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医院电梯使用频率增加。
四部电梯都在上行中。
“该死的,怎么打不通了!”江荔等不及了,脱了碍事的高跟鞋,一边拨着贺深的电话,一边顺着楼梯间往上跑。
——
匕首扬起。
“贺深!住手!”
房门被用力撞开。
砰的一声巨响,门板撞上墙壁,
又被迫反弹回来,发出一阵诡异刺耳的声音。
病房内,少年背脊微僵,他看了看对面床上面色惨白的男人,眼底流露出一丝懊悔。这一抹转瞬即逝的情绪自然没逃得过沈宴的眼睛。
“姐姐”少年转身,声音委屈巴巴的,好似刚刚受到生命威胁的人是他。
看到这一幕,沈宴差点笑出来。
如果不是注意到了贺深的眼神,他没准也会被他现在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欺骗。
可惜,眼前这只根本就不是什么纯良家犬。
他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只会懊恼为什么没有直接动手。
事实上,沈宴猜对了。
贺深就是后悔,刚刚废话太多。
要是直接动手,他接下来一定会轻松很多。
贺深转身时,将手里的匕首缩进袖子里,他顶着一张漂亮的脸,垂眸望着怒气冲冲的江荔,“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江荔的目光越过他,看向病床上的沈宴,“沈总,你”
“我没事。”沈宴微笑。
见状,江荔松了口气。
幸好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流,从动作到眼神都自然极了。这一刻,贺深倒像是多余的那一个。
舌尖抵了抵犬齿,感觉到一阵刺痛后,他才启唇,语气不明:“姐姐,我还在这里。”
闻言,江荔转头看向他,眼神清冷。
迎着她的审视,贺深不避不让,笑着歪了下头,“姐姐为什么只关心他呢?”
“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偏袒他,我很不高兴。”
话音刚落,江荔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
不仅贺深愣住了,病床上的沈宴也是一惊。
他知道贺深很听江荔的话,所以他才会和江荔合作。
他想,只要江荔开口,贺深什么都会答应。到时候有贺家的扶持,沈家一定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不过他没想到江荔居然敢动手。
江荔手指都在发颤,因为奔跑,她声线还在抖,“还问为什么吗?”
冰冷的嗓音带着质问,无形之间,好似有什么东西变质了。
好一会儿,贺深才偏过头。
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痛意清晰的撕扯着神经。他眼神清亮,是兴奋时候才会有的样子。
他笑,像是故意作对一样,问:“为什么?”
“”江荔扬起手。
贺深没有躲,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这一巴掌最后没有落下来。
“姐姐不打吗?没关系的,其实也没有很痛。”
江荔手一抖。
她抿了抿唇,牙关咬紧没有说话。
“真的没关系。”贺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姐姐生我的气,打我也是应该的。”
江荔放下手,深吸一口气,“你知道错了吗?”
少年幽深的眸子像是窗外悄然压境的黑夜,暗流涌动,又带着一抹玩味。像是卸下伪装,露出了他最真实的一面。
暴虐的,偏执的,病娇的他。
“姐姐问的是哪件事呢?”
“如果是刚刚的那个问题,我的回答还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