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职校废物’的我,绑定系统后人生开挂！
一幅画赚两万,亲戚想白嫖送你们一张转账截图当礼物！
业界大佬污我抄袭直接‘灵魂复刻’你成名作,揭穿你欺师灭祖的丑闻！
从28分公开处刑,到缪斯艺术节冠军——我林墨的名字,将响彻整个艺术圈！
第1章
28分的公开处刑
讲台上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
数学老师用三角尺叩叩敲了敲黑板。
这次期中考,有两位同学的成绩,我想特别拿出来讲一下。
他拿起两张试卷,用磁铁啪、啪两声,吸附在黑板两侧。
林雪,148分。
他的手指向左边那张几乎全对的卷子。
台下的家长们顿时发出一阵低低的赞叹。我姑姑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微笑。
这个成绩,非常优秀。保持下去,清华北大很有希望。
老师的目光转向右边。
然后是林墨,28分。
那张试卷上布满了猩红的叉,那个28写得又大又重,像是要穿透纸背,烙在每个人的眼睛里。
家长们的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
我站在我妈身边,死死低着头,视线里只有自己那双磨得发白的帆布鞋尖。
林墨妈妈,老师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妈身上,这孩子是不是偏科太严重了上课我总看到她在课本上涂涂画画,很有艺术天分,但文化课……
我妈的脸瞬间白了,抓着衣角的手指关节也因用力而泛出惨白。
老师,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她。她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姑姑走过来,亲热地拍了拍我妈的肩膀。
嫂子,别太往心里去。小墨就是不爱学习,没关系,我们家小雪以后多帮帮她。
她又转过来,假惺惺地摸了摸我的头。
小墨,没事啊,考不好不丢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擅长学习的嘛。
林雪就站在她妈妈旁边,对我露出一个完美而疏离的微笑。
回家的路上,我妈一言不发。
她骑着那辆老旧的电动车,我坐在后面,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像一块冰。
冷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耳边。
回到家,她推开门,径直走向我的房间。
我像个犯人一样,跟在她后面。
她站在我房间中央。墙上贴满了我的画,桌上摆着我的画具,颜料,画笔,还有一摞摞的素描本。
她拿起桌上的一本速写本。
画。
她翻开一页,是我画的窗外那只流浪猫。
画。
她翻到下一页,是我画的楼下卖糖葫芦的爷爷。
画！
她的手开始发抖。
28分……就是因为这些东西
她的声音也开始抖,像是绷断的琴弦。
她反手就将速写本狠狠摔在地上！
妈……我刚开口。
你别叫我！
她猛地转身,手臂一挥！哗啦——！桌上的颜料盒被扫落在地,五颜六色的颜料管滚得到处都是。
她拿起我的笔筒,里面的铅笔、炭笔、针管笔哗啦一声全倒了出来。
她还不解气,抓起我最宝贝的那个木制画箱,高高举起。
妈,不要！
我冲过去想拦住她。
啪嚓！
画箱在我面前被砸得粉碎,木头碎裂,里面的画笔和工具散落一地。
她喘着粗气,眼睛通红地瞪着我。
我为了你,每天起早贪黑,求爷爷告奶奶,就是想让你有个好前途！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用28分来回报我让我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
从今天起,不准再画了！把这些没用的东西,全都给我扔了！
她吼完,转身摔门出去。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我一个人,站在一地画具的残骸中央。
我缓缓跪下来,伸出手,想去捡一支断掉的画笔。
一块碎裂的画板木片,划破了我的指尖。
一滴血珠渗了出来。
它滴落下去,正好掉在一块沾着蓝色颜料的碎木板上。
第2章
神级画师系统
血珠落在破碎的画板上。
木板上那块早已干涸的蓝色颜料,忽然幽幽地亮了一下。
一道柔和的白光从木板上浮现,投射在我眼前的空气中,形成一个半透明的蓝色面板。
【检测到宿主精神波动与艺术媒介强烈共鸣…】
【检测到宿主鲜血…基因序列匹配中…】
【神级画师系统绑定成功！】
我眨了眨眼,面板还在。
我试探着伸出手,指尖径直穿过了面板,没有任何实体触感。
【宿主：林墨】
【等级：LV.0
(绘画学徒)】
【技能：无】
【积分：0】
【新手大礼包已发放,是否开启】
面板上,一个精致的礼盒图标正在闪烁。
我盯着那个礼盒,迟疑了片刻,抬起手指在空气中轻轻一点。
礼盒砰地一下炸开,化作点点星光。
【恭喜宿主获得被动技能：绝对手稳！】
【绝对手稳：你的双手将永远保持绝对的稳定,不受任何情绪、疲劳或外部环境影响。】
【恭喜宿主获得任务：修复破碎的画板。】
【任务描述：修复被毁坏的画具,拾起破碎的梦想。这是成为神级画师的第一步。】
【任务奖励：积分+10,技能书《基础素描（入门）》。】
我低下头,看着满地的狼藉。
我的手还在因为刚才的惊吓和悲伤而微微发抖。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双手,放在眼前。
奇迹发生了,它们瞬间停止了颤抖,稳如磐石。
我拿起地上两块最大的画板碎片,尝试将它们对齐。断裂的边缘犬牙交错,但我举着它们的手,纹丝不动。
我找到家里的工具箱,翻出一瓶木工胶。
我将胶水小心翼翼地涂在碎片的断口处,然后将它们拼合在一起。
我的手稳得不可思议,胶水没有一丝溢出,断口完美地贴合。
我用几本厚书压住画板,又开始收拾地上的其他东西。
断掉的铅笔,碎裂的颜料块,变形的笔刷。
我把它们一样一样捡起来,珍重地放进一个空盒子里。
等我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全黑了。
我走到修复的画板前,移开重物。
