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在海边,她就一言不发的靠在车旁抽烟。
所以,心理疾病那时她就有了吗?
傍晚时分,赵越深前脚刚把医生送走,后脚门铃就响了。
他以为是医生忘了拿东西,“谁啊?”
他打开门,逆着光的阴影下,瞿柏南站在门外,满脸阴沉。
赵越深挑眉,“瞿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瞿柏南径直往里走。
赵越深伸手拦住,“医生刚给她打了镇定剂,她睡着了。”
他靠在门框上,“我们谈谈?”
瞿柏南推开他的手,径直走进屋内卧室。
他推开门,看着躺在床上的陈粟,紧绷的精神这才松乏了下来。
刚才在医院,他提了结婚的事之后,瞿母瞬间炸毛。
他周旋解释许久,才得以脱身,却找不到她了。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
赵越深刚把门关上,折返回客厅,就看到了从卧室走出来的瞿柏南。
他一言不发去了阳台,点了根烟。
赵越深走过去在他身侧站定,自己也给自己点了一根,吸了口烟后问,“陈粟这种情况多久了?”
瞿柏南眼眸微顿,“四年,甚至更久,具体的时间不知道。”
赵越深嗤,“她是你妹妹,这种情况持续四年,你一点都没发觉?”
瞿柏南拿着烟的手一顿,随即垂下眼睑。
“我之前工作比较忙。”
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陈粟跟他在一起的那四年,很多个夜晚他们都是同床共枕的。
他没理由发现不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发现了,只是没当回事。
曾经很多个夜晚,他醒来会看到陈粟一个人在阳台看月亮。
他以为她喜欢看月亮,于是陪着她看。
甚至忽略了,她身上那股烟味。
或许还有其他更多的破绽,她漏洞百出,他却一点都没发现。
赵越深手搭在栏杆上,笑的无谓,“瞿总,人的心不是突然死掉的,以陈粟这种性格,如果她真的决定放手,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这件事上看不到一丁点的希望。”
“她变成这样,你得负全责。”
赵越深没见过陈粟少女时期的样子,但是也大概知道,她这种性格,少女时期大概是青春却又肆意昂扬的。
哪怕表面上要装乖乖女,可骨子里的野性也不会消失。
她应该是只鹿,驰骋在草原。
而不是当一只被人豢养的雀儿,整日困在笼子里。
瞿柏南喉结滚了滚,“我会负责。”
赵越深意识到他的话有些不对,“你说的负责,该不会是跟她结婚吧?”
他嗤,“她不会嫁给你的。”
瞿柏南目光明显凛冽起来,“她不嫁给我,难道嫁给你?”
“也行啊,”赵越深不以为然,“反正她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嫁给我也是迟早的事儿。”
瞿柏南脸色骤然变冷。
赵越深继续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因为我最近刚知道了一个好消息,”他眯起眼睛,“陈粟不是陈老爷和陈夫人的亲生女儿,她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