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典籍的声音继续响起:“后面的事你也就知道了,林氏做了圣人身边的人,我也被周尚仪斥责,差点被罢了典籍的职位撵出宫去。”
“不过他们也没落到好处。”白典籍冷笑:“圣人英明,又怎能不知自己是被人算计了,林氏有孕的事爆出来后,他不仅找借口斥打了林静,还禁足了秦飞绿。我趁机悄悄打掉了林静的几个钉子,还用药废了她半条腿,她这才蛰伏了下来,只是没想到她现在又跳出来了。”
“只是不知,这次是不是又是秦飞绿的安排。”白典籍盯着那副字,陷入了沉思。
谢冰宁却是不大信这件事和秦飞绿有关。
她太了解秦飞绿了,此人不仅聪明,还非同一般的狠绝,经过林氏的事,宇文钦已经知道林姑姑是她的人,那林姑姑于她而言已经是一枚弃子,无论隔了多少年她也绝对不会再启用此人。
更何况,林姑姑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够聪明。
这样想着,谢冰宁忽然想起件事——最近神神叨叨的惠香,以及惠香走之前留下的那句奇怪的话。
她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于是就把前几天遇到惠香的事同白典籍说了。
“你是说惠香走的时候,和你说了小心袁氏,然后在地上给你抛了一枚香囊?”白典籍皱起眉,起身关紧了门窗,吩咐小满守好门口,才低声问谢冰宁。
谢冰宁点了点头:“我想着,如果不是秦贵妃的话,那有没有可能是旁人?”
“为什么不是秦飞绿,而是静妃?”白典籍问她。
谢冰宁苦笑:“我想着,上面的几位娘娘,我与秦贵妃并无矛盾,那想要我命的也就只有那位了。她如果想利用我身边的人下手,又能恰巧被惠香听到,那最可疑的也就是动作频频的林姑姑了。”
“这件事,惠香走的时候倒是没和我说过。”白典籍在屋内走了几圈,又问谢冰宁:“你说的香囊在哪,是什么样子?”
“在我箱笼里,我拿来给典籍看看。”谢冰宁说着,便起身回了屋。
虽然毫无头绪,可她也猜到那香囊她知道怕是很要紧,拿到后没敢随身带着,又怕里面有什么不好的味道没敢放在箱笼里,而是一直锁在梳妆台的妆匣里。
等拿出香囊走到门口,谢冰宁又想起什么,从桌上胡乱抄起几本册子就出了门,结果一出门就又遇到了菊香。
菊香还是笑吟吟的,可眼神却一直往谢冰宁的手上和脸上瞟:“谢掌籍是在忙么?”
“白典籍找我要抄好的账册,我去送一趟,你有什么事么?”谢冰宁看着她,眼神带着隐晦的警觉。
菊香尴尬的一笑:“我是想问问谢掌籍,藏书院那边新到了一批古籍,不过成色不大好,是先登记造册还是先请匠人修复?”
“先请匠人修复吧,不然也不好看价值几何,有无失佚。”
菊香答应着下去,谢冰宁这才匆匆赶往白典籍处,把香囊递给了白典籍。
“这香囊虽然没有味道,但我没拆开也不知有没有什么不妥的东西,典籍大人还是不要闻了。”
白典籍点头接过,只看了一眼,就露出了冷笑。
“想不到,这家伙的手竟然能伸到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