画板被粘合得很好,只有一道浅浅的裂痕,证明它曾经碎裂过。
【任务修复破碎的画板已完成。】
【奖励已发放：积分+10,技能书《基础素描（入门）》。】
面板上,一个书本的图标亮了起来。
我再次伸出手指,点击了那个图标。
一道光从图标中射出,瞬间钻进我的眉心。
一瞬间,无数关于线条、透视、光影、构图的知识洪流,冲入我的脑海。它们不是死记硬背的理论,而是化作了我的本能,仿佛与生俱来。
我看着自己被胶水黏住的手指,又看向那块修复好的画板。
我从一堆断笔里,找到一支还算完好的炭笔。
我拿起一张废弃的作业本,翻到空白的背面。
我的手腕轻轻一动。
一道完美的直线出现在纸上,没有借助任何工具。
我又画了一个圆。
它是一个无可挑剔的正圆,一笔呵成。
我看着纸上的线条,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力量感。
门外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
我立刻像受惊的兔子,把纸和笔藏到了身后。
我妈走了进来,她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
她没有看我,也没有看已经收拾干净的地板,只是径直把袋子放在桌上。
饿了吧,吃吧。
袋子里是我最爱吃的那家店的生煎包。
她说完,就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我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生煎包,热气正从袋口丝丝缕-缕地冒出来。
我没有动。
第3章
三流中职的天才
去中职学美术
家庭聚餐的饭桌上,姑姑啪地一声放下了筷子。
嫂子,你想清楚了小墨这个成绩,虽然上不了重点高中,但花点钱去个普通高中还是可以的。去中职,那这辈子不就完了吗
我妈夹了一筷子菜,沉默着,没有说话。
就是啊,林雪也开口了,语气里满是过来人的优越感,表妹,画画当个爱好挺好的,可不能当饭吃呀。将来找工作怎么办还是得有个正经文凭才行。
她话音刚落,我姑姑立刻接话：我们小雪已经拿到清华的保送资格了。前两天还有教授亲自打电话来,说让她考虑一下他们的本硕博连读项目。
一桌子的亲戚立刻向林雪投去赞许和羡慕的目光。
我决定了。我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就去那所美术中职。
饭桌上安静了一秒。
姑姑呵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轻蔑：行吧,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以后可别后悔就行。
她说完,给我夹了一块油腻的排骨。
多吃点,画画可是个体力活。
开学那天,我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走进了星海美术职业技术学校的大门。
校园不大,但墙壁上画满了各种风格的涂鸦,充满了自由的气息。
第一节课是公开素描课,几个班的新生都集中在大画室里。
一个穿着夹克,头发染成奶奶灰的男生靠在门边,身边围着几个崇拜者。他神情倨傲,看起来不像学生,更像是已经成名的画师。
老师走进来,拍了拍手。
同学们安静一下。今天,我们请来了二年级的学长,高凡,来给大家做个示范。
老师指向那个灰色头发的男生。
高凡同学的父亲是‘画影工作室’的创始人高天成老师,他本人也拿过好几个全国青年绘画奖项。
教室里顿时一阵骚动。
那个叫高凡的男生一脸不耐烦地走上讲台。
他扫视了一圈我们这些新生,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拿起一根炭笔,连草稿都没打,直接在画纸上开始勾勒。
不过几分钟,一个结构精准、光影分明的大卫头像便跃然纸上。
新生们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高凡放下炭笔,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上的灰。
看明白了吗这就是基本功。
他的目光在教室里巡视,最后落在我身上。大概是因为只有我没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他用下巴指了指我,上来。
我站了起来。
看你挺镇定的,想必也是个高手他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来,就画这个,让我看看你们这届新生的水平。
他指着讲台上的大卫石膏像。
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我一言不发,走到他旁边的空画架前。
我拿起一根新的炭笔,在手里掂了掂,感受着它的重量。
高凡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
别紧张,画不好也没关系。毕竟,这里只是个三流中职。
我没有看他。
我看着石膏像,抬起了手。
第4章
伦勃朗之光
炭笔的笔尖触碰到画纸,发出沙沙的轻响。
我的手腕稳定得可怕,动作流畅而果断。
一条长线,从上到下,精准地切分出石膏像的明暗交界线。
高凡抱在胸前的手臂,不自觉地放了下来。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小了。
我没有丝毫停顿,继续用概括的线条搭建出头部的基本结构、五官的比例和透视关系。
这一切,在我的脑海中清晰无比,就像一个已经预设好的程序,而我的手只是在执行。
这是《基础素描》带来的肌肉记忆。
她的起稿方式……身后的老师发出一声轻咦,是整体观察法,而且非常熟练,完全不像新生。
高凡的眉头皱了起来。
形体打好后,我开始上调子。
我没有像普通学生那样一层层小心翼翼地铺,而是直接从最暗的地方下手,大胆而果决。
我侧过笔锋,用炭笔最粗的一面,狠狠地压下阴影。然后用手指,轻轻地在画纸上揉擦。
光与影的强烈对比,瞬间就拉开了。
画室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我笔尖摩擦画纸的声音。
