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之前你来医院做检查的时候,你的主治医生,请问您最近有时间吗?”
陈粟迟疑了两秒,回头看了眼瞿柏南。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阳台,“我是他妹妹,他还在睡。”
顿了顿,“能跟我说一下他的具体情况吗?”
医生迟疑,“这个是病人的隐私,我们理论上是不能泄漏的。”
“你也说了是理论,”陈粟直截了当,“而且他有自闭症的事,我知道,我是他的家属,你身为他的医生,有必要把他的病情如实相告。”
医生沉默了两秒,还是什么都没说,“您要真想知道,还是亲自问瞿先生吧。”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陈粟有些失落。
她转身往回走,迎面撞在了瞿柏南的胸膛,疼的鼻尖直泛酸。
她抬头看他,“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
瞿柏南轻笑,“谁说我走路没有声音了?”
他弯腰,好整以暇看她,“人一般在做贼心虚的时候,是听不到外界的声音的?”
他目光落在陈粟手里的手机上。
陈粟下意识蜷缩了下手指,随后把手机递给他。
“医院打来的电话,说让你去复查。”
瞿柏南眼眸骤然暗下来,“你都知道了?”
陈粟嗯了一声,“你给医生回个电话吧,刚好我今天有空余时间,陪你一起去医院复查。”
她从瞿柏南身边走过,径直去了浴室。
再出来,她已经穿戴整齐,甚至走到沙发拎起了自己的包。
她看了眼瞿柏南身上的睡袍,“你不换衣服?”
瞿柏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我现在去换。”
陈粟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忧心忡忡。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坐上了去医院的车。
车内,瞿柏南手机响。
“瞿大总裁,”电话对面,褚绍文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早上电话打到现在了,你一个都不接,几个意思?”
瞿柏南语气淡淡,“有事吗?”
褚绍文扶额,“没事我给你打电话,我有病?”
他闭了闭眼,“我爸说褚家有一份合同,要跟瞿家签,让我找你。”
“没空。”
瞿柏南看了眼坐在自己身侧,安静乖巧看窗外的陈粟,“我要去医院复查。”
褚绍文愣住,“复查?你一个人?”
瞿柏南,“还有我老婆。”
褚绍文嗤,“你一个单身狗,哪里来的老”
褚绍文的声音瞬间卡壳,“陈粟知道你生病的事了?”
瞿柏南嗯了一声,“不是你告诉她的吗?”
“胡说!”褚绍文第一时间否认,隔着电话一本正经,“你有自闭症这件事,又不是我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这是污蔑!”
褚大公子从小到大,说再多的慌那都面不改色。
唯独这件事,他异常心虚。
人心虚起来,嗓门就会特别大。
瞿柏南捏了捏眉心,没再追着问,“你把合同让人送公司,我晚点回去签。”
电话那头,褚绍文沉默了好一会儿,“不对啊,这段时间你就差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看了,她都对你爱答不理的,怎么无缘无故突然说要陪你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