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一片安静肃穆。
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等着陈粟的回答。
陈粟内心有一杆天秤,正在两侧摇摆,一边让她答应,一边让她拒绝。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婚礼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瞿家的管家。
只一瞬间,她就有了决定。
她泛红的眼眶已经恢复平静,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哥,今天是我的婚礼,我不会跟你走的,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这几个字,就像是巨石一样,砸在瞿柏南的心口。
他镜片下的眸,泛起丝丝寒意。
赵越深这时上前,拉住了陈粟的手,“瞿先生,你是粟粟的哥哥,如果你是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热烈欢迎,可如果是别的,就别怪我不客气。”
“管家。”
话落,赵家的管家带着保镖上前,跟瞿柏南的人形成了对峙状。
一时间,气氛发展到白热化。
瞿柏南视线越过赵越深,落在陈粟身上。
他蹙眉,“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是!”陈粟闭了闭眼,几乎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哥,我对你只有亲情,从来就没有喜欢,所以还希望你不要破坏我的幸福。”
“还请你离开。”
陈粟的声音虽然笃定,可语气却平静至极。
瞿柏南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起来,他似有不甘,迈脚朝陈粟走去。
每走一步,陈粟的心尖就颤一步。
直到距离陈粟只有两步之遥,瞿柏南的手机震动。
他拿出看了一眼,接通,电话对面,瞿夫人的声音带着哽咽的抽泣,“柏南,你爸没了”
一瞬间,周围的气氛仿佛降到了冰点。
瞿柏南攥着手机的骨节青筋蹦起,他盯着陈粟,仿佛要把她看透。
他咬牙,“陈粟,你真是好样的。”
他收回手机,急匆匆往外走,其余保镖跟着离开。
诺大的婚礼,压抑的紧绷感终于消失。
陈粟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像是一滩烂泥,眼看就要摔倒。
“粟粟!”赵越深赶忙将她扶住。
“我没事。”
陈粟的声音出奇平静,她推开赵越深自己站稳,整具身体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周遭的一切都感知不到了。
她面色呆滞的看赵越深,“婚礼继续举行吧。”
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那就把这出戏唱完,给故事一个完美的结局。
赵越深看到了陈粟眼睛里,一刹那的心如死灰。
这样的眼神,他曾经在将死之人身上看到过。
他唇瓣翕动,想说安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赵老爷和赵夫人心中虽不满,可陈粟的态度坚决,加上如今婚礼已经举行到一半,自然不好让人看笑话。
于是,婚礼还是继续举行了。
刚才的闹剧,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直到婚礼结束,陈粟整个人浑浑噩噩,就像是一具任人摆布的木偶。
晚上九点,一切终于结束,陈粟把婚纱换回,一个人呆坐在床边。
赵越深推开门,看到这一幕,有些心疼。
早在半小时前,他知道了瞿老爷过世的消息。
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陈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