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绝对手稳】让我的物理操作达到了极限。
【基础素描】让我的理论知识无可挑剔。
但,还不够。
我需要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我停下笔,闭上眼睛一秒。
再次睁开时,我没有继续加深刻画五官,反而拿起一块橡皮。
我在画面最亮的部分,额头、鼻梁、颧骨处,用力地擦拭。
那不是简单的提亮,而是在一片柔和的暗部背景中,硬生生雕刻出一束强烈、集中的光。
这是……老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颤抖,这是伦勃朗光！
高凡的脸彻底变了。
他猛地走上前,死死盯着我的画,像是要把它看穿。
画面上,大卫的脸仿佛不是被画出来的,而是从一片深邃的黑暗中,被一束舞台聚光灯骤然照亮。光线硬朗,轮廓分明,充满了戏剧性和震撼人心的力量感。
我的画,和他的画,并排摆在两个画架上。
他的画,技巧精湛,是一张优秀的学生习作。
而我的画,却多了一种超越习作的灵魂——那是画味。
叮铃铃——
下课铃响了。
我放下手里的橡皮,轻轻吹掉画纸上的碎屑。
整个画室,没有人动。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术,呆呆地看着我的画。
高凡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他一把抓起自己的画,近乎狼狈地转身走出了画室。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跑到我身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像发现了新大陆。
天哪！你画得太神了！我叫苏晴,我们是室友！你以后能教教我吗
她激动地抓着我的胳膊,用力地晃了晃。
我看着她灿烂的笑脸,点了点头。
我叫林墨。
第5章
第一桶金
林墨林墨,快看这个！
苏晴举着手机,像一阵风似的兴奋地冲到我的床边。
这个画师交流APP,好多人在上面接稿赚钱！你的水平,肯定能接到大单子！
我接过她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叫画萌的平台。
我随手把下午那张大卫的素描拍了张照片,上传了上去,当做作品展示。
然后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第二天晚上,我正在练习色彩构成,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是画萌的私信。
【触手怪您好,看了一下您的作品,光影太绝了！请问可以约一张头像吗我想要那种酷酷的黑白风格,预算500,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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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
我看着这个数字,心跳漏了一拍。
这不是姑姑施舍的200,也不是过年的压岁钱,而是我通过我的画,堂堂正正赚来的钱。
我回复道：【可以。】
对方很快发来了照片和具体要求。
我打开电脑上的数位板,这是我用攒了很久的零花钱买的。
系统技能在脑海中自动运行。
我没有直接临摹照片,而是根据对方想要的酷酷的风格,重新设计了光影和构图。
【绝对手稳】让我的每一根线条都干净利落,毫无瑕疵。
一个小时后,我把草稿发了过去。
对方秒回：【！！！！！这就是我想要的！大佬请收下我的膝盖！】
我又花了一个晚上,完成了精修。
当我把最终稿件发过去时,对方发来一长串的感叹号。
【太完美了！钱已经打了！以后我所有的头像都被您承包了！】
手机紧接着震动了一下,一条来自银行的短信。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收入人民币500.00元,活期余额521.50元。】
我盯着那条短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嘴角忍不住上扬。
苏晴从上铺探出头来。
怎么样怎么样成功了吗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她。
哇！500块！她从床上直接跳了下来,比我还激动,走走走,我们去搓一顿！庆祝你赚到第一桶金！
学校外面的小吃街,灯火通明。
我把菜单递给苏晴。
想吃什么随便点。
今天我请客。
我们点了一大桌的烧烤和奶茶。
结账的时候,我拿出手机,从容地打开付款码。
收银员的扫码枪滴的一声。
【支付成功】
我看着手机上扣款的数字,心里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我抬起头,看着小吃街来来往往的人群,和亮起的霓虹灯。
我用我的画,在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里,为自己买下了一顿热气腾腾的晚饭。
第6章
亲情的绑架
周末回家,姑姑和林雪又来了。
她们这次没有坐在客厅,而是直接进了我的房间,像是在巡视领地。
姑姑环视了一圈我房间里新添的画具和参考书,脸上没什么表情。
小墨,听说你在网上画画赚钱了
嗯。我正在整理画纸,没有回头。
出息了。她的话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讽刺,正好,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
林雪从她的名牌包里拿出一沓文件,施施然地放在我的桌上。
我们团队的科创项目,‘神之眼’智能视觉系统,入围了市里的决赛。现在需要一套概念设计图,用来在最终答辩上展示。
她把文件推到我面前。
要求不高,有点科幻感,能体现出我们项目的高端和前瞻性就行。要世界级的水准,你知道吧就像那些好莱坞电影的概念图一样。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看着她。
这是商业约稿。
