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眉梢一挑,“你的意思是,他通敌叛国,害得边关将士险些丧命,反倒成了功臣?”
周围的百姓发出一阵哄笑。
萧决趁机躲到她们身后,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以为,我终究会顾念旧情。
可惜,他想错了。
我收回剑,对着我父亲说:“爹,女儿累了。”
“这桩婚事,是我错了。”
我环视四周,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将军府门前。
“今日,当着全京城百姓的面,我,镇国公府沈月宁,要休夫!”
“从此,我与萧决,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自古只有夫休妻,何曾有过妻休夫!
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议论声嗡嗡作响。
萧决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比刚才剑指咽喉时还要难看。
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堪!
“沈月宁!你敢!”他从母亲身后冲出来,嘶吼道。
“我为什么不敢?”
我冷冷地看着他,从袖中拿出一沓厚厚的房契地契和银票,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些,都是你萧决亲手‘赠予’我的。”
“如今我们和离,你的东西,我一样不拿。”
“但我的嫁妆,我娘家这些年贴补将军府的钱,还有你用我的钱置办的那些产业,一分一毫,我都要带走。”
我看向镇国公府的老管家,“福伯,去,把将军府里,所有我置办的东西,全都搬出来。”
“是,小姐!”
福伯一挥手,我们府上的家丁护院们立刻涌入将军府。
萧母尖叫着想去阻拦:“你们敢!这是将军府!你们这群强盗!”
我父亲的亲兵立刻上前,两把长刀交叉,拦住了她的去路。
“对了,”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看向萧决,“那把‘惊鸿’剑,也是我当年花了十万两黄金,踏遍西域才为你寻来的。”
“现在,我要收回。”
我将剑插回剑鞘,转身,再也不看他一眼。
很快,将军府里传来了叮叮当当和萧灵儿的哭喊声。
“不准搬!那套南海珍珠头面是我的!”
福伯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灵儿小姐,账本上记着,这头面是夫人用自己的私库银子买的,不是将军府的公产。”
“那张白狐皮!那是我哥送我的!”
“灵儿小姐,这张狐皮是西山围猎时,国公爷猎得,送给夫人的。”
一件件名贵的家具古董摆设从府里被搬出,在门口堆成小山。
不到半个时辰,偌大的将军府,几乎被搬空了,只剩下家徒四壁,风吹过空荡荡的大厅,卷起几片落叶。
他从大夏战神,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身无分文,还背负着通敌嫌疑的笑话。
他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我坐上回镇国公府的马车,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没有丝毫留恋。
【夫人,我们去哪?】
惊鸿剑在我怀里轻声问,剑身微微发热,像是在安慰我。
我掀开车帘,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
“回家。”
从此,京城再无贤惠的将军夫人沈月宁。
只有手握重金,潇洒恣意的沈家大小姐。
半月后,关于萧家的事,才断断续续传到我耳中。
听说皇帝念他曾有战功,饶他不死,却革去了所有官职,贬为庶人,终身不得入仕。
而玉莲儿,作为奸细,被处以凌迟,曝尸三日。
我那个不成器的堂兄沈舟,被我父亲打断了腿,扔回了乡下老家,此生再不能踏入京城半步。
将军府那对母女,没了我的接济,变卖了最后一点首饰,也只能在京郊租个小院,勉强度日。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用从萧决那里“拿”回来的钱,在江南买了一座最大的园子,养了一池最美的锦鲤,日子过得比在京城舒心百倍。
【夫人,今天天气真好,要不要去游湖?】
惊鸿剑在我身边,语气雀跃。
我躺在院子里的贵妃榻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笑了。
“好。”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没有渣男的日子,真是该死的甜美。
正当我准备起身时,管家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
我皱眉:“何事惊慌?”
管家喘着气道:“外面外面来了个和尚,非说您身上有妖气,要为您驱邪!”
我还没说话,怀里的惊鸿剑突然震动起来。
【妖气?这秃驴是说我吗?夫人,让我出去戳他几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