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说,你要是胆敢隐瞒,仔细我扒了你的皮!”太后瞪起眼睛,厉声催促。
谢冰宁对着太子轻轻点了点头,才又看向太后:“回太后,臣今日在申时左右,确实在文华殿外见过六皇子。”
宇文钦看了眼宇文钦:“继续说。”
“当时,太子殿下向臣询问两位幼弟的课业情况,臣照实说了,就正好看到六皇子路过,太子还问他为何在这里呢,然后臣便回剑室了,后面六皇子去了哪里,臣并不知情。”
袁归雁冷冷的瞥了谢冰宁一眼:“说谎!刚刚太子分明说,是只有他自己在文华殿门外看到的六皇子!”
太子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腰弯得更低了。
“臣说的句句属实,太子刚刚说当时文华殿外只有他一人,也是怕牵连了臣。”谢冰宁看向宇文钦“后面的话,臣请私下同陛下和诸位娘娘说。”
“小贱蹄子,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太后一拍巴掌,尖尖的指甲指着谢冰宁,恨不得戳到她脸上。
谢冰宁为难的看向宇文钦,这位太后除了年轻时极其美貌外,出身实在是不高,大字都不识几个,脑子更是不甚聪明,如果不是有宇文钦这个好儿子护着,怕是在先帝后宫就早被吃的连渣都不剩了。
不出意料的,宇文钦又妥协了:“谢掌籍,就在这里说吧。”
“当时臣与太子说话,六皇子忽然冲出来,说臣与太子有”谢冰宁吞吞吐吐不肯往下说:“臣与太子是在庭院里说话,也谨守君臣之礼和男女大防,院内更是有宫人往来,可六皇子却这样说臣与太子,太子不肯说臣在也是情有可原。”
袁归雁冷冷瞥了谢冰宁一眼,挤到前面扶住宇文钦的胳膊,柔声道:“陛下,这样捕风捉影的事,虽说子虚乌有,可传出去坏了谢氏的名声事小,影响了太子可就”
“放屁!”太后平日里说话还会有所收敛,现在因着六皇子的事过于焦急,几乎顾不上自己的身份,如同市井泼妇一般指着谢冰宁的鼻子大骂:“你要是与太子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还在一处说话?我看就是你们苟且被撞破,才一起害了我的珍儿。”
此时的宇文钦无比后悔没听谢冰宁的话,可太后毕竟是他的生母,他还只能忍到太后说完,才说道:“阿娘,谢掌籍是宫中女官,太子关心幼弟,有事询问也并不越矩。”
“父皇,谢夫子只和儿说了几句话便回去了,这件事真的同谢夫子无关。”太子盯着袁归雁几乎杀人的目光,硬着头皮替谢冰宁辩解。
太后却不依不饶:“和她无关?那她不好好服侍皇子读书,跑出来干什么?还不是因为对上午的事怀恨在心,想害了我的珍儿!”
“阿娘,下午是武课,谢掌籍确实是不用在剑室服侍的。”宇文钦又耐着性子解释:“而且珍儿还未找到,母亲不必着急。”
“不是你养大的你肯定不心疼。”太后又拍着大腿,指着宇文钦的鼻子骂,宇文钦这些年的孝悌深情伪装的太好,即使被当着这么多人被下了面子,也只能忍着,只是藏在衣袖下的拳头已经握得紧紧的。
伪装得太多,果然迟早会被反噬的。
“阿娘,现在已经在找了,下人也说老六没有出崇文馆,想来很快就要被找到了。“宇文钦只好哄着,可太后已经因为这件事失了分寸,又伸出指甲想要戳宇文钦的头,谢冰宁忽想起一事,开了口:“陛下,太后,臣想起一事,也许可以帮忙找到六皇子。”
“你说,要是按你说的找不到,我扒了你的皮!”太后收起手,死死盯着谢冰宁。
这人,真是一向不知好歹。
宇文钦如蒙大赦的松了口气:“谢掌籍可想起什么,如果找到老六,朕重重有赏。”
“陛下,臣和太子遇到六皇子的时候,见六皇子身上脸上都是泥土和树叶,像是刚刚爬过树的,比如找些会功夫的小内监去树上和房顶看看,也许可以找到六皇子。”
宇文钦眼睛一亮:“还不快快去办!”
话音未落,就听到头顶上传来声音:“真是无趣,这么快就让你发现了!”
竟然是六皇子的声音。
众人抬头,六皇子坏笑的脸果然从檐角露了出来。
太后果然又乖孙心肝肉的叫了起来。
宇文钦皱眉:“老六!下面人找你都找疯了,你在上面为什么不说话!”
“有趣呀。”六皇子说着,还做了个鬼脸:“看你们和蚂蚁一样急的团团转,真有趣!”
三皇子上前一步,指着六皇子斥责:“老六,你太过分了!你知道这样皇祖母和父皇多担心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