哎呀,一家人说什么商业不商业的。姑姑立刻摆了摆手,打断我的话,我们还能亏待你吗
她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红色的钞票,放在我的桌上,还用手指不耐烦地推了推。
200块,够你买不少画笔了。这是亲情价,换了别人,我们可不给这个钱。
她的语气,像是在施舍路边的乞丐。
林雪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补充道：表妹,这可是个好机会。我们的项目要是获奖了,以后在你的履历上写一笔,说你参与过‘神之眼’项目的设计,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我看着桌上那200块钱,又看了看她们理所当然的脸。
我拿起那两张钱,递回到姑姑面前。
姑姑,我的稿费,头像500起步,插画2000起步,商业概念设计,五位数起。而且,我的档期已经排满了。
姑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林墨,你这是什么意思跟自家人还算得这么清楚
就是因为是自家人,我才把报价单给你们看。我的声音很平静,换作外人,我的报价后面,会直接附上律师函。
你……姑姑气得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你这孩子,读了个破中职,本事没学到,钻钱眼里的毛病倒学得一套一套的！我们小雪是看得起你才找你！
对不起,我接不了。我拿起桌上的文件,也递了过去,你们另请高明吧。
林雪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一把夺过文件。
算了,妈。我们去找专业的工作室,人家画得比她好多了,我还不稀罕呢。
她拉着姑姑,转身就走。
出门前,姑姑回头指着我,撂下一句狠话。
林墨,你等着,以后有你求我们的时候！
门砰的一声被甩上。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然后坐下来,继续整理我的画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7章
两万块的匿名订单
拒绝了姑姑之后,我把更多时间投入到了网上接单。
我的作品集越来越丰富,价格也水涨船高。
这天晚上,我正在浏览一个专业的画师外包网站,一则加急悬赏信息突然跳了出来。
【项目名称：‘星光AI’商业海报】
【要求：体现科技、未来、希望。构图要有冲击力,色彩要有高级感。】
【截稿日期：48小时内】
【报酬：20,000元】
两万块。48小时。
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也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我立刻用我的账号墨痕发去了申请,附上了我的作品集链接。
不到五分钟,对方回复了,简洁高效。
【你的风格很不错。这是详细需求文档和5000元定金。48小时后,我要看到成品。】
几乎是同时,我的手机收到银行短信。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收入人民币5000.00元…】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需求文档。
要求非常具体,甚至有些苛刻,看得出甲方非常专业。
我看向我的系统面板。
【宿主：林墨】
【等级：LV.2
(入门画师)】
【技能：绝对手稳,基础素描（精通）】
【积分：850】
我打开系统商城,在技能区快速浏览。
很快,一个技能吸引了我的注意。
【技能书：《情绪色彩学（入门）》】
【描述：让你理解并运用色彩来引导和唤起观众的特定情绪。】
【售价：500积分】
就是它了。
我毫不犹豫地点下了【兑换】。
【积分-500。恭喜宿主获得技能《情绪色彩学（入门）》。】
庞大的色彩理论和应用案例瞬间涌入我的大脑。蓝色不仅仅是蓝色,它是宁静、忧郁或者科技；红色也不仅仅是红色,它是热情、危险或者警告。
我关掉手机,断开网络。
接下来的48小时,属于我和这张画。
我泡了一杯浓咖啡,坐在数位板前。
我没有立刻动笔,而是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构建画面。
科技的蓝,未来的银,希望的金。
它们该如何交织,如何碰撞,才能奏出最华丽的乐章
我睁开眼,笔尖落在屏幕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苏晴半夜起床上厕所,看到我的灯还亮着。
墨墨,你还不睡
赶稿。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给我披了件外套,又给我接了杯温水。
别太累了。
我点了点头,眼睛没有离开屏幕。
窗外的天,由黑变白,又由白变黑。
我不知道自己画了多久,只知道手腕有些酸,眼睛有些涩。
在截稿前的最后一个小时,我画下了最后一笔。
画面上,无数数据的光流汇聚成一只巨大的、由星辰构成的眼睛,它温柔地注视着下方灯火璀璨的城市。整个画面以深邃的宇宙蓝为基调,用流动的金色线条点缀,充满了静谧而磅礴的力量。
我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将最终文件打包,发送给了那个匿名的甲方。
邮件发出的那一刻,我靠在椅子上,直接睡了过去。
第8章
打脸要用转账截图
我被手机的连续震动吵醒了。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趴在桌子上,脖子僵硬得像石头。
手机屏幕上,是甲方的消息。
【太棒了！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这张海报为我们的最终答辩增添了最重要的砝码！尾款已结,期待下次合作！】
紧接着,是银行的短信。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收入人民币15,000.00元,活期余额21371.50元。】
我看着那个五位数的余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没等我高兴多久,家庭群聊的图标开始疯狂闪烁。
