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所以，你忘了你答应我的。”
“你说了会替我亲手报仇，她爸是死了没错，那她呢？！”
我下意识看向顾斯年。
所以——
十年前，他和林卿卿早就认识。
我父亲的死，也是因为她？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世界里，彻底轰塌。
林卿卿看着我，笑中带泪，一字一顿。
“是，沈小姐，你怎么会记得我？记得你父亲一条狗的女儿？”
“当年你父亲把我爸当成叛徒处置，全家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我想起来了。
难怪，我总觉得她如此眼熟。
她是叛徒老林的女儿。
我皱眉：“我父亲没有认错，他——”
话音未落。
林卿卿带来的人默契地举起枪。
他们都是顾斯年的部下。
曾经姿态诚恳地叫我顾夫人。
如今，黑洞洞的枪口全部对着我。
顾斯年看向她，又看向我。
最终闭眼，叹气。
“沈音，替你父亲认个错吧。”
“你父亲手上的罪孽太多了。”
“之后，我带你离开，我们过往不究。”
“你不再是沈家大小姐，我也不是顾斯年。”
“我们重头开始，好吗？”
我笑了。
他算是什么东西。
我沈音，愿意屈居仇人身下十年。
他真以为，我会爱上他，然后。
抛下一切。
让我父亲，永远带着罪孽长眠吗？
我冷声：“顾斯年，回头。”
他的神情瞬间紧张起来。
是了，我了解他，他也了解我。
沈家的女儿，不是束手就擒的菟丝花。
然而，在看到后方霍昭宁的时候。
顾斯年紧绷的神情松懈下来。
霍昭宁持枪，穿过顾家的人手。
最后对准的人，居然是我。
“沈音，给林卿卿道个歉，我放你走。”
我以为我听错了。
但其实没有。
我忽然意识到，这两个男人，为了林卿卿，处心积虑，为我编造一场骗局。
他们想折断我。
想要沈家的女儿，为爱坠落，被感情折断。
杀人不过头点地啊。
我笑了。
“顾斯年，霍昭宁。”
“你们是不是脑子不太好，用着我父亲的部下，让他们拿枪对准真正的沈家血脉？”
我拍拍手：“打得一手好算盘。”
跟在顾斯年身后的管家第一个动手。
枪口直指顾斯年太阳穴。
局势，瞬间逆转。
顾斯年瞳孔猛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从未信过他，也从未信过我？这些年，你一直在等今天？”
“是。”我坦然承认，心如铁石。
“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想着怎么拿回沈家，怎么让你，血债血偿。”
“顾斯年，你装什么？你不是也从未爱过我？”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为了林卿卿，对我也是够狠的。”
顾斯年像是被狠狠刺穿，踉跄一步，眼中是毁灭性的痛苦。
“你从未爱过我”
“爱？”我嗤笑，“对着杀父仇人谈爱？顾斯年，你做梦还没醒吗？”
就在这时，我耳中的微型耳机传来急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