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孙女，真是大逆不道啊。”
她伸出一根白嫩嫩的小手指，对着那抓来的毒爪，轻轻一点。
一滴晶莹剔的水珠，从她指尖浮现。
那水珠剔透无比，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纯净，散发着一股涤荡灵魂的清冷气息。
碧落寒髓！
水珠离体，瞬间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细线，迎上了魅骨夫人的毒爪。
“嗤——”
魅骨夫人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她那足以洞穿法宝的毒爪，在碰到那道水线后，竟如同遇到了克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净化！
黑色的毒气被蒸发，连带着她的血肉、骨骼，都在那纯净的力量下，化为虚无。
不过眨眼间，她整条右臂，齐肩而断！
“啊啊啊啊！我的手！”魅骨夫人抱着断臂，疯了似的后退，满脸的惊恐与不敢置信，“这是什么东西？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啧，吵死了。”凌念嫌弃地撇撇嘴，又屈指一弹。
又一滴碧落寒髓飞出，这一次，目标是那头正与无妄缠斗的九尾妖狐。
水珠悄无声息地印在了妖狐的额头。
“嗷呜——”
九尾妖狐发出一声哀鸣，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全身的妖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疯狂外泄。
它那九条引以为傲的尾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枯、萎靡，最后“啪嗒”一声，齐根断裂，掉在地上，化作了一蓬飞灰。
九尾狐，变成了秃尾狐。
它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敢再战，惨叫一声，夹着光秃秃的屁股，化作一道白光，头也不回地逃进了密林深处。
魅骨夫人见状，也吓破了胆，怨毒地瞪了凌念一眼，从怀里捏碎一张血遁符，化作一团血雾，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一句不甘的嘶吼：“我一定会回来的！”
“切，这句台词早就过时了！”凌念不屑地哼了一声。
危机解除，林间再次恢复了平静。
无妄收起佛光，走到凌念身边，那双看透世事的星眸，此刻写满了复杂与震撼。
他看着地上那几根断裂的狐尾，又看了看凌念，声音沙哑：“方才那是碧落寒髓？”
“哟，和尚，挺有见识嘛。”凌念拍了拍手，仰头对他一笑，“你蹲下来一点。”
无妄配合的蹲了下来了。
她伸出小手，十分自然地拍了拍无妄那颗锃光瓦亮的光头。
“手感不错，下次还摸。”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无妄身体一僵，一股奇异的电流从头顶窜遍全身。
他没有躲开。
只是怔怔地看着女孩那双狡黠的眼睛，脑海中，那句“想动我的人”，那柄自行护主的疯魔铁剑，还有那传说中的碧落寒髓无数的碎片交织在一起。
一股莫名的，熟悉到心痛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他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走了走了！”凌念没给他伤春悲秋的机会，跳上元宝的背，大手一挥，“继续前进！”
“元宝，驾！”
元宝哼哧一声，驮着它的祖宗，绝尘而去。
无妄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柔软的触感和淡淡的香。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最终，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罢了，佛曰，不可说，不可问。
他只要跟着她，答案，总会自己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