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特助这次没有夸大其词。
贺渊伤的真的很重,人陷入昏迷,现在还在抢救。
谈话间,余特助又接了一通电话。
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向来八风不动稳如磐石的余特助脸色巨变。
贺深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手里的电话。
两分钟后,余特助挂断电话,对他说:“那我就不打扰少爷休息了,我就先”
“他怎么了?”
贺深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
余特助一愣,没想到他会关心贺渊的死活。
他面上没表露出惊讶,“医院那边下了病危通知书,需要家属签字,我准备去接老爷子”
“我跟你过去。”
“啊?”
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贺深让他在门口等着,他回去换衣服。
主卧床上,江荔睡得正香。
她睡眠质量一向不错,特别是在高强度的运动之后,会陷入深度睡眠,睡得更沉。
贺深换好衣服,离开前在她额前落下轻柔一吻。
见他出来,余特助迅速收起电话,然后问:“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派人守着这里。”
余特助知道江荔还在里面,立刻点头,“您放心,我带了十几个保镖过来,让他们都留在这一层。”
“仇家的目标应该是贺董,他们不知道江小姐的存在的。”
贺深心想,如果真的是克里斯想报复,那可不一定。
“让他们盯住,在我回来前,任何人都不能放进去。有什么事立刻向我汇报。”
“好的少爷!”
——
酒店阳台。
祁霄趴在栏杆上,轻轻摇晃着红酒杯,看着楼下远去的车,他吹了声口哨,抬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啪嗒一声。
高脚杯被随意扔进了旁边的泳池里。
杯中的一滴猩红很快被水冲淡。
沈宴从他身后出来,“您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
“随便吧。”祁霄笑,“你不是说贺渊已经联系到贺深了吗?这周远聿的周年晚宴,谁都可以出现,唯独贺深不行。”
“那为什么不直接对贺深下手。”
祁霄靠在围栏前,转头看着他,黑眸眯起:“你觉得我不动手是因为我不想吗?”
沈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
现在想想,祁霄应该有什么把柄在贺深手里。
“还没问过,你要什么?”祁霄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沈宴抬眸。
祁霄打量着他,“只要权力吗?”
“是。”
“不见得吧。”祁霄那双黑眸仿佛能洞悉一切,轻而易举的看穿他的想法,“如果你只想要在沈家站稳脚跟,独揽大权。完全不需要费尽心思找我合作。”
“甚至说的简单点儿,你找贺深合作,都比我找轻松。”
毕竟与虎谋皮,也是要被扒层皮的。
这个沈宴,也不是个简单角色。
从底层的穷人堆里爬上来的私生子,能在沈家有一席之地,能是什么省油的灯?
对方费尽心思找到他,显然,想要的不仅仅是钱和权。
他另有所图。
图什么呢?
似乎也不难猜。
祁霄脑筋一转,几乎心里就有了答案。
“女人?”
他头一歪,笑的肩膀都在抖,“你想要江荔?”
得知这一点,他笑的越来越猖狂,分不清是嘲弄的成分多一些还是看戏的成分更多。
沈宴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淡淡的勾了下唇,没有一句反驳和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