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娘!不是!我真的没有!”
夏梅被打得满地打滚,发出凄厉的惨叫。
“还敢狡辩!你个黑了心的烂货!”中年妇女状若疯魔,唾沫横飞,“要不是你撺掇我,说你姐是个不干净的,陆家会不要她,我能丢这个人?!”
她手里的竹条一下比一下狠,仿佛要将所有对钱财落空的失望与怒火,尽数倾泻在夏梅身上。
一场闹剧,瞬间变成了家暴现场。
夏梅很快被打得奄奄一息,蜷在地上不住地抽搐。
林晚星看着这一切突然叹了口气,她开口道。
“娘,别打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疯狂中的女人动作一滞。
“明天我就要出嫁,妹妹若是一身伤,陆家那边怎么看?传出去,别人戳的是我们夏家全家的脊梁骨。”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夏母。
农村人最在意面子,姐姐结婚妹妹却一身伤,说出去怎样讲都不好听。
她狠狠将竹条掼在地上,冲着地上的夏梅啐了一口浓痰,骂了句“晦气”,转身走了。
屋里只剩下夏梅压抑的抽噎。
林晚星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递出一方用旧衣服撕成的简陋手帕。
“下次,别再做这种蠢事了。”
夏梅一把打开林晚星的手,恶狠狠的瞪着林晚星:“谁要你假好心!”她用尽全身力气,怨毒地瞪着她,然后一瘸一拐地跑了出去。
林晚星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的布帕。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沙哑的少年音从破旧的窗外传来。
“你没事吧?”
林晚星抬眼,看到了陆景深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他不知何时来的,又在那里站了多久,他眼底的担忧和压抑的怒火,浓得快要溢出来。
林晚星走到窗边,探头警惕地朝外看了看,确认无人后才松了口气,对他挤出一个笑。
“没事。”
陆景深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挫败和自责:“我刚准备进来,你就已经解决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温热的鸡蛋,剥好壳,递给林晚星。
“快吃。”
林晚星确实饿了,接过来,三两口就吃完了,香得她眯起了眼,这两天吃的实在是太差了。
陆景深这才从前门走了进来。
他的出现,像是一块寒冰掉进了滚油锅,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刚走出来的夏母脸上带着惊慌,不确定这位名义上的“准女婿”,到底看到了多少。
可当夏母看到陆景深从布包里掏出的那沓钱时,眼睛瞬间就直了。
厚厚的一沓,少说也有五千块!
她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搓着手迎上去:“哎哟,是景深啊,你怎么来了?”
陆景深却连一个正眼都未曾给她。
他那双浅棕色的眸子,淡漠地扫过屋里神色各异的几人,最后,落在了那个刚吃完鸡蛋、正伸出舌尖无意识舔了舔唇角的女孩身上。
“我来送彩礼。”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股寒意。
“顺便,看了一出好戏。”
夏母的心猛地一沉,生怕到手的鸭子飞了,急忙辩解:“那是两个孩子闹着玩呢!胡说的,当不得真!”
“闹着玩?”
陆景深表情冰冷,他甚至没有提高音量,但那双浅棕色的眸子沉静地扫过来时,却带着寒意。
身为上位者的威压,让夏母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喘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