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玲名下，在市区有三套全款房产，两辆百万级的豪车，以及数额巨大的不明存款。
所有的资金流水，都清晰地指向了养猪场的黑色收入。
当警察把银行流水单摆在何美玲面前时，她的脸瞬间煞白。
“这这些我都能解释”
“解释什么？”
警察冷冷地问，“一个月薪三千的财务，怎么买得起这些？”
铁证面前，何美玲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了。
为了争取立功减刑，她开始疯狂地反咬赵大山。
她供出了更多赵大山隐藏得更深的罪行，甚至包括他当年是如何买通医生，伪造自己的不育证明，以此骗取国家对残疾人创业的专项补贴。
“赵大山根本就不是不育！他为了骗国家补贴，花了五万块钱买通医生开假证明！”
“他还说过，那些村民死了活该，谁让他们不搬家！”“他每次收到排污费，都会说这些傻子的钱真好赚！”
赵大山在看守所里，从律师口中得知自己被何美玲出卖了，当场暴跳如雷。
“白眼狼！老子养了她这么多年，她居然敢咬我！”
律师劝他冷静，他直接把水杯砸在地上。“冷静？我他妈怎么冷静！都是她的馊主意，现在出事了就把我往火坑里推！”
在一次提审中，他恰好在走廊上，遇到了同样被提审的何美玲。
他挣脱开法警，猛地扑了上去，死死掐住何美玲的脖子。
“你这个贱人！老子赚的钱都他妈给你花了！你敢背叛我！老子弄死你！”
何美玲也像个泼妇一样，用指甲疯狂地抓挠赵大山的脸。
“赵大山你不是人！是你害了我！是你逼我做假账的！”
两人在警察面前，丑态百出，将对方最阴暗最龌龊的秘密，都当众嘶吼了出来。
陆言通过关系，让我看到了这段审讯室走廊的监控录像。
看着这对曾经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狼狈为奸的男女，如今像两条疯狗一样相互撕咬。
我的心里只有漠然。
陆言告诉我，赵大山的父母，在得知儿子出事的第一时间，就卷走了家里所有的现金，连夜跑路，至今下落不明。
“他们连儿子的律师费都不愿意出。”陆言说道。“现在赵大山只能用法援律师了。”
我想起赵大山以前总是吹嘘自己多孝顺，多爱家。结果呢？
一出事，最亲的人跑得最快。
所谓的情人所谓的亲人，在大难临头时，露出的，永远是那张最真实，也最丑恶的嘴脸。
而我爸爸，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为这个畜生着想。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爸，你看到了吗？
害死你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在如山的铁证和何美玲的指证面前，赵大山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被数罪并罚，一审判处无期徒刑。
余生，他都将在高墙之内度过。
在即将被送往监狱服刑的前一天，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见我一面。
我去了。
在陆言的陪同下，我走进了看守所的会见室。
隔着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我看到了赵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