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不死的,为了摘清自己,居然都发起毒誓了。
“没说就是没说,怎么,你们看我一个女人好欺负是吧,还想打我是咋的?”
黄大喇叭耍起了无赖。
柳兴国气性大,抡起拳头就要揍她,“你诬陷我妈还有理了?”
“兴国,别动手!”吴老蔫赶忙拦住他。
宝根妈惯用的伎俩就是讹人。
打她一巴掌还要讹走两斤鸡蛋,犯不上。
柳老太太拍着大腿说,“吴队长,天地良心啊,我真没说春梅坏话,我是她老婆婆,儿媳妇如果在外面勾三搭四、养野汉子,我老脸还要不要了?都是宝根妈编排出来的,跟我们没关系啊!”
“不是你是谁?”柳兴国咬牙切齿,“那天你和爷鬼鬼祟祟的去大队打电话,你都跟我爸说啥了?”
“嘿,你个小兔崽子,你咋跟你奶说话呢?”
柳老爷子从炕上下来,随手抄起鸡毛掸子,“你妈跟我们龇牙瞪眼也就算了,你还在这喘上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一看到这个孙子他就火大。
两个老的外加一个小的都快饿死了,他也不说往家里带一粒粮食。
自己吃饱喝足后,回来倒头就睡。
炕也不烧,水也不挑,柴火也不劈。
他是把这个家当成招待所了吗。
柳兴国冷着脸道:“怎么没有我说话的份,你们造我妈的谣就不对。今天我把话放在这,谁要是再敢出去瞎得得,就别怪我不客气,我管你多大岁数、有没有病,敢诬陷我妈就得付出代价!”
老妈临走前嘱咐他,绝对不能给二老好脸色看。
那两个老东西,纯粹是三伏天不带草帽,可劲的赛脸。
你越是客客气气的,他们就越不拿你当回事,像驴一样使唤你。
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从前老妈胆小懦弱时,他跟大哥也不敢多言。
挨了欺负、受了委屈都得忍着,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可就在前段时间,老妈大病一场后,突然说不忍了。
他和大哥灰暗的心如春雨润物般畅快起来。
感觉布满阴霾的生活重新迎来了曙光。
“反天了你,有没有点教养?”柳老爷子挥起鸡毛掸子就要打孙子。
“住手!”吴老蔫呵斥一声,抢过鸡毛掸子,板着脸道:“宝根妈四处造谣,损坏春梅名声,影响恶劣,大队决定扣你们家30个工分!”
“不是,你们无凭无据的,为啥扣我家工分啊,让不让人活了!”
黄大喇叭瞬间慌了,身子像面条似的瘫在地上,使劲捶打地面,“呜呜呜,不活了不活了,大队要吃人了,都来看看吧,大队欺负老百姓了,想饿死我们全家呢!”
家里就宝根一个人上工,一天能挣两个工分。
满勤的情况下,一个月也才挣60个。
吴队长张嘴就扣掉一半的工分,丁算是宝根白给大队干半个月的活。
就因为自己说顾春梅搞破鞋。
这一句话换来的代价也忒大了,她接受不了。
吴老蔫横了她一眼,“要嚎回家嚎去,你如果不服,可以去县城的公社告我,让公社领导给你评理!”
黄大喇叭哪敢去公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