我点开一看,是姑姑在刷屏。
她先是发了一张林雪在会场外哭红了眼睛的照片。
然后是一连串的语音消息,像轰炸机一样。
我点开一条。
有些人真是铁石心肠！自己家里人的忙都不帮！现在好了,小雪的比赛输了！就因为答辩的时候,设计图被评委说太普通,没有亮点！
那个叫‘星光AI’的对手,不知道从哪儿请来一个高手,做了一张海报,答辩的时候一放出来,全场都惊了！评委当场就给了最高分！
小雪为了这个比赛熬了多少夜啊！现在全毁了！要是当初有人愿意帮一把,画一张好点的图,至于输给他们吗！真是白眼狼！
读了个破中职,赚了几个小钱,就六亲不认了！翅膀硬了是吧！
群里的亲戚们纷纷出来打圆场。
【哎呀,别生气了,比赛嘛,总有输赢。】
【就是,小雪已经很优秀了。】
没有人指责我。
但也没有人帮我说话。
我听着姑姑一条又一条的语音,面无表情。
我点开我的银行APP。
找到那笔15,000元的收款记录,和前天那笔5,000元的定金记录。
我把它们截了图。
在付款方的摘要里,清清楚楚地写着几个字：【星光AI项目组】。
我把这两张转账截图,发进了家庭群聊里。
然后,我慢条斯理地打了一行字。
【不好意思,姑姑。那个‘高手’,可能就是我。】
群里瞬间死寂。
上一秒还在不停弹出的消息,戛然而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没有人再发出一个字,一个表情。
我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屏幕朝下。
我拿起数位笔,打开一个新的画布。
外面阳光正好,我想画点东西。
第9章
画影工作室的橄榄枝
手机在桌上振动。
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的号码。
我划开接听键,放在耳边。
喂,请问是林墨,‘墨痕’小姐吗一个沉稳的男人声音传来。
我是。
你好,我是画影工作室的负责人,高天成。
我的手指停在半空。画影工作室,业内最大的商业美术外包公司,高凡的父亲。
高先生,你好。
我看到了你在网上的海报作品,非常出色。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工作室谈一谈我们对有才华的年轻人,一向很欢迎。
……好。什么时间
明天下午两点,地址我稍后会发给你。
好的。
我挂断电话,手机屏幕上很快收到一条附带定位的短信。
苏晴从上铺探出头：谁啊这么正式。
画影工作室。
她从床上直接跳了下来,凑到我面前：那个画影工作室高凡他爸的那个
我点点头。
他们找你干嘛挖人我去,林墨你这是要起飞了啊！她抓着我的胳膊晃。
只是去谈谈。我把手机放回口袋。
第二天下午一点五十,我站在一栋气派的写字楼前。
玻璃幕墙反射着天空,显得冰冷而威严。
我走进大厦,在前台报上名字。
前台小姐打了个电话,然后对我微笑：高总在23楼等您,这边请。
电梯门打开,画影工作室几个艺术字体出现在墙上。
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领着我穿过开放式办公区。
一个个画师坐在电脑前,数位笔在屏幕上飞速移动,气氛压抑而紧张。
她敲了敲一间办公室的门。
请进。
门被推开。
办公室很大,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可以俯瞰半个城市。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戴着金边眼镜,气场十足。
他抬头看我,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地扫了我一眼。
林墨同学,请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走过去,坐下。
我是高天成。他自我介绍,尽管我早已知道。
高总。
茶还是咖啡
白水就好。
他按了下桌上的内线电话：一杯白水。
他看着我：我儿子,高凡,也在你们学校。
我没说话。
他提起过你,说你很有天赋。高天成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我看过你的那张海报,构图、色彩、情绪渲染,都超出了一个中职生的水平。甚至,比我们工作室很多老员工都要好。
秘书端着一杯水进来,轻轻放在我面前。
谢谢。我对她说。
高天成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合同。
我拿起那份文件。
标题是《画师聘用及版权独家授权协议》。
我一页一页翻看。
我的手指停在其中一页。
第五条第二款,‘乙方在职期间及离职后五年内,所有创作的美术作品,无论是否为职务作品,其著作权及所有相关衍生权利,均独占性、永久性归甲方所有’。我平静地读出声。
高天成扶了扶眼镜：这是公司的标准条款,为了保障公司的核心资产。
我继续翻页。
薪酬部分,‘月基本工资3000元,项目奖金另算’。
你还是个学生,这个待遇已经很有诚意了。高天成说,我们会给你最好的资源,把你包装成业内的明星画师。你只需要专心创作。
我合上合同,把它放回桌上。
怎么样他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高总,我不签。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为什么
这些条款,我不接受。
年轻人,不要太好高骛远。他的声音冷了下来,这个行业的水很深,没有我们画影工作室的平台,你的那点天赋,很快就会被淹没。
我站起身。
谢谢高总的好意。我想我还是更适合一个人画。
我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会后悔的。身后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威胁。
我没有回头,手放在门把上。
林墨。高天成又叫了一声。
我停下脚步。
这个行业,不是你画得好,就能有出路的。有时候,是画得好,才更没有出路。
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第10章
来自资本的围剿
