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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辰的父亲大笑着走进来,声音中透着几分热络与匆忙:“哎,亲家,你们这次过来a市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们也好准备准备接待你们嘛!”
他的夫人慕容伯母紧随其后,脸上堆满殷切的笑容,一边示意保镖将手中精致的礼盒递到我父母面前。
“这是我特意为你们请来的平安符,”慕容伯母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两枚绣工精美的御守,“上次去日本,我特地跑到最灵验的寺庙求的,就想着一定要送给你们。”
慕容伯父则笑着将一套名酒推至我父亲面前,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百年老窖,绝版珍藏。我知道老林你懂酒,这瓶可是我拍卖会上好不容易才抢到的。”
接着,慕容伯母又转身望向我,声音愈发温和:“还有阮阮。听说你最近喜欢川菜?我特地请了成都的一位老师傅飞过来,做了一桌地道川味,还热着呢!快,给阮阮上菜!”
然而我父亲并未伸手去接那套酒,只是冷冷一哼,语气里尽是疏离:“‘亲家’这称呼,我们林家可担不起啊,慕容先生、慕容夫人。”
母亲也抱着胳膊,瞥了一眼鱼贯而入的服务生和推车上的菜品,白眼几乎翻到天上:“我女儿爱吃什么,我们自家都能做,不劳外人操心。”
我始终静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看他们表演。
听到我父母的话,慕容夫妇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不过很快又再度挤出讨好的神色,慕容伯父连忙笑道:“这是哪儿的话,我们两家世代交好,孩子们又结了婚,本来就是一家亲啊。”
“就是就是,”慕容伯母连忙附和,一边示意服务生赶紧上菜,“你们正在吃晚饭吧?正好,快来尝尝川菜大厨的手艺!”
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肴被迅速摆上桌,香气四溢,场面奢华。
我父母虽未再阻拦,却依旧面若寒霜。
母亲忽然冷笑一声,语带讥讽:“我家阮阮真是命苦啊,原以为是嫁进了个终身依靠,谁想到有些人倒好,外头不仅养着小情人,连野种都怀上了。恭喜啊,你们慕容家就要添丁了!”
慕容夫妇顿时冷汗涔涔。
慕容伯父掏出手帕,不断擦着额角,声音都有些发颤:“千错万错都是那个逆子的错!亲家、阮阮,你们放心,那个野种我们绝不会认!只有阮阮的孩子,才是我们慕容家唯一的继承人!”
“孩子?”母亲像是被点燃的火药,猛地一拍桌子,眼眶瞬间红了,“结婚十年,慕容辰偷偷给她吃了十年避孕药!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孩子,结果呢——”
她声音哽咽,几乎说不下去:“你们那个好儿子亲手把阮阮的孩子打掉了!”
“什么!?”
慕容夫妇显然第一次听说此事,两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慕容伯母捂住嘴,眼中写满不可置信,望向我的眼神里终于涌出真实的愧疚与愤怒:“那小畜生他、他竟对阮阮做出这种事!我回去非打死他不可!”
她这次的怒火,是真的。
其实从小到大,慕容伯母一直待我极好。
尽管两家一南一北相隔甚远,她几乎每个月都会约我母亲一起旅行逛街,有什么新鲜好东西,也不远千里差人飞机送来。玩具、衣服、零食、稀奇玩意儿我儿时的好几个房间都是她送的礼物堆满的。
每一份,都用了心。
所以我从小就喜欢他们。哪怕出了慕容辰出轨的丑事,哪怕他们曾替他隐瞒出轨,我对他们的恨,也远不如对慕容辰那般深刻。
但不恨,不等于原谅。
如果他们执意保全慕容辰,那么我此生,也绝不会再踏进慕容家半步。
慕容伯父也狠狠攥紧拳头,声音因愤怒而低沉:“出轨已经不可饶恕,竟还敢这样伤害阮阮我决不会轻饶他!”
“阮阮,亲家,你们放心,这次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完,两人自知再留下去也只是尴尬,便起身告辞。他们互相搀扶着转身离开,背影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我静静看着他们远去,心中并无太多波动。
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受害者。
而他们谁让慕容辰是他们的儿子。
慕容家如果不断腕求生,那么这天,恐怕就真的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