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粟换鞋的手顿了下，回头看他，“你很闲？”
平日里二十四小时恨不得四十八个小时都在工作的瞿柏南，今天竟然破天荒的说自己今天没工作，还纡尊降贵要送他去医院。
瞿柏南走到她面前，挑眉，“我又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忙，陪你去医院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他自然而然拉着她的手，打开门。
“走吧，再晚点堵车了。”
瞿柏南拉着陈粟走出小区，陈粟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他也是这样，把她从葬礼上带了回去。
一护就是很多年。
去医院的路上，陈粟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温稚的电话这时打了过来，“粟粟，你看学校的论坛了吗？”
“没，怎么了？”
“江晓月发道歉声明了！”
隔着电话，温稚激动不已，“她把所有的一切都解释清楚了，学校知道这件事后直接把她的开除了，现在网上都炸开锅了！热搜上全是她！”
陈粟拿着手机的手顿了下，下意识点开热搜。
热搜置顶第一条，就是江晓月的道歉视频。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体恤和长裤，哄着眼睛对着镜头鞠躬弯腰。
“对不起，关于最近李教授跟我的事，我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舆论风波，这一切全是我的错，是我妒忌心发作，在李教授拒绝了我的入门申请，反而让陈粟当了他的徒弟后，怀恨在心，加上在知道李教授竟然让陈粟的画出现在他画展上之后，一气之下告诉我父母，李教授欺负了我，才有了这一切的误会。”
“李教授是无辜的，这一切全都是我故意污蔑，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的过错，所以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全盘接受。”
而跟在江晓月道歉视频的第二条热搜，就是陈粟之前在医院的录音。
如今两条信息下来，基本上坐实了江晓月的罪名。
评论区全都炸开了锅：
——【李教授为人正直了一辈子，现在竟然被你害成了植物人！你以为道歉就算了吗？要我说，你就应该以死谢罪！】
——【就是！陈粟的作品之所以能出现在李教授的画展，是因为她的画的确很好，李教授惜才，肯定不愿意陈粟这种有天赋的学生被埋没，所以才破格录取的，你好端端的不自己努力，反而嫉妒别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何止是恶毒，陈粟在学校的成绩全都是优秀，反倒是江晓月基本上每学期都要挂科三四门，这种学生李教授怎么可能会让她当自己的关门弟子！】
网上消息一波接着一波，舆论也几乎全都站在了对陈粟有利的一方。
陈粟沉默许久。
温稚挑眉，“怎么不说话了？
“我晚点再给你回消息，我这边暂时有点事要处理。”
陈粟挂断电话，转头看开车的瞿柏南。
瞿柏南挑眉，“怎么了？”
陈粟其实想问，她交给张校长的那段视频，是不是他让公开的。
毕竟当时她把视频递给校长要求公开的时候，被他拒绝了。
瞿柏南好似看穿了她的目光，“你费尽心思，还挨了一巴掌，甚至去警局走了一遭，不就是为了这段视频吗？如果不公开，你那一巴掌不白挨了。”
陈粟这才反应过来，瞿柏南应该是已经看过了医院的监控。
她抿唇，“为什么？”
瞿柏南挑眉，“什么为什么？”
陈粟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这件事明明始作俑者是沈知微，可现在江晓月这么一澄清，大家都只会觉得错在她，不会有人再去追究，这件事到底有没有人指使她。”
她扯唇，“你还是不希望我对沈知微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