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好?”
“大哥,你能悄悄去帮我买样东西回来吗?”
“什么东西?”霍鸣羡疑惑。
霍凝玉拿了一张纸,用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霍鸣羡看到那几个字,眼睛一睁。
“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当然是用来吓唬人了。帮不帮我?”霍凝玉狡黠笑道。
看到妹妹的笑容,他才真正相信妹妹当真没有难过。
“这事不能告诉爹娘。就我们俩知道,也不能让下人知道,要做到保密。”她又补充道。
“好。”霍鸣羡宠溺应下。
他一听就知道妹妹要用来干什么。
虽有些小孩子恶作剧,只要妹妹开心,他就支持。
霍鸣羡换了一身装束,悄悄从后门出去,头上戴着一顶把脸挡住的斗笠。
可是当他在路上听到路人的议论时,差点没被气得当场发飙。
难怪妹妹要他去买那东西。
原来是听到这么不堪的流言。
只是,他不知道,自他出府,就被人跟踪。
直到他买了霍凝玉要的东西,悄悄带回府,放在自己院子里。
那跟踪的人才离开,来到一处茶楼二楼最靠里的雅间。
一个戴着银色钟馗面具的男子,正坐在席间慢条斯理地啜着茶。
正是赵炳煜。
“头儿,霍大公子鬼鬼祟祟从后门出府,买了好几条大蛇回去。”亲随禀报道。
“可知他买来做什么用的?”赵炳煜没什么情绪变化的声音响起。
“属下失职,这就去打听。”亲随又立即离去。
又一人进来。
“头儿,我们的人又仔细查了一遍普陀庵,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余征禀报。
“不用查了,有人知道线索。坐下,陪本官喝杯茶。”赵炳煜示意他坐下。
“谁?”余征一惊,头儿已经得到线索了?
“余征,你跟着我也有好几年了,前后查了不少案子。
虽也有很棘手的,但也最多几个月就查清,唯独这普陀庵的案子拖了半年都没有半点进展。”
赵炳煜慢悠悠给自己续了杯茶,没有回答他是谁。
茶汤入杯的声音清脆悦耳,给冷寂的房间,增添了一丝生气。
“是属下失职。”余征立即起身一拱手认错。
“坐下,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说明作案之人手法精妙,居然能瞒过我们的眼。刑部那帮蠢货就更别说了。”
“头儿,我们的人都是男子,庵堂里全是尼姑,我们的人不好离得太近,或许有些事疏忽了。”余征分析道。
“你说的有理。你说我们皇城司是不是应该培养几个女子出来,行事会更方便些?”赵炳煜觉得很有必要。
“是,属下这就去落实,只是这人选问题?”余征有些为难。
要培养,就得从女童开始,谁家的女儿愿意送到他们皇城司,只有买穷苦之女。
干他们这行的,个个都得有武功,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笨,你就不能买几个女子来培养?又不需要她们打打杀杀,只需教会她们怎么做细作,会演戏,在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场即可。”
“是,属下领命。”余征舒了一口气。
头儿的意思不是买幼童来培养,这就好办了。
“再给你安排一件事,让人留意霍家大小姐霍凝玉。她的一举一动都要报给本官。”
赵炳煜想到霍凝玉那日说的那句话,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
“是。”
傍晚,霍鸣昶从国子监回来。本来今日他请了假,准备送姐姐出嫁。
婚礼没了,他只得去上学。
“二公子,小姐请您放下书就去找她。”等在外面的一个丫鬟一看到他回来,立即传达小姐的意思。
霍鸣昶一听姐姐找,放下书箱就来了霍凝玉住的凝华院。
“大姐,何事找我?”声音带着急切,以为大姐遇到了难事。
可是看到姐姐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左顾右盼的模样,好像看不够似的。
昨日太忙,霍凝玉只刚刚重生那会儿照了一下镜子,今日也没多少时间照,直到去看了大哥买回来的东西,她才放心回了院子,认真照起镜子来。
她真的重生回来了。
尤其健康的身体让她感觉那么真实。
嫁入谢家的那半年,从开始的活泼灵动到后来的举步行走都艰难。
当时她以为自己得的是不治之症,要不是死前得知,她真死得不明不白。
明明请来的是太医,还是娘家出面请的,都没诊出她到底怎么回事,只说她血脉不足,叫枯竭症,一日比一日弱。
她怀疑那太医被谢正阳收买。
或者是谢家安插在太医院的人。
有机会定要告诉皇城司使,让他查查。
“二弟,放学了?”霍凝玉转过身,“今晚姐姐带你去做件很有挑战性的事,敢不敢去?”
她想过了,这事不能让大哥一起。
大哥毕竟是大人,明年三月就要参加会试。
万一被逮个正着,名声有损。
但二弟就不同了,才十四岁,就算被人逮住,也只是孩子,影响不大。
而她更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欺负回去,不是很正常吗?
“敢,你小看了我不是?第一次上树掏鸟窝,我才六岁。放癞蛤蟆在私塾先生桌底下,我也干过。”霍鸣昶一下来了兴趣,说起过去的丰功伟绩。
他是家里的老二,又没有一定要考中进士的压力,玩性比霍鸣羡大得多。
“好,不愧是本小姐的好弟弟。”
姐弟俩一起去主院与父母一起吃了晚饭,随在大哥身后去了他院子。
“妹妹,真不让大哥去?”霍鸣羡再次问道。
“大哥,你都多大了,还和孩子一样玩,多损形象,小心父亲知道了,打你板子。”霍鸣昶怎么能让大哥抢了他的风头。
“大哥还是在家温书吧,当年父亲可是考了状元。我对你虽没那么高期望,但你总要考个探花吧。”霍凝玉笑道。
她知道大哥后来确实考了探花,只是那时她身体已经很虚弱,基本不出门凑热闹,她没有看到大哥打马游街的盛况。
霍鸣昶提了笼子就走。
“你们可要小心些,别让巡城司的人发现。”霍鸣羡嘱咐道。
“放心吧。”霍凝玉在京中飘了五年,对京城的街道熟得不能再熟。
白天她只能躲在阴暗之处,全靠夜间出来飘荡。
姐弟俩悄悄从后门出去。
快步向前日捉奸的那个小院而去。
为了不引起父母的注意,他们没要马车,而是步行去的。
只是他们刚一出来,就被人发现,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同时把消息报给了他们的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