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非要生孩子,而是要弄个明白!”
徐宏郑重的把王宁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要真是像那老大夫说的,是我的问题,不容易有孩子,那咱就死心,大不了以后领养一个。”
“或者就咱俩过,我也绝不能让你再受委屈。如果还有希望,那咱就治!”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透着清醒和谨慎。
“至于秦建华同志那边”
“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也是好心,咱不能让他冒险,也不能害了人家。而且这事要弄不好,你我这工作也得丢了。秦安大夫劝咱们去大医院,恐怕也有这层顾虑在里面。”
王宁心里本来还有点疙瘩,听到他这番话后顿时湿了眼眶。
“对!对!老徐你说得对!是我想岔了,光急着要孩子了。咱不能干那事!那就去京都,明天我就去开介绍信,你去厂里请假,咱们堂堂正正去医院看!”
夫妻俩终于达成一致,心里仿佛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虽然前路未卜,但至少方向明确了,而且走得正道心里踏实。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秦建华的生活又回到了之前规律的轨道上。
重新回到了巡山队,虽然手里暂时没有那杆熟悉的汉阳造,但能和孙红军、赵二狗他们一起钻山林,跟着经验丰富的秦忠学习更多技巧,这让他感到十分的充实和安心。
孙红军和赵二狗对于他的回归更是高兴得不得了,队里的气氛明显活络了许多。
不巡山的时候他就和秦忠他们结伴,打猎挖草药找山货,日子在忙碌中过得飞快。
这天三人商量好歇一天缓缓,秦建华便和秦卫国一起去给自家地里的土豆、玉米浇肥水。
日头升到头顶,两人正坐在田埂上啃着带来的干粮,就见秦建民风风火火地从屯子方向跑来,小脸跑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喊。
“哥!哥!不好了!二婶二婶她出事了!”
二婶赵金凤?
秦建华不由得凝眉,招呼着秦建民缓口气,“慢点说,咋回事?”
秦建民喘着粗气,边抹额上的汗边说道:“就是,就是二叔和二婶今早上山弄柴火,结果,结果遇到长虫,二婶吓得没站稳从坡上滚下去了,腿,腿摔折了!安叔已经过去了!”
被条长虫吓得摔下山?
这地长虫经常有,谁没见过,没抓过?
二婶至于吓成这样?
秦建华越想越觉得不对,把手里的窝头往兜里一塞,冲秦卫国道:“我去看看。”
说完,就跟秦建民往二叔家奔去。
还没进院门,就听见二叔秦江海粗哑的骂声从里面传出来,中间夹杂着赵金凤的呻吟。
“俺就说那兔崽子指望不上!一天天的不着家,也不知道死哪去了!要是他在家,俺们这把老骨头还用得着上山砍柴火?能出这档子事?”
秦江海蹲在门槛边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一脸怨气。
几个邻居围在院里,七嘴八舌地劝着,也有人小声议论。
“江海哥,你也别光骂建军了,孩子大了有自个儿心思”
“俺听说建军小子最近老往知青点那边跑,是不是看上哪个知青姑娘了?”
“哎哟,可不敢瞎说!哪知青是能随便招惹的?弄不好要出大事的!”
刚踏进院门的秦建华听到知青二字,心里又是咯噔一下,立刻想到了徐妙芬,还有那个对她图谋不轨的李伟民。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快步走到秦江海面前。
“二叔,二婶情况咋样了?安叔在里面吗?”
秦江海一看见是秦建华,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鼻涕眼泪都快下来了。
“建华啊,你可来了!你瞅瞅这叫啥事啊!”
“你二婶她哎哟你安叔正在里头给她正骨呢。疼得嗷嗷叫!俺这心里跟刀绞似的都怪建军那个不孝子,他要是有你一半能干、懂事,俺跟你二婶何至于受这罪啊!”
秦建华听着二叔这混乱的抱怨和吹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有点生气。
都这时候了,不想着赶紧治好二婶的伤,光顾着数落儿子。
他抽回胳膊,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