷嬷小声道:“夫人,您别怪奴婢说话不好听,这大姑娘,未免也太心狠了一些,怎么说,二公子也是她哥哥,怎么能拿到人的错处,就往死里整?”
“她不心疼二公子,也得心疼夫人,会不会因此忧心啊!”李嬷嬷继续道。
“夫人对她千好万好,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养不熟,夫人,您还是得为二姑娘,好好打算一下。”
李嬷嬷在这说着,宋氏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沉。
锦宁在屋子里面,喝了一碗热茶,才又一次走出去。
这一次,她走到了裴景川的跟前。
裴景川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冷,可是跪着跪着,整个人好似僵住了,就也不觉得冷了。
他听到锦宁的脚步声,抬眸看向锦宁。
风雪袭来,仿若将兄妹两个人,隔绝在两个世界之中。
锦宁的声音清冷:“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之所以跪在这,不是因为我心狠,而是你心狠。”
“你之所以挨罚,不是我要罚你,也不是父亲要罚你,而是你替她在受过。”
“你有话直说,少拐弯抹角的。”太冷了,裴景川一张嘴,牙齿就打颤,他只能用尽力气,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出蹦。
锦宁挑眉看向裴景川:“三年没见,没想到二哥你,真是越来越蠢了。”
“你想不到,是何人,在我的屋中,放了那厌胜用的木人吗?”
裴景川冷声道:“你想说是明月吗?你别以为,今日的事情,是你刻意栽赃!”
“我栽赃?我是能使唤动那母亲亲自送到她身边的珍珠,还是能挑唆你来我这发难?”锦宁冷嗤。
“罢了,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况且我也不想同你这样的蠢货说话,你起身回去吧!”锦宁淡淡道。
她是真想发了狠,让裴景川冻死在这算了。
也尝尝她前世的苦!
但不行啊。
永安侯虽然说,允许她决定裴景川跪多久,但永安侯,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就这样跪死?指不定,派了什么人在这盯着呢,更何况,还有宋氏。
她就算不松口,裴景川也跪不死在这。
裴景川听到锦宁骂自己蠢货,额角的青筋直跳,可见气急了。
锦宁又道:“还请二哥牢牢记住,下次帮人出头的时候,是否能承担起这个后果。”
“这次我念着兄妹之情心软,下次就未必了。”锦宁冷声道。
“兄妹之情?我们之间有吗?”裴景川冷笑。
他今日,所承受的痛苦,不是风雪有多冷,而是锦宁对他的中伤!
他觉得,自己的心被伤了!
亏了锦宁不知道裴景川是怎么想的,若是知道了,一定会问问,这就伤心了?那他们对她所做的,她的心就不会伤不会痛吗?
“二哥既然觉得,我们没兄妹之情,那便没有吧!”锦宁的声音,干净利落,没有半点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