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光阴,弹指一瞬。
剑冢宗后山那持续了整整五年的灵气风暴,终于在今日,悄然平息。
灵雾散尽,一道纤细的身影立于灵脉核心。
一个约莫十岁的红衣少女,青丝及腰,未绾未系,随风轻扬。
真是刚刚出关的凌念,她五官长开了些,精致得不似凡人,一双凤眸黑白分明,瞳色深邃,看人时总带着一股与年龄全然不符的淡漠与威严。
金丹后期大圆满!
她体内,那颗被她嫌弃长得像煤球的【混沌冰雷道生一剑丹】,此刻正缓缓转动,其上,冰蓝雷纹与金色佛印交相辉映,那道诛仙剑阵的虚影愈发凝实,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凌念活动了一下筋骨,骨节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爆鸣。
五年闭关,除了修为暴涨,她上一世被天道法则压制的诸多感悟与秘法,也终于能在这具身体里融会贯通。
“元宝,走了。”
她声音清冷,抬步向洞外走去。
可当她走出闭关地的瞬间,脚步猛地一顿。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景象,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龟裂的痕迹。
入目所及,一片金光灿烂,瑞气千条。
原本破破烂烂的山门,不知被谁用狗胆包天的手法,整体刷上了一层厚厚的金漆,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通往主殿的石阶,两侧扶手全换成了汉白玉,上面还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招财进宝图?
主殿的柱子,用金丝楠木包了边,屋顶的瓦片,更是丧心病狂地换成了七彩琉璃瓦,那五光十色的光污染,差点闪瞎了凌念的眼。
这审美是哪个暴发户连夜打劫了龙王爷的裤衩子吗?
凌念嘴角狠狠一抽,顺着那条用灵石铺成的小路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罪魁祸首。
李大锤正叉着腰,指挥着几个新收的、看起来脑子不太灵光的弟子,吭哧吭哧地往一个巨大的猪圈墙壁上镶嵌灵石。
那猪圈修得比主殿还气派,飞檐斗拱,雕梁画栋,门口还挂着个牌匾,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元宝宫】。
元宝正四脚朝天地躺在铺满了天鹅绒软垫的“龙床”上,哼哼唧唧,肚皮滚圆,身上的金色已经深邃得近乎暗金,显然这五年过得相当滋润。
李大锤也变了。
他修为已到元婴二层,气息沉稳浩瀚,身上那件万年不变的邋遢道袍,换成了一身金线滚边的崭新锦袍,腰间挂着一串叮当作响的玉佩,活脱脱一个刚从矿里挖出来的土财主。
“师父。”凌念的声音幽幽响起。
李大锤一个激灵,猛地回头,看到自家徒弟出关,先是一喜,随即挺直了腰板,脸上堆满了邀功的得意笑容。
“念念!你出关了!快看,为师这五年可没闲着,咱们剑冢宗,如今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宗门了!”
凌念面无表情地指了指那闪瞎眼的琉璃瓦:“你把天衍宗的茅厕顶给掀了?”
李大锤老脸一红,旋即梗着脖子道:“胡说!为师是那种人吗?”
他清了清嗓子,从储物戒里掏出一枚留影石,神神秘秘地递了过去。
“为师只是带着你当年渡劫的影像,还有你亲手写的那份《宗门发展规划书》,去各大宗门‘友好访问’了一下,尤其是重点拜访了天衍宗的玄真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