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在寂静的夜色下尤为刺耳。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半夜杀猪了。
柳一鸣捂着下身,一脸痛苦地滚落到床下,身体蜷缩得像个大虾米。
第一个冲进来的是柳兴发。
见渣爹躺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当即踢了他两脚,“混蛋,你是不是欺负我妈了?”
柳一鸣后背旧伤未愈,被兴发踹了两脚后,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郭彩霞也急忙跑过来,看到眼前此景,她简直恶心坏了,“一鸣,你不睡觉,跑到这里干什么?”
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花花肠子一箩筐。
柳一鸣疼得连话都说不出,全身直冒冷汗。
“你说他来干什么?”
顾春梅眯起眸子,“郭彩霞,看来你魅力不够啊,连柳一鸣的人都拴不住,跑骚跑到我床上来了!”
郭彩霞听后,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恶狠狠地瞪着柳一鸣,“一鸣,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简直是对她的羞辱。
“嚷嚷什么,快把我扶起来。”柳一鸣缓了口气,皱着眉头吼道。
郭彩霞只觉得他脏,啐了口唾沫,直接转身回客厅了。
柳兴发来到床前,“妈,你没事吧?”
早知道柳一鸣这么不要脸,睡觉前他就该守在房门口,不让渣爹趁虚而入。
顾春梅抿嘴笑笑,“妈没事儿,你去睡吧,马上快天亮了,再眯一会儿!”
今天军区要开批斗大会。
具体怎么处置柳一鸣,要在会上公布。
所以她得打起精神来。
“妈,我不困了,就在这陪着你。”柳兴发不肯走。
柳一鸣哆哆嗦嗦地爬起身,红着脸挪到客厅去了。
刚凑到沙发前,郭彩霞像见到蟑螂似的,一脸唾弃,“你可真不要脸,大嫂是你原配不假,那也不能瞒着我去偷偷爬她的床吧,我跟你过了十几年,哪点比不上她了?”
“彩霞,你误会我了,我就是想哄哄她,毕竟家里处境这么难,春梅好歹跟我夫妻一场,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我不想让她再闹下去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柳一鸣心虚地解释。
郭彩霞听了,只觉得好笑,“一鸣,我从前咋没发现你这么无耻呢,你精虫上脑了找大嫂重温旧梦,我不笑话你,你俩毕竟是合法夫妻。可你不该欺骗我,借着为我好的名义去爬大嫂的床,你要不要脸了?柳一鸣,你人脏心脏,哪哪都脏,你以后别再碰我了,我嫌恶心!”
柳一鸣:“”
鸡飞蛋打,两头落空。
次日上午,针对柳副团长‘兼祧两房’的批斗大会,在军区文化大厅内举行。
部队的领导们都来了。
底下乌泱泱的全是人,座无虚席。
醒目的横幅拉在舞台上方,写着‘破除兼祧两房陋习,构建和谐公正新家庭’的标语。
柳一鸣、郭彩霞和柳小川三人站在台上。
像三只霜打的茄子,蔫头耷拉脑,不敢抬头。
夏长海穿着军装,面向群众坐在台上最中间的位置。
他左右两边分别是虞副师长、黄团长、许政委和军区的其他要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