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短打内监闻言上前,将谢冰宁围了起来。
谢冰宁笑着整了整衣服站起来:“既然静妃娘娘吩咐,那臣就跟着走一趟吧。”
谢冰宁微微低着头,看起来还是那副安分无害的模样,谢冰宁默默跟在最后面,心里已经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时间已近正午,即使入了冬,正午天气还是有些热,只走了几步,谢冰宁头上就见了汗,那头晕的感觉又来了。
这段时间都在屋里誊抄账册,点心和甜汤也一直供着,平日里其实很少毒发,不想今日只是出来走走,就又不大行了。
她减慢了脚步,将手伸向胸前,那里藏着一个用手绢包好的小包,里面是最后三颗丸药,是她听到动静,从门缝里看到宫正司的人进来快速包好的。
只是刚刚把手伸进去,手就被一个内监按住了。
“谢掌籍,你要做什么?”
“我有些不舒服,要吃一丸药。”谢冰宁放下手,语气平静。
内监看着谢冰宁把布包拿出来,打开,从里面捏了一丸药嗅了嗅,确认没有不妥后才递给谢冰宁,盯着她吃了下去,才又低下头赶路,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又走了一段路,就到了宁福宫外。
院中的桂花已经凋谢,只些许焦枯的花朵附着在树干上,昭示着曾经的繁华盛景。
谢冰宁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
进入宁福宫,谢冰宁就再次见到了坐在袁归雁身边的宇文钦。
即使心里早就有准备,可她的心跳还是快了几分,迈过门槛的时候脚下绊了一下,扶住门框才没放自己摔倒,还站稳抬头的时候,谢冰宁总觉得宇文钦一直在用晦暗不明的眼神打量她。
等他们在屋内站定,袁归雁才笑道:“辛苦你们走这一趟了,本来宫人私相授受这样的小事不应该如此兴师动众,可谢掌籍毕竟曾是公主的人,妾担心将公主牵扯进来,才不得已请圣人做主亲审这个案子,还请黄司正不要见怪。”
玲珑并未和她客气,直接一叠纸:“这是她们几人的供词,请娘娘过目。”
“那既然这样,本宫就开始问了。”袁归雁看也没看那叠纸,只把它放在一边,直接点了秋灵的名字:“秋灵,你给谢掌籍下毒,是何人指使?”
秋灵哆嗦了一下,抬头看了袁归雁一眼,又快速低下了头,讷讷出声:“回娘娘,是是朝阳公主”
玲珑不动声色的看了秋灵一眼,在宫正司这个秋灵一句话都不肯说,如今袁归雁只一问,竟然就招了。
“胡说八道!”袁归雁几乎维持不住端庄的假面,猛的一拍坐榻站了起来:“都这时候了还不说实话,来人,把她拖下去,狠狠的打!”
“且慢!”一个冷淡的声音自堂下响起。
宇文钦原本眯着的眼睛忽的睁开,抬眼看去。
就见一个端庄的影子自最后缓缓上前,躬身行礼。
阳光自她身后照进大殿,让宇文钦看不清她的面庞,只觉她的体态气质,似乎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