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了两秒,走进去。
包厢里只有瞿柏南和盛世的老总盛涛两个人,她目光不动声色从瞿柏南身上扫过,随后朝着盛总微笑,“盛先生下午好,我老师特地让我来给您送画。”
“老师?”
盛总挑眉,对陈粟顿时好奇起来,“你就是李教授破例收的那个学生?我听他提到过你,你叫”
“陈粟。”陈粟答。
“对!陈小姐!”
盛涛平日里见到的女人,大部分都是妖艳贱货,如今看到陈粟这张清纯到让人不容亵渎的脸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李教授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能当他的徒弟,看来李小姐在艺术方面的天赋,的确是不同寻常啊!”
陈粟露出招牌式微笑,只盼着这个盛总拿走画,她立马转身走人。
因为自她从屏风走出来第一秒开始,瞿柏南的目光就在她身上,像是猛兽盯着自己的猎物。
“瞿总,”盛总这时开口,“其实这幅画,我是想借花献佛。”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我听闻瞿老爷最喜欢的就是九皋客的画,所以费了些心思,特地弄了这幅画来,还希望瞿总能带回去,送给他老人家掌掌眼,看看我寻来的是不是真迹。”
瞿柏南坐在太师椅里,镜片下的眸一点波澜没有。
盛总顿时有些难堪,脸上的笑容也僵住。
陈粟在一旁,忍不住替他尴尬。
盛世集团老总这么高的身份,也得在小自己十几岁的晚辈面前,陪着笑脸送画。
而且这个晚辈,还是瞿柏南。
瞿柏南把玩着桌上的酒杯,抬头睨了眼陈粟,语气不明,“既然盛总如此费心,那我就帮我父亲收下了。”
顿了顿,“陈小姐不把画拿来?”
陈粟,“”
有本事怎么不自己起来拿,还真把她当送画的使。
陈粟心里虽有不满,却还是妥帖的走到瞿柏南身边,把画递了过去。
瞿柏南没接。
陈粟弯着的腰有些僵,“瞿总,需要我帮您把画打开吗?”
瞿柏南答非所问,“陈小姐一会儿忙吗?”
“啊?”陈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后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微笑,“我约了朋友,晚点得陪她去商场。”
瞿柏南再次追问,“晚点指的具体是几点?”
陈粟瞬间笑不出来了,“这个大概七点左右。”
“那就是还有一个小时。”
瞿柏南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看了眼腕表后,把桌上红旗国礼的车钥匙拿起,递给陈粟,“那就麻烦陈小姐帮我把画放车里,应该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陈粟不知道瞿柏南这是玩那出,但是总好过继续待在这里。
她接过钥匙,“我这就去帮您把画放好。”
她一手抱着画,一手拿着车钥匙,走的时候还认认真真鞠躬,跟盛世的老总和瞿柏南拜了别。
“这年轻就是好啊,看着就有朝气。”
盛总转头看向瞿柏南,“对了,瞿总,我听说您有个妹妹,比您小六岁,算起来跟陈小姐应该差不多大?她是不是也马上大学毕业了?”
瞿柏南镜片下的眸,浮现一丝冷,他骤然起身。
盛总愣了下,“瞿总怎么了?”
“公司还有事,”他拿起旁边挂着的外套起身,“我先走了。”
盛总一脸懵的看着瞿柏南离开,脑子只稍微转了下,复盘刚才陈粟进门后瞿柏南的行为反应,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