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进门就是颇具“高级感”的大理石前台,往左手边是一扇金碧辉煌的双开大门,门后分布着一楼的卡座,卡座中心位置搭建着舞台——每个深夜里,镭射灯光会转动着布满整个舞台,热舞和劲爆歌声则在炫彩灯光下轮番上演。
而前台的右侧也有一扇小门,小门用了暗色掺银的涂料,在夜晚的昏暗灯光下会显得异常神秘——从这扇门进去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分布着一部部电梯,每一部电梯都分别对应了酒吧二楼的一个包厢。
这是酒吧专为“特别客户”提供的服务,对于二楼的客人来说,在楼上观看的不只是舞台上的热闹,同样在俯视一楼那些在纸醉金迷里群魔乱舞的客人。
不需要队员的额外介绍,秦洄对这里的布局和规矩早已了如指掌。
是的,他来过这里,不止一次,甚至在二楼还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常年空着的包厢。
此时右侧小门敞开着,一部电梯显示正在运行,直达二楼某间包厢的内部。包厢面积很大,由黑色大理石铺成,配套有厨房、浴室、吧台,意式豪奢风格的酒柜立在吧台边,柜子里摆放着包厢主人的私藏酒水
可惜酒柜里现在不仅有好酒,还有一个在灌满酒液的玻璃容器中沉浮的、腐烂的人头。
警方在光明路13号的酒吧里终于找到了罗升。
嗯严谨一点来讲,是找到了罗升的八点几分之一。
人头的眼睛被挖了出来,原先眼睛的位置只能看见两个渗人的窟窿。
耳朵鼻子倒还在,“就是舌头也没了。”法医说:“根据腐烂程度,估计是刚泡进来,但人死了得有一个星期往上。”
法医室主任亲自出马进行初步鉴定,身后跟随了两个新手法医,一个在看见人头的时候就冲出去吐了个天昏地暗,另一个撑到了主任撬开人头的嘴,被酒精裹着腐臭的怪味一扑,马上就和前面那个去做难兄难弟了。
酒柜旁边碎了一地的玻璃制品,“余平元打开柜子想要拿酒,然后看见了人头,惊恐中失手打翻了架子上的酒具。”秦洄观察着旁边的置物架,置物架上的器具东倒西歪,明显空出了一块。
吧台前的地板上遗留的血液太多,到现在还没有凝固,扑鼻的血腥气混杂着酒精的浓郁气味充斥了整个空间。
“吧台上的空杯子里有酒水和血液的遗留,酒里掺了血,暂时不知道是谁的。”
其实基本上可以排除动物血液了,依照罗升遭到的对待,酒里面很可能就是余平元的血,并且——“余平元嘴里酒气很冲。”
是被害人本人喝下了混合着自己血液的酒水。
“出血量有点大。”秦洄说。
“是,老实说,虽然咱们阴差阳错地发现了他,送往医院的时候人也还有呼吸,但就这个出血量,还真不保证一定能活下来。”
付石带了个不停擦汗的男人走进来,“这是酒吧负责人。”然后对负责人介绍道:“这是我们支队长,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