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从鹊山行宫回府,已有几日。
很快,就到了镇国公寿辰之日。
这位镇国公,是大梁朝的肱股之臣,年岁比锦宁的祖父,还要大一些。
永安侯府的众人,当然要去赴宴。
若是按照锦宁从前的性子,她未必爱凑这热闹,可如今,她还非得去凑凑这热闹。
一来,她需要在外面压裴明月一头,给裴明月添些堵头。
二来,她清楚地记得,前世镇国公寿宴的时候,萧熠亲临了国公府。
那个时候,她已经死了好些日子了,附在那根,被裴明月随身带着的凤钗上。
她亲眼瞧见,裴明月对太子表达思念长姐,然后“恰好”被萧熠撞上。
萧熠当时赞了两句,第一句是赞裴府大姑娘贞洁刚烈,着实是可惜了。
第二句是赞裴明月思念长姐,姐妹情深。
也就是这件事后,当徐皇后借机提起,将太子妃的人选换成裴明月的时候,萧熠点头应允了。
锦宁当然不会觉得,裴明月是巧遇了萧熠,这本身就是一场,有预谋的,在陛下面前露脸。
今生她没死,裴明月自然没有这筹谋,可若是萧熠,也去了国公府,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找机会让萧熠魂牵梦萦的机会。
锦宁换上了红狐裘,和那夺目的红狐裘比起来,锦宁的发髻却格外简单。
海棠忍不住地道:“姑娘,咱们何不借着这个机会,将自己装扮得出彩一些?要不奴婢为你盘个灵蛇髻?如此灵动又贵气,或者是牡丹髻,高贵又雍容。”
锦宁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发髻素净简单,这是汴京城中,贵女们颇为常见的流云髻。
锦宁又将自己的面容遮好,这才往侯府门口走去。
此时,侯府众人都在这等待着永安侯过来,一同去镇国公府赴宴。
裴明月穿了一身绯红带着金纹的披风,内里也着了同色的衣服。
一般来说,府上两姐妹一起赴宴,多数都会避开一样颜色的穿着,但裴明月今日偏偏这样穿了。
此时她瞧见锦宁,便脆声道:“锦宁姐姐!你怎么同我穿了一样颜色的锦裘呀?”
锦宁抬眸看向裴明月,同裴明月对视在一起。
裴明月那双看起来清澈明亮的眸子之中,满是不服输和较劲。
锦宁笑了起来:“陛下赐我这红狐裘,我心中感激陛下龙恩,每日出行都着这红狐裘。”
说到这,锦宁微微一顿,挑眉问道:“妹妹怎么这般惊讶?像是才瞧见我穿这红狐裘一样!”
裴明月本想为难锦宁两句,没想到直接就被锦宁怼了回来。
但很快,裴明月便道:“是呀,姐姐身上这件是宫中赏赐下来的红狐裘而,明月身上这件,只是红绒锦缎缝制而成,当然比不上姐姐这件。”
“只是,在明月的心中,我身上这件却更为珍贵,因为这是母亲,亲自为我缝制的。”
说着,裴明月看向一旁摆着端庄夫人架子的宋氏说道:“母亲送的,自然是最好的。”
锦宁:“”裴明月的脑子怕是有坑,谁要同她比身上穿的衣服了?
当然,锦宁也清楚,裴明月不是真的脑子有坑,她是想通过这种比较,让她知道,宋氏有多爱裴明月,然后让她难过。
只可惜,裴明月这心机用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