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香笑了一声,又向前走了一步,靠近谢冰宁,那副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吓人:“谢掌籍,我听到了一个消息,你想知道么?”
谢冰宁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正想拒绝,就见白典籍从班房走了出来:“惠香,你的事都忙完了么?”
惠香缩了缩脖子,低着头跑走了,谢冰宁看着她钻进回廊,才收回眼神,对着白典籍施礼问安。
“你跟我进来。”白典籍丢下一句,就进了屋。
谢冰宁小步跟上,敲了敲门才把门推开。
白典籍坐书案后,对着一份公文写写画画,一旁的桌子上放了个食盒,食盒下面还煨着炭火。
“我给你留了饭,你先吃口吧。”白典籍头也没抬的吩咐谢冰宁。
刚刚在宇文钦那里,谢冰宁根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随意有药压着没有头晕,但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谢了白典籍,打开食盒,里面果然是配给女官的午饭。
味道虽然寡淡,但吃起来却让人安心。
白典籍等谢冰宁吃完了,才放下公文,给她倒了一杯水,水里还是带着熟悉的桂花味道。
“今天怎么样?”
谢冰宁就把从宫正司到宁福宫的经历都说了,犹豫了一下,又把和宇文钦在御园的事情也告诉了白典籍。
毕竟在这宫里,是没有秘密的。
白典籍严肃的听着,直到听到宇文钦请他吃锅子,还追忆起先皇后,脸上才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是有些讽刺。
“这位圣人,对先皇后真是一往情深啊。”白典籍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谢冰宁抬头看着她,白典籍却移开了眼:“这件事,你怎么看?”
谢冰宁细细盘算了一番才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她们针对我也不过是各有各的目的罢了,只是有一件事我没想通,秋灵到底是谁的人?”
“这样的事,你心里早就明白,不该来问我。”白典籍笑着看谢冰宁,谢冰宁低下头:“我确实有些猜想,只是不确定罢了。”
“说来听听。”
事到如今,谢冰宁也没什么好瞒白典籍的:“我怀疑一开始秋灵确实是秦贵妃的人,给我下毒也是想趁机说静妃教女无方打压太子,让三皇子在夺嫡上有一争之力。后来应是被静妃察觉了,静妃用什么手段要挟了秋灵,秋灵才反水跟了静妃。至于李姑姑所看到的,也很有可能是秋灵被发现后的有意为之。不知这猜测对不对?”
白典籍没有评判谢冰宁的猜测对不对,只微微扬起嘴角,但很快就压了下去:“静妃还是那么贪心,如果当时她只让秋灵咬死秦飞绿一个,也许就真让她做成了。”
白典籍竟然直接称呼了秦飞绿的名讳,谢冰宁低头,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如今你已经在局中,你有什么打算?”白典籍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谢冰宁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白典籍已经站到了她的跟前,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里,似乎有着汹涌的恨意。
谢冰宁避开白典籍的目光,轻声说:“我只想平安的活下去。”
“那你可知道,在这宫里,平安的活下去其实是最奢侈的事情。”白典籍继续问她。
谢冰宁起身,对着白典籍行礼:“我想留在宫中,求白典籍庇护我。”
“你现在已经被上面盯上,以后的路只会更难。且不说我能不能护住你,只说你用什么,换我护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