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不过最近几次我的事,周内官都是派他跟着的。”谢冰宁不知李行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据实答了,回问李行:“此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李行若有所思的摇摇头:“倒是没发现,只是有些地方很奇怪。”
可具体哪里奇怪,李行却没有说,转而叮嘱谢冰宁:“听说太子和三皇子生辰都给你发了帖子,你可要小心些,最好哪个都别去。”
“哪里有那么容易。”谢冰宁心里也是没底,也不想再说这件事:“你身子可是好了?”
“一个小孩子能有多重,谢伯父来看过,替我做了针灸,早就无碍了。”李行笑着活动了活动手脚:“你放心,我会点功夫,这点小伤根本不碍事的。”
谢冰宁还是不放心:“可那天我看你”
她想说看到李行咳血了,李行却似乎知道谢冰宁想说什么似的:“那是我备着的胭脂膏子,你别担心。”
“啥?”谢冰宁愣住了,满脑子都是“这也行”三个字,同时也更觉得这李行真不简单,就连这样的东西都能随时备着。
李行也不多解释,对着谢冰宁绕了一圈:“行了,你别担心,我现在也升到了七品,也当得你叫我一声内官了。”
“行了,别得意了。”谢冰宁笑着推了李行一把:“你可是在御前,万事可要当心些。”
“我省得,你也一样。”李行收起嬉闹,郑重的对谢冰宁点了点头,见崇文馆近在眼前也就停下脚步:“行了,我去复命了,你自己当心些。”
辞别了李行,谢冰宁一进崇文馆,菊香就迎了过来,对着她笑吟吟行了一礼:“恭喜谢掌籍,贺喜谢掌籍。”
谢冰宁心里警铃大作:“我,我何喜之有啊。”
菊香笑着拉住谢冰宁的手:“谢掌籍还不知道呢,刚刚圣人身边的李内官来了,给谢掌籍送了不少恩赏呢。”
谢冰宁听她说了一通,才明白过来,宇文钦借着给六皇子脱罪的由头,差李行来给她送了不少赏赐,李行也是到了崇文馆知道她被太后叫走了,才借口还有差事,没有等她就急匆匆离开的。
那刚刚李行说是宇文钦让他带自己出来,怕也是他的自作主张。
谢冰宁有些担心李行这样先斩后奏会不会受罚,但转念一想李行那人机灵得很,又惯会猜人心思看人眼色,既然敢这么做那一定是有和宇文钦的交代的办法。
跟着菊香进了后院,谢冰宁就看到了宇文钦的那些赏赐。
圣人的赏赐不经过清点是不能随便收起来的,所以那些东西还都整整齐齐的堆在班房的案几上,几个眼生宫人还围着那些赏赐兴奋的讨论着什么,见到谢冰宁过来,才低头噤声,但眼神还是不断的往那些赏赐上瞟。
“这是“谢冰宁还未问出口,几个宫人就围了上来对她道着恭喜,话里话外想和她讨赏钱。
谢冰宁做皇后的时候就最讨厌这幅嘴脸,可她如今的身份有时还真用得到这些人,心里犹豫是给点小钱把他们打发了,还是装傻让他们自行离开,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差事了么?还有空在这里磨牙!”正为难着,白典籍的声音适时在门口响起,那几个宫人抖了抖,其中年纪最大,头上还带着一朵绢花的才上前行了个礼:“我们几个在门口洒扫,是看李内官送赏赐来,见东西多,就搭了一把手。既然谢掌籍来了,那我们就先退下了。”
白典籍还未说话,身后就又响起了林姑姑的声音:“哟,这里好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