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柏南从科室出来,门口的椅子上是空的。
仅一个转身的功夫。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拿着检查单的手收紧,本能往外走。
临到拐角的时候,迎面撞上拿着水回来的陈粟。
陈粟被撞的连连后退,手里的水瓶也掉在了地上,滚到瞿柏南脚下。
陈粟蹙眉,“你检查做完了?”
她弯腰捡起水瓶,把其中一瓶水递给瞿柏南。
瞿柏南一言不发,把她抱入怀中。
陈粟身躯僵住,鼻息间感受着那熟悉炙热的刺探,好半晌才喊了一声。
“哥?”
瞿柏南嗯了一声,这才松开抱着她的手。
他低头看她,“去哪里了?”
“买水啊,”她示意手里的水瓶,“这层楼竟然没有贩卖机,我还是去了下面一层才买到的。”
瞿柏南接过水瓶,目光却没有离开过陈粟。
陈粟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追问,“医生怎么说的?”
“吃药就行了。”
瞿柏南道,“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陈粟沉默了两秒,“真的只是吃药就行?”
别人她不知道,但是她在医院做检查的时候,医生从来不会说只是吃药就行。
所有的心理疾病,都是心理原因,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取掉问题本身。
瞿柏南嗯了一声,“一会儿想吃什么?”
陈粟沉默了两秒,“都行。”
“那吃粤菜吧,”他拉着陈粟往外走,“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餐厅,他们家是老字号,味道不错。”
陈粟跟在瞿柏南身后,回头看了眼科室门口。
十分钟后,两个人抵达餐厅。
点完菜后,陈粟以自己要去洗手间为由,离开了餐厅,直奔医院科室。
科室医生刚跟一个患者聊完,推门出来看到陈粟站在门口。
“你是”他回想起来,“瞿先生的家人?”
陈粟点头,“我想跟您聊聊关于他的事,您现在方便吗?”
医生看了眼腕表,“现在倒是刚好到我下班的时间了,但是瞿先生说过,不希望身边人知道他的情况。”
“该知道的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陈粟道,“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我需要怎么做。”
医生沉默了两秒,叹了口气,“瞿先生在过于压抑的环境下长大,导致他长期处于情感压抑的环境中,人是社会产物,他不愿意开口,长期压抑的情感在身体上得到了显现,所以才会有头痛症。”
“如果想要有所好转,只能是他自己敞开心扉。”
“他平常没什么朋友吧?”
“跟朋友,家人,或者爱人倾诉,他的病情都会有所好转,但是就目前情况来看,他本人是极其自负的,他甚至连心理催眠都不愿意做,想来即便是有人关心,他也是不愿意倾诉的。”
陈粟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脑海里回想的还是医生说的话。
她走回餐厅,瞿柏南阴沉着脸坐在餐桌旁,镜片下的眸晦涩幽深。
她有些心虚,“怎么这么看着我?”
瞿柏南皱眉,很明显察觉到了什么,“你回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