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空气并不流通,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女士香水的玫瑰香气,萦绕在两人鼻尖。
后排座椅上,江荔撑在贺深上方,一只手拿着匕首,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上。卷发顺着肩膀滑落,发尾像是小猫的尾巴,轻轻扫过他的喉结,痒痒的,又有些撩人。
让他直接忽略了脸上冰冷的触感。
因为刚刚那一巴掌,贺深的头侧向另一边,白皙的面庞上如今顶着几道违和的绯红指痕,喉结微微滚动时,锋利紧绷的下颌线也跟着一动,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良久,贺深不顾脸上压紧的刀刃,转头迎上江荔的目光。
江荔偷偷松了力道,生怕他动作太快,刀刃会割破他的皮肤。
那双黑亮的眸子,在微弱的光线中精准的攫住她的视线。他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睛,漂亮的瞳孔像是一块黑曜石。
“姐姐,我很难过。”
干涩的唇轻抿,他有气无力的说。
“是你做错了事。”
闻言,贺深一笑,“我还没有对他做什么,姐姐已经为了他打了我两巴掌了。”
“上次也是。姐姐也怀疑他的车祸是我造成的。”
“我刚刚在想,如果我要是真的伤了他的话,现在这把刀是不是不应该在这里,而是在”
少年抓住她细白的手腕,带着那把刀离开他的侧脸,然后移向他的左心房。
“这里。”他轻声说。
刀刃隔着风衣贴紧心脏。
他心跳的好快,不知道是太安静,还是太紧张,江荔感觉他的心跳声通过刀尖传到她的指尖,震的她掌心发麻。
僵持间,紧握的刀柄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忽的,贺深眼底的笑容一沉,他手上猛地用力。
江荔有所防备,死死攥住刀柄,语气微冷,“贺深!”
刀刃割断风衣上的一颗纽扣,留下一道痕迹。
“你疯了!”
咣当一声,刀子被扔出去。
江荔一把掐住他的下颌,指腹用力到泛白。
“我只是想让姐姐消气。”小狗垂下眼,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姐姐不是该高兴吗?”
“你知不知道,他出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姐姐还是很关心他。”他语气笃定,转而又叹了口气,“他们那些贱种惯会用些见不得人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我也不想和他们一般见识,那只会脏了我的手。”
“但是他们太坏了,总是得寸进尺,觊觎我的东西。”
“小时候,妈妈总是告诉我,好东西要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
蓦地,他眼神一凛,抬手按住女人的后颈,将人压向自己,嗓音狠厉偏执:“可是凭什么?!我的东西,只能是我的!”
“我明明已经很听话了,你不能总是被那些贱种吸引,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你应该只能看到我!你应该要关心你的小狗有没有受伤,我明明才是最难过的那一个!”
气息交缠,贺深呼吸越来越急促,江荔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发疯。
“关起来吧,好不好?”
“和小狗一起,我们住进属于我们的笼子里。”
“然后哪儿也不去这个世界本来就应该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对吗?”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嗓音愈发阴冷。
“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不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