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的一点都不像他。”
凌钧的手指缓缓收紧。
“我没有装他!别把我和他相提并论。好,既然你把我们俩分的这么清楚,就一辈子清醒地待在我身边吧。”
眼前绚烂的色彩渐渐淡去,我用力地压下喉间的腥甜,还是失败了。
凌钧脸上的愤怒变为一片空白,他颤声问。
“沈忆,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吐这么多血”
(八)
我的病终于被凌钧发现了。
“只剩十天沈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凌钧的咆哮声刺的我耳朵疼。
我偏开头,凌钧跪到我病床边,眼里遍布血丝。
“沈忆,你是在报复我。”
凌钧寸步不离地守在我床边。
不再做亲自下厨房这种无用功。
每天的饭菜由保姆做完了送来。
“我问过保姆,都是你喜欢吃的菜,不是我做的,吃吧。”
凌钧自嘲的笑,将饭喂到我嘴边。
我没有力气掀开桌子,只能偏开头。
凌钧没什么反应,换了道菜。
这样一连换了四五个菜,他放下碗,我准备好了迎接他的怒火。
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是让人再送一份饭菜。
“饭菜换过了,碗筷也换过了,沈忆,你还有哪里不满意”
凌钧并不指望我的回答,像是在自言自语。
“病房里太闷了?可是外面很冷,等你的身体再好一点,我就带你出去透气,行吗?”
凌钧喃喃自语,试图猜出到底是哪里让我不满意。
我轻轻吞咽了一下,喉咙里疼的像是咽下刀片,是凌钧在失控时掐出来的。
病房外传来一声呜咽,赵真真被人送进了病房。
不知被人折磨了多久,她浑身狼狈。
辨不清方向,只能茫然地向前扑。
“对不起,我错了。”
赵真真哭着道歉,“我不该害死你的狗,不该推你,不该那么羞辱你。沈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把她和烈性犬关在了一起,给你赎罪。”
凌钧的声音响起,她下意识地抖了抖,哭的更加狼狈。
“她杀了你的狗,我拿她一个肾来赔你。只要手术成功,沈忆,你就可以不用死。”
赵真真的哭声凄厉,她四处摸索,拉住了凌钧的手。
“凌少,我错了。可是我做那些事的时候,都是你允许的啊。”
凌钧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脚,脸色一变,一脚踢开她。
“把她拖下去,立刻准备手术。”
我轻轻扯了扯嘴角,没有理会这场闹剧,囫囵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之间,我听见了凌嘉的声音。
他那双温和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心,他拉着我的手,温暖的手掌贴在我额头上。
“阿忆,哪里难受”
我的眼眶一热,想说很多的话。
“我的脖子好疼,连饭也吃不下。”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凌嘉的动作似乎僵硬了一瞬。
他吹冷粥,轻声道。
“马上就不疼了。等你好起来,我帮你报仇。”
我清醒的时候不多,睁开眼时,凌嘉总守在我的床边。
我眨眨眼,想到凌嘉病重住院的那段时间,我也是这样守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