我回到宿舍,苏晴立刻扑了过来。
怎么样怎么样合同签了吗月薪多少有五险一金吗
我摇摇头,在椅子上坐下。
没签。
为什么啊他们给的条件不好
嗯。
太过分了！画影店大欺客！没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她气愤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打开自己的社交账号主页。
粉丝数已经突破了五万。
私信箱里有几十条未读消息,都是询问稿件报价的。
我点开其中一条,开始回复。
手机突然像疯了一样疯狂振动起来。
无数条新消息提醒涌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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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开一条评论。
抄袭狗,还敢出来接单
我愣住了。
我刷新页面,一条被顶到最高的热搜话题赫然出现：画师墨痕抄袭
我点了进去。
第一条是一个叫绘画圈纪委的博主发的长文。
文章里放了我那张两万块的海报。
旁边放着一张国外不知名画师的作品。
两张画构图完全不同,风格也不同,只是都画了城市夜景和科技元素。
下面还有几张对比图,把我画的建筑细节放大,和一些摄影作品里的建筑进行对比。
描图石锤,连窗户的细节都一样。博文里斩钉截铁地写着。
下面是密密麻麻的评论。
我就说一个中职生怎么可能画这么好,原来是拼凑抄袭的。
恶心,偷别人的心血当自己的。
现在AI绘画这么发达,谁知道是不是AI跑出来的图,自己改了改就说是原创。
@墨痕滚出绘画圈！
我点开那个绘画圈纪委的主页,简介写着：画影工作室资深原画师。
我的手脚开始发冷。
苏晴也看到了手机上的内容,她抢过我的手机。
这他妈是疯狗吧！这也能叫抄袭那全世界画苹果的都是在抄袭第一个画苹果的人了
她气得在宿舍里走来走去。
不行,我得帮你澄清！这些人就是嫉妒！
她拿出手机开始打字。
我刷新着我的主页。
粉丝数在飞流直下。
五万、四万九、四万八……
私信箱里涌进来的不再是约稿,而是一句句的咒骂。
我拿起手机,想发一条动态解释。
我没有抄袭。
我打出这几个字,却感到一阵无力。我该如何证明
我说我的构图是自己设计的,他们说我狡辩。
我说我的建筑是参考照片画的,他们说我描图。
我说我没有用AI,他们让我拿出绘画过程。
可是那个过程,是系统技能的加持,我怎么拿出来
这时,手机屏幕上弹出一个冰冷的提示。
【您的账号因被多人举报侵犯他人著作权,已被永久封禁。】
我点了一下屏幕,页面跳转到登录界面。
我重新输入账号密码。
【账号不存在或已被封禁。】
我所有的作品,所有的记录,我用画笔建立起来的一切,都在那一瞬间消失了。
我放下手机。
林墨,怎么了苏晴问。
账号,没了。
苏晴冲过来,看着我的手机屏幕,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宿舍里很安静。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我的手上。
我看着自己的手。
这只手,刚刚赚了两万块钱。
现在,它却被无数人指着,说它是小偷。
第11章
绝境任务与尘封的往事
我在床上躺了一天。
没有看手机,也没有碰画笔。
宿舍的门被轻轻推开,苏晴端着一碗粥走进来。
林墨,吃点东西吧。
她把碗放在床头柜上。
我坐起来,看着那碗粥。
我不想吃。
不吃东西怎么行你想跟那些坏人耗,也得有力气啊！
我没说话。
突然,一片蓝色的光幕在我眼前展开,只有我能看见。
【检测到宿主陷入绝境,触发特殊任务：绝境任务。】
【任务名称：揭开伪神的假面。】
【任务描述：资本可以抹杀一个天才,但无法掩盖真相。请调查画影工作室创始人高天成的成名作《星陨》,找到其背后的秘密。】
【任务奖励：终极技能——灵魂复刻。任务失败惩罚：系统永久剥离。】
我的眼睛眨了眨,黯淡的瞳孔里重新燃起了一点光。
灵魂复刻
我端起那碗粥,一口气喝了下去。
苏晴,借我你的电脑用一下。
苏晴看着我,眼睛亮了：你要反击了
我点点头。
我坐在苏晴的电脑前,打开浏览器。
在搜索框里输入：高天成,《星陨》。
无数的词条跳了出来。
《星陨》是高天成的成名作,十年前在国内一场顶级画展上获得金奖,让他一举成名。
画面上,无数燃烧的陨石拖着长尾划过夜空,坠向一座寂静的城市。光影、构图、意境,都堪称完美。
各大媒体对这幅画的评价都是天才之作、划时代的作品。
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苏晴在我旁边问。
我不知道。但系统让我查。
我继续往下翻。
一篇关于高天成的专访文章里提到了他的履历。
高天成毕业于……师从著名女画家叶未阑……
叶未阑我念出这个名字。
苏晴立刻在旁边搜索起来。
找到了！叶未阑,上世纪末很有名的画家,擅长油画,风格……等等,网上关于她的资料好少。
搜索结果里只有寥寥几条。
一张黑白照片,是一个气质温婉的女人。
还有一篇多年前的地方报纸新闻：《青年画家叶未阑隐居山林,不再创作》。
她退圈了苏晴说。
我继续在网上搜索,用尽各种关键词组合。
在一个很古老的艺术论坛的角落里,我翻到一个陈年旧帖。
发帖时间是十二年前。
标题是：分享一张我老师的遗作,可惜没画完。
帖子下面,只有一张分辨率很低的图片。
图片拍得很模糊,像是在一个光线昏暗的画室里。
画架上立着一幅未完成的油画。
画的也是夜空,也有流星。
构图和《星陨》有七分相似。
画面的笔触、光影的处理方式,几乎和《星陨》一模一样。
帖子的发布者ID叫小叶草。
下面只有几条回复。
这画得真好,你老师是谁啊
叶未阑。小叶草回复。
没听过。
帖子就此沉寂。
我把图片保存下来,放大。
在画的右下角,有一个非常不起眼的签名。
不是名字,而是一个图案。
一片枯萎的叶子。
我立刻打开《星陨》的高清图片,放大到同样的角落。
那里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苏晴。我叫她。
怎么了
高天成,把他老师的画,变成了自己的。
苏晴凑过来看了半天,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天……这……这是真的吗
我要找到这个发帖的人,或者,找到叶未阑。我说。
