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时候她让秋灵说是秦飞绿想借此打压静妃,借此说她不能好好教导二皇子,为三皇子夺嫡,宇文钦也许还会信几分,可说秦飞绿是为了后宫之事争锋吃醋,宇文钦是决计不可能相信的。
因为,只有她和宇文钦知道,当初入宫秦飞绿就是不愿意的。
很多时候,布局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好。
果然,宇文钦沉下了脸:“既然你也不信,那自然就是无稽之谈。玲珑。”
玲珑走上前。
“这两人先是攀扯公主。如今又攀扯贵妃,你带下去好好审审,再不肯说实话,打死勿论。”宇文钦语气熟悉的冰冷。
“臣领命。”玲珑行了个礼,一挥手,早就候在门口的宫正司内监就将李姑姑和秋灵拖了下去,李姑姑只喊了一句她说的句句属实,就被人捂住了嘴,然后就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只门槛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子,那是李姑姑被拖下去的时候,牙齿嗑在上面留下的印记。
宇文钦又又盯着谢冰宁看了片刻,最终还是挥了挥手:“你们也受惊了,周勃,送她们回去吧。”
谢冰宁又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才行礼告辞。
袁归雁身后的来喜却忽然出了声:“陛下,娘娘,有件事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宇文钦沉下脸:“还有什么事?”
“其实这宫里,早就有不少关于谢掌籍的谣言,这会不会和谢掌籍中毒也有些勾连”
宇文钦没有说话,只眼中闪过一些奇怪的情绪。
袁归雁却没有注意到宇文钦的表情,自顾自的借着来喜的话说道:“其实妾也确实听过一些关于谢掌籍不大好的传言。”
宇文钦不耐烦的看了袁归雁一眼:“哦?连你也听说了。”
可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袁归雁此刻却没有闭嘴的意思。
“陛下,妾觉得,这件事虽然是冲谢掌籍来的,谢掌籍也是无妄之灾,可抛开其他不谈,谢掌籍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错?”
谢冰宁愣住,就连头晕都不觉得了,她诧异的抬起头,毫不避讳的看着袁归雁。
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袁归雁竟然还能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言论。
这次袁归雁还是太过着急了,不过谢冰宁也并不奇怪。
毕竟袁归雁这些年恩宠的根源就是抚育了她的朝阳,如果朝阳和袁归雁离了心,或者把袁归雁刻意养废朝阳的事情闹到了明面上,那袁归雁的恩宠势必会大打折扣,就连二皇子的太子之位也少不得要受影响。
那袁归雁才真正没了指望。
“如果谢掌籍约束自己言行,不作出惹人误会的举动,那自然就不会有她不好的传言。”袁归雁说了个开头,见宇文钦未说话,忽然就有了底气,继续说道:“而且,那样的传言传到妾的耳朵里,怕早就在宫中愈演愈烈了,可谢掌籍既不辩解,又不制止,除了心虚,妾想不到其他理由。”
“有着这样的人留在宫里,又经常与公主玩到一处,没得带坏了公主,依妾看,本来谢掌籍年底也要出宫,为免夜长梦多,不如今日就放她出宫去吧。”袁归雁一边说,一边细细打量着宇文钦,说出了真实的目的。
谢冰宁恭谨的行礼:“敢问娘娘,娘娘一直说有关于臣的不好传言,这传言说的是什么?”
袁归雁微微皱眉,关于谢冰宁不安分想要做天子妃嫔的事,她不止一次让朝阳公主听到过,她就不信朝阳公主未和谢冰宁说过。
“既然臣丝毫不知有关于臣的传言,又何谈辩解和制止呢?”谢冰宁扬起嘴角,但眼神里却毫无笑意。
这是宁稼穑即将发怒时做出的表情。
宇文钦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迷茫,片刻后才定定的盯着谢冰宁的脸开了口:“我也好奇,是怎样的传言,让爱妃这样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