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李行又赶紧补充道:“是私下偷偷认的,旁人都不知道,我就只告诉了你。”
这样的经历任谁听来,也都是李行好人有好报,没白白伺候师父一场才有了如今的好运道。
可一个念头却飞快的在谢冰宁心头闪过:李行的师父真的是得了急病死了么?李行可是精通医术的。
“真是恭喜你了,这也是你的造化,好好在御前做事,肯定是比在掖庭有前程的。”谢冰宁并未多问什么,只是对他道了声贺。
李行眼眸深深的看了谢冰宁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这几日不是我不想来找你,一来师父病重我脱不开身,二来你身边有人盯你盯得紧,我也不好晚上过来,好在兰姐,哦,白典籍也找到了解毒之法,她说你再吃一次药也就大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李行想了想,还是从袖口里抽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挡住身后小内监的视线塞到谢冰宁手里:“这是我配的解毒丸,除了对你中的毒有效,也能防住一些浅显的歹毒手段,你且留着,有备无患。”
“本来我是想让白典籍转交的,可她说还是我亲手给你的好。”谢冰宁接过,握紧在手心里。
她还想问李行是不是以前就和白典籍熟识,可想起今日白典籍叫她的话,还是把这个问题咽了下去。
但她却很快想起另一个问题:“你说,最近一直有人盯着我?”
“是宫正司的人,我远远见过几个,就都潜在你住处附近盯着,功夫都很俊。”李行说到一半,似乎是怕吓到她:“不过你放心,最近那些人已经撤走了,你一切如常就行。”
这些日子,谢冰宁确实也曾隐隐感到过若有若无的注视,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宫正司一直只隶属于宇文钦,只听他一人命令,这些人盯着自己,想来也只能是宇文钦的安排,可宇文钦盯着自己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自己前几次和七皇子说的那番话,是不是早就落入了宇文钦的耳朵?
难怪她忽然给自己加了个宫学士的虚职。
送走了李行回到后院,刚刚进门,惠香就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幽幽的钻了出来,她对着谢冰宁行了一礼:“恭喜谢掌籍加任宫学士。”
这话也像模像样,谢冰宁点点头心算是道谢,可惠香后面的话却让谢冰宁皱起眉头:“怕谢掌籍以后就是第二个林娘娘呢。”
谢冰宁刚想呵斥她,惠香就猛地凑到谢冰宁跟前:“我说的那个消息,你真的不想知道么?”
谢冰宁吓了一跳,绕开明显透着不正常的惠香:“我不想知道,你现在没事要做了么?”
惠香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打了个哆嗦,捂着脸匆匆的跑掉了,谢冰宁只觉莫名其妙。
和一个神神叨叨的人在一起说话,真是费神又费力。
打发走了惠香,谢冰宁才又回白典籍的班房复命。
白典籍似乎早就料想到她会来,桌前茶杯里早已备好了一盏茶水,氤氲的水气里,带着桂花的香味。
谢冰宁到桌前坐下,白典籍看着她把茶水喝了,才长长出了口气:“我没看错,你果然是个有造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