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粟愣了下,沾满泪痕的脸有片刻的凝滞。
很明显,她被问住了。
“其实继续在一起也没什么,”温稚认真道,“只是这样的话,你跟宋明屿的婚约,就没办法继续了,而且”
她定定的看着陈粟,“之前你和他在一起,他最起码是单身,但是以后他可是要跟沈知微结婚的。”
“即便这样,你也能接受吗?”
陈粟沉默了两秒,突然笑了,她摇头,“我不当三。”
香烟燃尽,她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
“你说的对,继续这样下去,我和他或许会一直纠缠,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她叹了口气,“他早就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从来没有承认过爱我。”
“最起码在这一点上,他很清醒。”
因为无法承诺,所以直接掐断了故事最开始的所有可能。
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欲望。
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
他一直都很清醒,不清醒的人是她。
陈粟缓缓吐出一口气,“可是温温,我想赌一把。”
温稚挑眉,“赌什么?赌瞿柏南爱你?”
陈粟摇头,好半晌才扯唇笑了一声,“赌他这种生来就高高在上,不需要爱情的人,会为了爱情,做到哪种地步。”
“你不是知道结果吗?”
温稚靠进沙发,“还是你觉得,你比瞿家重要?”
陈粟目光有片刻的愣怔,原本所有因为那幅画而衍生出来的旖旎心思,突然烟消云散了个干净。
差点忘了,瞿柏南的人生,爱情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哪怕没有,他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可她不行。
“好了,”温稚抓住陈粟的手腕,把她拽起,“爱情不是赌注,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对瞿柏南的爱,并不纯粹?甚至是夹杂着妒忌的?”
陈粟愣怔了两秒,转头迷蒙的看着温稚。
温稚耐心的解释道,“你看啊,你之所以装乖巧,不过是为了想要得到瞿家父母的认可,但是瞿柏南生下来就拥有这些东西,所以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轻而易举成为你羡慕的对象,加上他对你的那些好,才造就了你对他的爱。”
“当然,我也不是在否认你的爱啊。”
她认真的看着陈粟,“我只是想说,你其实也可以学瞿柏南那样,把爱情当人生的支线。”
她叹了口气,“毕竟人只有吃不饱穿不暖,才会生病,甚至会死,但是我还没见过,哪个人因为没有爱情而死的。”
陈粟眨了眨眼,好像被说服了。
这晚,温稚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大部分都是宽慰陈粟的。
一直到晚上,两个人才回卧室睡觉。
次日清晨,温稚睡的迷迷糊糊听到敲门声,打了个哈欠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褚邵文时,瞬间清醒。
“你怎么来了?”
褚邵文挑眉看了眼屋内,“陈粟醒了吗?”
温稚蹙眉,“你要干什么?”
“绑人,”褚邵文走进去,环顾四周后,看向卧室,“瞿大公子用一套房,换我把他妹妹给他绑去医院,我答应了。”
说着,他抬手去开卧室门。
与此同时,卧室门从里面推开,陈粟走了出来。
褚邵文挑眉,“醒这么早?”
陈粟从他身边冷淡走过,“我不去医院,你要找人照顾他,去找沈知微。”
陈粟不想再给自己心软的机会,直接拒绝了。
她直接摸了烟盒去阳台。
褚邵文怔了两秒,耸肩,“可我房子的钥匙都已经收了。”
“那你还回去啊,”温稚抱着手臂,一脸不满,“你家里缺这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