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江认真的看着她,长叹一口气,“我哥父母不是意外死亡,是被人……这里牵扯到了很多人,我父亲也是怕连累到我和母亲,所以选择自杀。我哥打算在港城做个了断,这件事情的危险程度很高,书宁,这些年,我是看你们在一起,然后渐行渐远,但我知道,我哥心里只有你,你心里也未必完全放下了。港城一行,危险重重,我实在不希望你们两个人继续误会下去。”
“江江,你给沈小姐一点时间,好好想想。我们先回去,刚到津南,家里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傅长津揽住秦江江的肩膀,继续道,“沈小姐,过两天我们搬新家,到时候请你来暖房。今天我们就先回酒店了。”
“嗯,一定,要是需要帮忙,就跟我说。”
送走了秦江江跟傅长津之后,沈书宁坐在办公室,桌子上的会议资料已经摊了一个小时,可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进去,脑子里全是他去港城了,港城有危险。
瞿沐白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在忙?”
“啊?”
“怎么,心神不宁的,江江来过了?我刚刚在路上看到她和傅先生的车了,她怎么样?”
“刚下飞机,路过这儿就进来打了个招呼,现在回酒店了,说是要在津南定居,房子已经在收拾了。”
“还好有傅先生在身边,说实话,秦家出事之后,我还真担心她承受不住。不过看样子现在已经缓过来了,她既然来见过你,你应该知道秦霁川去港城了吧?”
沈书宁拿着钢笔的手僵了一下。
瞿沐白看着她,问道:“所以,你刚才心神不宁,对着资料发呆,是因为他?”
“不是。”
“在我面前,你可以真实一点。”
“我没有。”沈书宁抬眸,重复道。
“既然你不是因为他,也就是说,港城那边的消息,你也不在乎了?看样子,我今天是白跑一趟了。”
“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瞿沐白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沈书宁,眉梢轻挑。
沈书宁有些别扭的移开视线,“你特意过来找我,到底想说什么?”
“不闹了,我前两天得到港城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林国栋在港城,秦家这次的事情,和他有关。他背后还有一个神秘人,来头很大,身份很神秘,连我都查不到他的身份,但能确定,此人和秦霁川父母的死有关。秦霁川这次去港城,在我看来,太冲动了。很危险。我已经让人暗中照顾了,你可以暂时放心。”
“谢谢。”
“不用客气,我也不希望这个社会变得太脏了。那边有消息,我再告诉你,你也别太担心了,秦团长有自保的能力。”
港城。
这儿的冬天气候湿润,和北城的干冷完全不同,刚到这儿的前些天,秦霁川还有些不适应。
尤其是来了港城之后没几天,就迎来了这儿的雨季,潮湿而粘腻。
雨水淅淅沥沥的下了好几天,将这座繁华的都市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雨雾之中。
霓虹灯在雨幕中晕开模糊的光斑,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路人撑着伞。
看似平静的城市,底下却早已暗流涌动。
秦霁川站在一栋老旧唐楼的天台上,雨水顺着他黑色冲锋衣的帽檐滴落,在他脚边汇聚成小小的水洼。
他目光如鹰隼一般,穿透雨幕,牢牢锁定着对面街区一栋不起眼的私人住宅。
那里,就是林国栋逃回港城后的藏身窝点之一。
根据老爷子提供的有限人脉和他这几日不眠不休的暗中排查,终于精准地摸到了这里。
这栋住宅看似普通,但秦霁川敏锐地察觉到暗处布置着几个隐蔽的摄像头,还有两个穿着黑西装、看似在闲聊实则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的保镖。
显然,林国栋从北城回来之后,加强了戒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
凌晨两点,正是人体最疲惫、警惕性最松懈的时刻。
秦霁川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从天台索降而下,身影完美地融入夜色中。
他避开所有摄像头的死角,利用雨声和风声掩盖了细微的动静,如同鬼魅般贴近了目标住宅的外墙。
屋内的两个保镖一个正打着瞌睡,另一个则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大雨。
他们丝毫没有想到,有人正在眼皮子底下行动。
秦霁川动作敏捷翻墙而入,撬开后门的锁,悄无声息地进入客厅。
看窗的保镖只觉得颈后一痛,眼前一黑便软倒在地。
打瞌睡的保镖听到细微声响,刚睁开惺忪睡眼,锋利的刀口已经抵在了他的大动脉上,同时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别动,别出声。”
秦霁川的声音低沉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保镖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僵硬,只能惊恐地瞪大眼睛。
秦霁川利落地用准备好的扎带反绑住他的手脚,用胶带封住他的嘴,将他拖到角落与同伴作伴。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
他扫视了一下客厅,目光最终锁定在二楼紧闭的主卧室门上。
林国栋应该就在里面。
他一步步踏上楼梯,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来到卧室门前,他侧耳倾听,里面传来沉重的鼾声和模糊的梦呓。
秦霁川没有犹豫,再次拿出开锁工具,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卧室的门锁。
他轻轻推开门,房间内弥漫着男女交媾之后的旖旎气息,桌子上放着喝了一半的酒杯,地上散落着几件衣服,宽大的床上,林国栋正四仰八叉地睡着,沈嘉月只穿了一件吊带睡衣躺在对方的怀里。
两人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在靠近。
秦霁川走到床边,迅速伸手捂住了林国栋的口鼻!
“唔!!!”
林国栋瞬间被窒息感惊醒,惊恐万状地挣扎起来,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撒进来,照在秦霁川的脸上,一双冷厉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他想要大叫,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手脚胡乱地踢打着。
秦霁川手下用力,另一只手亮出刚才在保安身上抢的手枪,黑漆漆的枪口顶着他的脑袋,冷声道:“再动一下,我就割断你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