第12章
灵魂复刻
全国青年艺术家大赛的复赛通知,是通过邮件发来的。
在我被全网封杀之前,我投了稿。
没想到,竟然入围了。
复赛是线上直播,所有入围选手在各自的场地,同步创作,全程公开。
苏晴帮我借了一间学校的空画室,架好了摄像头和直播设备。
林墨,你真的要参加吗现在网上那些人……
要参加。我打断她。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直播开始。
我坐在画架前,镜头对准了我和我面前的空白画布。
直播间的弹幕里,涌进很多闻风而来的黑粉和看热闹的路人。
这不是那个抄袭狗吗怎么还有脸出来比赛
主办方眼瞎了让这种人入围
坐等她今天抄谁的。
滚出去！
主持人宣布了比赛规则和主题。
轮到选手发言环节。
镜头切到我。
我站起身,走到镜头前,对着麦克风。
大家好,我是林墨。
弹幕刷得更快了,充满了污言秽语。
在开始之前,我想说几句话。
今天的比赛,我不会画任何原创作品。
这句话一出,弹幕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连线的主持人也愣了一下。
我要画的,是一幅致敬之作。
我看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
我要致敬的,是画影工作室的创始人,高天成老师,以及他的成名作——《星陨》。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直播间里轰然炸响。
卧槽她要临摹高天成的《星陨》
疯了吧在全国大赛上临摹还是临摹业内大佬的成名作
这是什么操作公开认输
这是在向高总道歉吗想用这种方式求原谅
评委席上,几个评委交头接耳。
其中一个评委,正是高天成。
他坐在正中间,镜头给到他特写。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屏幕里的我,眼神很冷,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没有再看镜头,转身回到画架前。
深蓝色的光幕在眼前浮现。
【终极技能已解锁,是否启动：灵魂复刻】
【技能说明：可完美复刻目标画作的创作全过程,包括每一笔的顺序、力度、色彩混合,甚至复现创作者在创作时独有的微小习惯与瑕疵。】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
【启动。】
我拿起画笔。
那一瞬间,我的身体仿佛不再是我的。
我的手自己动了起来。
不是在绘画,而是在重演。
重演十几年前,另一双手在画布上的所有动作。
第一笔,不是颜料,而是用画笔的末端,在画布的右下角,轻轻地、快速地刻下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印记。
一个枯叶的轮廓。
然后,我的手开始在调色盘上混合颜料。
深普鲁士蓝,煤黑,加一点点群青。
第一笔,落在画布顶端。
夜空,开始了。
直播镜头忠实地记录下我的一举一动。
弹幕渐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我的手。
它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片刻的停顿。
颜料在画布上铺开,星辰一点点亮起,陨石开始燃烧。
那幅震撼了无数人的《星陨》,在我的笔下,一笔一画地,重生了。
第13章
真相大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画室里只有画笔摩擦画布的沙沙声。
我面前的画布上,那片壮丽的星空已经接近完成。
燃烧的陨石,寂静的城市,光与影的交织。
直播间里,弹幕已经从谩骂和质疑,变成了纯粹的震惊。
这……这是人类能画出来的速度
她没有看任何参考图,这幅画所有的细节都在她脑子里
我的天,这临摹水平,已经不是临摹了,这是复制粘贴啊！
比高天成原作的高清扫描图还要真……
评委席上,高天成一直死死盯着屏幕,握着扶手的手,指节泛白。
终于,我画下了最后一笔。
陨石的光芒,映亮了城市的轮廓。
我放下画笔。
整幅画,与原作《星陨》分毫不差。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干涩：林……林墨选手的作品,完成了。非常……非常惊人的临摹技巧。
高天成拿起他面前的麦克风,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画得不错。能把我的作品临摹到这个地步,说明你确实下了苦功夫。年轻人,有这份天赋,就更应该走正道。
他的话里带着前辈的提点和宽容。
弹幕也开始附和。
高总大气！
这是承认了林墨的实力啊。
道歉画画,高总大人有大量,原谅她了。
我拿起一支最细的勾线笔,重新走到画布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她还要干什么画完了啊。
难道是想签名
我没有签名。
我蘸了一点深色的颜料,在画布的右下角,那个一开始被画笔末端刻下印记的地方,轻轻地填上了颜色。
那个枯叶的图案,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镜头立刻给了那个角落一个大大的特写。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小小的、奇怪的图案。
这是什么
签名吗不像啊。
我放下笔,转身,再次面向镜头。
高老师。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高天成的身体僵了一下。
你说这是你的画。那我想请问,这个图案,是什么我指着画布上的枯叶。
高天成的脸色变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原作上,没有这种东西。
是的,你的原作上没有。因为在你把它当成自己作品的时候,你把它抹掉了。
我对着镜头,把声音提高了一些。
这个图案,是这幅画真正的作者,叶未阑老师的签名！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叶老师的未完成手稿,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它补完,然后署上你自己的名字,拿去参赛,一举成名。
