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红色丝绒吊带裙,美艳且笑颜如画。
周围的人都在鼓掌,只有他站在黑暗里,跟灯光下的陈粟中间,好像横桓了一条怎么也跨不过去的阴影。
他惊醒,大汗淋漓。
身侧是空的,陈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只有窗帘缝隙的阳光透进来,恰好落在陈粟躺过的位置。
而他身上,全是阴影。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手抵在额头好半晌,手机响起。
他拿起,发现是陈粟发来的消息。
十分钟前,陈粟抵达温稚的出租屋,两个人盘腿坐在沙发。
陈粟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跟温稚解释清楚了,瞿柏南就是勒沐白这件事。
温稚蹙眉,“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们平常几乎只要不工作,他都会去找你,为什么他会用一个并不存在的人的身份,跟你聊天,还怕你知道?”
陈粟沉默了两秒,“他用勒沐白添加我好友那段时间,刚好我们在冷战。”
准确来说,是闹分开。
那段时间,陈粟几乎已经不怎么搭理瞿柏南了。
温稚了然,“因为你不理他,他又不能上赶着,所以他就伪造了一个并不存在的人的身份,偷偷关注你?”
她托腮,“沐白,木白,可不就是瞿柏南的柏。”
“粟粟,”温稚认真道,“我突然觉得他挺爱你的。”
陈粟心头微微颤了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我知道。”
“那你还跟他闹别扭?”
“没有别扭,”陈粟语气平静到不能再平静,“他是爱我,可他不能只爱我。”
瞿柏南不是陈粟的瞿柏南,是瞿家的瞿柏南。
“不懂,”温稚摇头,“既然他爱你,你也爱他,那么你们就在一起对抗所有的困难呗,这话不还是你之前告诉我的吗?”
她转了转眼珠,突然抢走了陈粟的手机。
陈粟皱眉,“做什么?”
温稚快速在手机上敲字,“帮你解决掉这个困惑啊。”
她点击发送后,把手机递给陈粟。
陈粟看了一眼,发现温稚用她的手机,给瞿柏南发了一行字。
【结婚吗?】
陈粟心头猛跳,“温温,你又乱发。”
她眼疾手快的把消息撤回,下一秒,瞿柏南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粟想挂断,却不小心摁到了接听键。
“民政局已经开门了,”电话对面,瞿柏南的声音沉哑至极,“我去接你。”
“我”
陈粟被惊的哑口无言,好半晌才道,“消息我发错了。”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她看了眼温稚,“以后不准乱动我手机。”
温稚撇嘴,“我只是想帮你,粟粟,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瞿柏南更适合,更了解你的人了。”
“有些事,你不跟他坦白,怎么就知道,他不愿意跟你一起往下走呢?”
陈粟心头的某处东西,好像突然裂开了一条缝。
“叮咚——”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温稚挑眉,“难道是瞿柏南?他这么快就过来了?”
她跳下沙发,打开门,门外的男人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外面的光,在温稚身上落下大部分阴影。
她蹙眉,“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