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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深夜,我便接到手下小张的消息——慕容辰和白茜茜,果然还是被保释出来了。
作为慕容家悉心栽培的继承人,慕容辰自有他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有人捞他,我并不意外。
不过无妨,那么多证据还在我手里,迟早我能再送他进去。
我不急。
可我不急,却有人急了。
第二天下午,我刚与离婚律师见面详谈完毕,走出法警署,就在停车场被人挡住了去路。
“阮阮!”
慕容辰换了一身整洁西装,胡子刮得干净,头发一丝不苟,又恢复了往日那个矜贵倜傥的慕容大少爷模样。他伸手按住我正要拉开的车门,声音低沉:“跟我回家,好吗?我知道错了,我向你道歉。”
我觉得有些好笑,抬眼看他,目光里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疏离与审视。
他明显一怔,像是被刺痛般,表情有些不自在。
想必他父母已经将林家的真实情况透露给他了——我们非但没有垮台,背后的靠山反而更稳了。
他现在,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让开。”我声音平静,“慕容少爷是想在这里袭警吗?”
说着,我便去掏手机。
他却一把攥住我的手腕,薄唇紧抿,深深看了我好几秒,语气几乎带着恳求:“我们别闹了,行不行?”
他眼眶发红,演技逼真,仿佛真的对自己出轨的事情痛彻心扉,决定改过自新。
“我不知道你怀了我们的孩子我如果知道,绝对不可能那样对你!阮阮,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对你早就不是做戏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爱上你了,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一滴泪恰到好处地从他眼角滑落,砸在地上。
演技真好。可惜,观众只剩我一个,我还怎么敢相信他。
“收起你这套虚伪的表演吧,慕容辰。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什么都信的林阮阮了。”
我冷冷打断他,看着他眼眶要落不落的泪,只觉得讽刺。
“你一边沉迷于白茜茜年轻的肉体和刺激,一边又舍不得我无条件付出的感情,更舍不得林家能给你带来的权势和支持。你这副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放不下的样子,还想让我相信?让我当个圣母原谅你的一切?”
我压着翻涌的火气,连声质问:“你说你想挽回?那白茜茜呢?你们的孩子呢?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现在又舍得抛下她了?”
“不是的!我对她,更多只是一种责任!”慕容辰急切地辩解,甚至一把将我拽进怀里,声音激动,“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茜茜她还是个学生,她把第一次给了我,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孩,我只是想对她负责”
我听得几乎笑出眼泪。
这种话,他怎么有脸说出口?
我和他结婚的时候,不也一样是干干净净的大学生吗?
而他根本不知道,他口中那个“单纯”的白茜茜,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根据我手上拿到的新鲜出炉的调查资料,白茜茜根本不是什么女大学生。
在认识慕容辰之前,她就是个在风月场里打滚的坐台女。只要钱给够,她可以对任何男人张开腿,甚至更龌龊的事也照接不误。
慕容辰根本想象不出来有些事情有多龌龊恶心。
慕容辰却至今仍被她蒙在鼓里,深信她是一朵无辜柔弱的小白花。
真相其实是,有一次白茜茜在ktv接客时,遇上一群有特殊癖好的客人,但因为玩得太狠,她中途受不了逃了出来。
仓皇逃跑时,她撞见了慕容辰。
于是她骗他,说自己险些被一群畜生凌辱。看着她身上青紫交错的痕迹和那双泪眼汪汪、写满无辜的眼睛,慕容辰信了。
那天,他不仅开着他的限量跑车将她送到医院,更是在某种英雄救美的心理驱使下,主动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如果再有人骚扰你,就打给我。”
白茜茜怎么可能放过这条自己撞上来的大鱼?
之后,她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再遭恶人纠缠”的戏码。
当慕容辰在暗巷中找到被一群“混混”围住、哭得梨花带雨的白茜茜时,保护欲彻底被激发。
那天,白茜茜说那帮人知道她住哪里,她不敢回家。
他便带她去了酒店。
那晚,她半推半就地倒在了他怀里,以“报答”为名。
第二天清晨,床单上那抹刺眼的红,和白茜茜雪白肌肤上被自己留下的痕迹,彻底满足了慕容辰的虚荣心和占有欲。
某些亢奋而复杂的情绪,自此在他心底扎根、疯长。