但你抹掉了一切,却抹不掉这幅画的灵魂。它有它自己的记忆。
每一笔的顺序,每一个细节,都刻在里面。比如这个只有创作者才知道的、第一笔就刻下的隐藏签名！
我看着屏幕里高天成的脸。
他的脸从白到青,再到涨红。
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他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屏幕里的我。
我是不是胡说,十二年前,在一个叫‘艺术天空’的论坛上,一个ID叫‘小叶草’的用户,发过这幅画的未完成照片。只要找到他,一问便知。
高天成的身体晃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撞在了椅子上。
直播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钟后,弹幕像洪水一样井喷而出。
卧槽！！！！！惊天大瓜！
所以《星陨》不是高天成的是他老师的！
怪不得林墨要用‘灵魂复刻’,她是在复原真相啊！
高天成,滚出来解释！
欺师灭祖的败类！
高天成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身败名裂。
真相大白于天下。
第14章
缪斯艺术节的最终对决
我的账号解封了。
画影工作室的股票跌停了。
高天成被行业协会除名,接受调查。
全国青年艺术家大赛的组委会,把那一年的金奖,重新颁给了叶未阑。
而我,收到了一封来自海外的邀请函。
国际缪斯艺术节青年组总决赛的邀请函。
我站在了巴黎的舞台上。
灯光很亮,台下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和评论家。
我的对手,是一个叫里奥的金发少年。
资料上说,他是百年一遇的绘画神童,四岁办画展,十岁作品被卢浮宫收藏。
主持人介绍完我们两人。
里奥拿起麦克风,他看了一眼我,嘴角挂着一丝优雅的微笑。
他说的是法语,同声传译耳机里传来翻译。
很荣幸能站在这里。艺术是神圣的,是天赋与灵感的结晶。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我的对手,林墨小姐,她的经历很传奇。我听说,她来自中国的职业技术学校。
台下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
她的技巧很精湛,可以完美地复制一幅画,这让人钦佩。
但是,他加重了语气,技巧,不等于艺术。画得像,不等于有灵魂。一个优秀的画工,和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是有区别的。
他的话很客气,但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人。
他在嘲讽我的出身,否定我的一切。
他在说,我只是一个临摹的工匠,不配站在这艺术的殿堂。
台下,一些人的眼神变了。
我走到麦克风前。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看着里奥。
你说得对,技巧不等于艺术。
那么,就让我们的画,来替我们说话吧。
我放下麦克风,走到我的画架前。
没有再看他一眼。
第15章
我,即是艺术
决赛的巨幅屏幕上,显示出本场的主题。
一个单词：【HOME】。
家。
里奥的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他拿起画笔,开始创作。
他的笔触优雅而精准,色彩华丽而和谐。
一座宏伟的城堡,在他的画布上拔地而起。
金色的塔顶,洁白的墙壁,飘扬的旗帜,环绕的护城河。
完美,梦幻,像童话故事里的插图。
台下的观众发出阵阵赞叹。
他画的是每个人梦想中的家。
我站在我的画布前。
我没有动。
我闭上眼睛。
我的家是什么
是那间堆满画具的小屋是那张摆着148分试卷的书桌还是母亲失望的眼神
我睁开眼。
我拿起画笔。
我画的不是房子。
我画了一块木板。
一块画板。
我用颜料,在画板上画出裂痕。一道,两道,三道……像是被摔碎后,又被笨拙地粘了起来。
我画出胶水凝固后留下的、不平整的痕迹。
画板的旁边,我画了一张纸。
一张被揉皱过,又被重新铺平的试卷。
我拿起红色的颜料,在试卷的顶端,写下两个数字。
28。
鲜红,刺眼。
我画完了。
我放下画笔。
全场很安静。
所有人都看着我的画,表情复杂。
里奥也停下了笔,他看着我的画布,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的城堡,完美无瑕。
我的画,破碎不堪。
一个评委站了起来,他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是艺术界德高望重的泰斗。
他走到我的画前,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他拿起麦克风。
我们一生都在追求完美,建造我们梦想中的城堡。
他指了指里奥的画。
但很多时候,家,不是完美的城堡。
他的手指,转向我的画。
家,是破碎,是伤害,是无法弥补的裂痕。但家,也是修复,是笨拙的粘合,是即使只有28分,也依然存在的、不愿放弃的梦想。
这幅画,没有华丽的技巧,但它有最强大的力量。
那就是真实。
老人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孩子,告诉我们,你的名字。
林墨。我说。
不,老人摇了摇头,声音洪亮地响彻全场,今天,你就是艺术。
他转向评委席：我宣布,本届缪斯艺术节青年组的冠军是——
林墨！
全场掌声雷动。
我站在舞台中央,灯光照在我的身上。
我看向台下。
在人群中,我看到了一个身影。
是我的母亲。
她的脸上,全是泪水。
她的嘴唇在动。
我读懂了她的唇语。
她说：小墨,妈妈错了……
我举起我的手。
手上还沾着颜料,红的,白的,蓝的。
我对着她,用力地挥了挥。
一滴眼泪落在我的手背上,和颜料混在一起,晕开了一片斑斓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